了她一把。 他的力道很大,女人直接被推到在地。 房间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和坠下床的闷响声。 女人这才惊慌起来。 “哦,亲爱的夫人,你觉得你可怜的丈夫还能挨一顿吗?” 山姆也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声音,瞬间得意起来。他冲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高大侍卫比了个手势,侍卫们点点头蜂拥进了那个小小的屋子里面。 “不要!我求求你!请您不要这样做!” “真可怜啊夫人,刚刚不是还对我爱答不理的吗?” 山姆踢开趴倒在地上的女人扯他腿的手。 侍卫们很快就将男人从房子里拽了出来,两个人拽着他的手架住他。 女人爬起来想要推开架着男人的侍从,但她的力气对于常年练武的侍卫们简直微不足道。 “现在可以把小律叫回来了吗?”山姆问。 女人咬紧牙关,她的丈夫断断续续地咳嗽着,她看见了他嘴角滴落的鲜血,但也听见了他微弱的声音说着不要。 她的嘴唇被她咬得雪白,泪水却被锁在眼眶中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真的不想小律回来为了奔丧,但是你这种态度真的让我很难办啊?” 小男孩明明外貌并不差,语气中的恶劣却让他显得格外丑恶。少年人的纯真在他身上早就消失殆尽了。 “给我打!” “——打到死为止。” “不要!——”女人挡在男人的身上,却被扯到一边。 眼看侍卫们的拳头都要落到男人身上,女人崩溃地哭了出来。 就在此刻,变故突生。 若隐若现的马蹄声逐渐清晰,灰尘被吹得四处乱飘。 身骑白马全副盔甲的骑士停在了他们面前。 “住手。” 传来的却是少年人的声音。 少年人甚至不屑于拿掉头盔露出真正的面目,他没有下马,问道:“这里是律远洲的家吗?” 找茬被打断的山姆很不爽,虽然能看出来面前骑白马的少年身份不简单,但是长久以来贵族的优待让他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自大。 他语气并不好,顶撞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吗?难道真的会有人认为穿上盔甲骑了一匹还算看得过去的马就能在贵族面前指手画脚吗?” 少年随手丢出了一把匕首。 这匕首却带着凌冽的压迫感划开山姆面前的空气,在给他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后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身后。 山姆被他漫不经心却足够有震慑力的攻击吓呆了,匕首划过他的脸颊的时候他的心都停下跳动了。 有一瞬间他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划破的不是他的脸颊,而是他的脖颈。 “暴徒!野蛮人!你的妈妈没有教过你跪在贵族的面前向他们问安吗?!” 山姆带来的侍从们围在他的面前,握着剑的手基本都在颤抖着。 他们不是被宠坏了的贵族少爷,自然看得出面前精良的骑兵们来历非凡,绝对不是他们这些落魄贵族下的小侍卫们能惹得起的。 造物神在上,他们敢肯定,只要一剑!他们就会连手中的武器都没挥出来就被这些士兵干掉。 山姆的叫嚷终于让少年的目光从哭泣的女人转到了他的身上。 “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山姆被像是被扎破的皮球,瞬间安静了下来。 少年随便的一句话终于让山姆的智商上线了一刻,他回想起父亲曾经多次警告他的话。1 即使是贵族之中,阶层也是极其严苛的。 主城中的贵族即使是孩童,也会让你不敢直视其面容。 少年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了一个不详的猜测。 “你……不,请问您是?”山姆不安地问道。 少年虽然不想理他,但是他一直以来受到的优秀教育让他在贵族面前还是保有一丁点的耐心。 “我名为祁焕。” 山姆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身后的侍卫们在听见少年的名字后更直接匍匐在地,不敢直视戴着头盔的少年。 祁焕。 即使是他这样远离主城的小贵族之子,也曾听说过他的大名。 祁焕,祁公爵的独子,卡亚王后的侄子。卡亚王室对他的厚爱举国皆知。卡亚王室目前还没有男孩,祁焕就是卡亚王国这一代最尊贵的少年。说一句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点也不过分。 不仅如此,他最大的依仗却并非卡亚王室,而是教廷。 他是被教皇亲自选中的圣骑士,在教廷的地位仅次于教皇和圣女。 即使他现在还是个少年,但他的优秀与天资超绝早已在整个大陆都闻名众人。 而他,山姆,一个普通的小贵族之子刚刚却对他出言不逊,甚至还‘问候’了他的母亲! 山姆眼前发黑,不敢想象回去后父亲暴怒的场景。 他清楚地知道,都不用面前的贵族少年亲自动手,多的是想巴结他的人帮他解决一切。 而他,可怜的山姆!就是那个被解决的家伙。 山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爬到少年的白马前,哭着求饶道:“大人,是我失言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我,不要在意我中了邪的胡言乱语!” 祁焕看不上这种只会仗着贵族权势欺负人的家伙,也懒得继续斤斤计较,而是对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说到:“你和律远洲是什么关系?” “我是小律的母亲。” 祁焕牵着绳索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转身自然地下了马。 做工复杂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祁焕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 他对女人身上的灰尘恍若未闻,少年人的手却有力地将她扶起。 “亲爱的夫人,您好。我是小律的好朋友,小律托我来看看您。” 女人单薄的身躯颤抖着,不是因为对贵族的害怕,而是终于有了女儿的消息。 “小律、小律她在教廷过得还好吗……” “她一切安好,只是很担心你们,所以才让我来跑了一趟。” “夫人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请尽管告诉我。” 祁焕扶着女人,扫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山姆。刚刚被架在一旁的男人也早已经被他带来的骑兵扶进了屋内。 …… “他怎么敢!” 女人在述说的过程中忍不住痛哭出来,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给别人做女仆啊! 即使那是教廷,但是女人知道她的小律从来都不喜欢教廷。 “夫人,请您不要再悲伤了。”祁焕笨拙地安慰着面前的妇人,道:“小律现在在教廷过得很好,我会让王城最好的医生赶过来医治您的丈夫,他们也不敢再来欺负您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