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怪物越来越多,已经远远多过于他们在公厕门外见到的那些了。 他崩溃道:“我……撑不住……” 纪英举目四顾,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根拖把,飞快抄起,正要朝钟雪容跑去,转眼又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样他正需要的东西。 钟雪容已经抵不住了,玻璃门出现一条缝隙,一只手已经伸了进来,朝钟雪容抓来,钟雪容只有频频向旁边躲避,越躲避就越使不上劲儿……玻璃门眼见就要被突破了。 忽然,一把亮堂堂的东西从钟雪容身后咻的一声射过来,那伸进一只手的怪物像是怔愣了一下。 下一瞬,那东西准准插入怪物的脑门正中,怪物受着惯性往后栽倒,伤口溅出了黑血。 钟雪容吓出一身冷汗,忙把门重新关紧。这时身后又伸过来一根拖把,二人协力将拖把柄横着插入门把手之中。 钟雪容离开玻璃门,坐到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像是死机了。 因为他看到了刚才飞出去插入怪物脑门的东西。 那是一把剪刀。 纪英又拿过扫把,把后门也关上,这才回来把钟雪容扶起来,催促道:“愣啥啊,快点上去,把东西都带上。” “你……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哪个啊?”纪英试图拉他起来,但是他太重了。 “剪刀……” “宿管阿姨的。” “你扔了?” “我扔了。” “你从前也扔过?” “谁没事扔剪刀玩啊?” “那你咋扔得这么准!” “我哪知道。” “……” “可以走了吗?” 钟雪容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这才站起身来。 刚才哪怕偏斜一个小角度,那把剪刀现在或许正插在他的后脑勺上。 可是,事实是那把剪刀插在了怪物的脑门上——正中央。 这是巧合吗? 钟雪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刚才杀了一个人。” 纪英迟疑了一下:“你不是说他们死了么?” “我不知道……他们真的死了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 最近刚好期末考试,大家都在宿舍埋头苦读,碰巧从外边回来的人看到楼下公告才倒回去小卖部买东西,所以刚刚那会动静也没把多少人撼动下来。 他俩刚上楼就碰见了一个不认识的正要下楼。 “哎,”他叫住了那俩,“楼下怎么了?我听到好大动静呢。” 钟雪容顿了一下,突然猛一下扑到他身上:“疯了么?快回去躲着啊!楼下有丧尸!” 那人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淡定地拽开他的手:“打扰了。”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嘀咕:“就说没什么,偏偏要赶我出来看……看疯子么?” 钟雪容看着他走远了,还在原地发愣。纪英走过去推了他一把:“这么容易挫败呢?” “我就……我是真心想提醒他的。”钟雪容泄了气一样。 “没事儿,如果不是砸到他自己身上,不论什么事情,谁都不能感同身受,”纪英拍了下他肩膀,“不过咱还是得提醒他们,说不定有人信呢。” 两个人一人负责一栋,挨个宿舍敲门,提醒他们注意。 没想到根本没有一个人完全相信他们。连钟雪容的舍友也不相信他。 大家都以为这两个人在开玩笑,要么就是疯了,或者是什么新的诈骗手段。 他们也尝试让宿舍的同学下楼去看。可是楼下的那些怪物竟然不见了。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钟雪容和纪英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过后的无措。他们都明白这不是梦。 那些怪物肯定还没走远。 仔细想想,宿舍楼大门被关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回来?要是有人回来了,肯定会因为进不来骂骂咧咧,或者拍门,撬门都有可能。 但是直到现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抱怨的声音,宿舍楼下一片静谧,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栋宿舍楼内的几百号人,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天真地以为一切还一如既往。 能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一个可能性:刚才那些在小卖部里等待结账的人,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他们的提醒并没有带来任何影响。一切如旧。 钟雪容没办法说服自己的舍友,只好躲到纪英的宿舍里。 纪英的舍友今天去了院楼上课,上完了估计还在外头瞎逛,宿舍里就只剩他一个人,而且宿舍在三楼,离地面不近也不远,万不得已的时候用几条被单绑成一条长绳,还可以下去。 至于为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没去上课,他自己也不记得了,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可能自己身体不太舒服。 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从他醒了,就觉得自己特别不对劲,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两个人回到宿舍,反锁了门,又搬来桌子抵在门口,阳台的落地窗也锁上,拉上了帘布。 他们甚至把被单收下来,把逃命用的长绳也都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个人才坐下来休息。 纪英发现钟雪容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着他,就挑眉问:“帅么?” 钟雪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开玩笑,骂了一声:“靠。”骂完就笑了,心情也轻松了一点。 估计纪英自己也觉得好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点。 也就他自己没注意,其实他不管在跟人开玩笑还是跟人吵架,脸上永远都没什么表情变化,也不喜欢动,不说话的时候冷冷的,压根儿看不出是个会逗人的。 钟雪容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学过射击吗?” 纪英:“没有。” 钟雪容:“飞镖?” 纪英:“没有。” 钟雪容抓了抓头发:“这世上扔东西准头那么好的人很多么?” “嗯?” “肯定不多吧?” “嗯……”纪英把脸别过去不知道在看哪,心不在焉的。 “那为啥我老他妈能遇到?” “嗯?” “别老嗯嗯嗯的成不?” “你不就话痨么,理你不错了。”其实纪英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扔东西准头很好么?以前好像没试过,还真不知道。 钟雪容看他不感兴趣的样子,故意装神弄鬼地凑近他:“你知道么,除了你我还知道一个人,跟你一样扔东西贼他妈准。” 纪英啧了一声:“能不带粗么?” 钟雪容皱了皱眉,干脆把头转过去不再理他了。过了一会儿,纪英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谁?” 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