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 (第1/3页)
,争取到了这次的见面机会,废话就不多说了。鸣人,我真没想到你才是我们当中最先吃牢饭的那个。”“对不起。”“也罢,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还是向前看吧。不用担心,你马上就能出狱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后路。”自来也掏出随身携带的毛笔,在鸣人的手掌和手臂上写下地址信息,“这个地方放着我的所有财产,还有一些记载着我的秘密行动的档案,你和纲手就用这些来举报我,把我推出去,以此立功。”“什么?”纲手大为吃惊,“来的路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答应过我,你说过不会乱来的!”自来也依然对着鸣人说话,没有理会纲手的责问:“这些钱呢,本来是打算给你和佐助办婚礼用的。我之前对你们的爱情还抱有乐观的态度,考虑到除了我以外估计也不会有人支持你们,你们又没有什么收入,就打算把所有开支都揽下来,给你们办一个举世无双的婚宴,因此,这些金银也一直窝藏着,从未外传。团藏现在正致力于倒幕活动,你就说这是幕府雇佣我为他们卖命的贿赂金,顺便帮我照顾一下其他同志,帮他们和我划清界限,就说他们是被我坑害了……”“你不能这么做!”纲手几乎要哭了。她冲上去,试图把鸣人手臂上的文字给抹掉。自来也哈哈大笑,拦住了她:“为什么不能?”“虽然我们因斗争失败,形象大跌,敌人可以随意在史书上描写我们……但好歹我们之前也是大名鼎鼎的三忍,这段故事是堂堂正正的!你曾经可是威风神气的大侠啊……”“纲手哟,你还是小姑娘气十足。一味沉浸在过去的话,如何能重新开始呢?舍不得逝去的荣光,哪能得到日后的希望?”“你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我们可以另辟佳径……”“他才不是一时冲动,”鸣人说,“当年在慰灵碑前,他就对我说过有献祭自己的想法。不要误会我们了,婆婆,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我不同意!”“我和鸣人都同意了。”“对。”鸣人点头,并收回左臂,以防她再次过来涂抹信息。“你们这对师徒真是太不可理喻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没说错!你们为什么不明白,名誉没了,就全完了!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毫无权势,无法再有作为,如果我们连最后的一丝脸面都没了,那我们这辈子到底过了个什么?在后人眼里,我们将会是彻头彻尾的小人。那我们这些年来为了同胞、为了村子、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所做的贡献,又有什么意义?一切都白干了!自来也,你的,我的,我们的一切……”自来也呵呵一笑,凝视着她,目光里表露出无限的柔情:“你能为我而流泪,我感到很荣幸……可我必须得这样做。在团藏上位的那一刻,我对党就已经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本以为我再不济也能有个归隐山田的结局,没想到团藏还是死咬我不放,不顾一切想要把我赶尽杀绝。哈哈,我以为他事业有成后就会变得大方一点儿呢,没想到还是那么心胸狭窄。现在好了,我打算反过来利用这一点,让鸣人冲破这间牢笼。”“难道我们奋斗一生,就只能这样狼狈地退场吗?正不胜邪的世道应该得到提倡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什么是邪?什么是正?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界定的标准。你来问我,我会回答团藏如何迫害真正渴望开放和平等的志士,会回答他如何不择手段地利用老弱妇孺,会回答他如何利用信息差来玩弄人民群众……但如果你去问那些平民,他们会说团藏一党是如何在乡村和山区传播先进的思想观念和科技设备,会说他们如何身先士卒地深入感染病重灾区慰问每一个伤员,会说他们上台后是如何勤俭持政,如何尽力打入幕府内部,在将军和大名面前为同胞们争取可得的利益……具体到个人品德上,他或许是个jianian诈小人,但论社会贡献,他远在我之上。其实从古至今都这样,从微观角度去评价公众人物的话,很少有人能在以伟光正为前提的审核条件下身还。只要团藏这个人在大方面上没露出过什么污点,我在群众的口碑里就赢不过他。”“可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把家乡拱手让给团藏之流,更别说他已经和外国人勾搭在了一起,心早就没有偏向我们了。当初他截粮盗资,不就是为了倒贴那个求助的美国将军【注】吗?我不能信任他。”“目前看来,我们是无法实现当初的梦想了。与其垂死挣扎,死不认输,不如将理想的种子深埋心中,献出自己,以便将理想的种子传递下去。”“我不希望你留给后世的只有骂名,自来也,我不想让你一直被误解、被污', '')('自来也 (第3/3页)
蔑。”“我不怕污蔑,虽然污蔑在人类史里是无穷尽的。话又说回来,纠结这些干什么?今天骂我的,也许明天就爱上我了呢?哈哈哈,人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岁月的推进,任何印象都可能被推翻,然后产生新的印象,紧接着,新的印象又会面临新的质疑和考验……历史就是这么一个不断推翻重置和筛选组合的过程。这感觉就像下象棋一样。我以前和鹿丸父子下过棋。小卒的路线和结局有很多种,下到后期,小卒也能变成老帅。不到棋局结束,谁也不敢断定小卒的结局。生命的魅力,就在于此啊!所以,不要再为一时的荣辱而纠结,专心地做手中的事情吧!”“未来的史书会如何书写我们呢?我好害怕……”“一两个人的故事在史书里是什么样子,这种问题有在乎的必要吗?个体的力量有限的,能被铭刻在史书上以供流芳百世的人太少,能以一己之力改变历史的更是近似于无,所以才有了群体,才有了队伍,才有了党派,才有了同志……我的傻姑娘啊,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是所有人。”“我们的理想事业就是建设一个没有私有制的社会,建设一个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的社会,为此,我们几乎不择手段……我们做了这么多,社会和百姓却这么对我们!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有什么不甘心的?他们并没有怎么对我们,我们也应该对此坦然接受。你要知道,有些故事是注定不该登上台面的。我是个为了理想而不择手段的人,连爱徒的情报我都可以出卖。这些毫无底线的事情确实卓有成效,但绝对不能传颂出去!民智未开,事业未成,革命尚未成功,天知道还需要经历多长的岁月我们才能有出路。在这段不稳定的时期内,一切具有争议性的话题都可能引起腥风血雨……这种带着污点的故事一旦暴露,内部成员会产生信仰崩塌,阶级敌人会趁虚而入,对立的党派敌人也会死咬住这些黑料不放,想尽办法搞垮我们。至于更多的旁观者,他们会感到震惊、惶恐、激动、甚至幸灾乐祸,然后对这些敏感的话题和故事进行篡改与谣传,搞坏社会的风气……合格的忍者应该知道,在暗杀任务失败的那一刻就得服毒自尽,避免被敌人带回去严刑拷打。同样的,像我们这种有着污点的人,在踏上征程的那一刻就得做好含冤而死的准备,避免被别有心思的人所利用。唉,处处都是理想主义者的战场呀……现在看来,倒幕运动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接下来就是团藏的时代了,他不会让我们有好下场的。若是让所有同志都背上骂名,誓必对我党日后发展不利,所以不如将所有的污点和罪孽都推给我一个人,以换来一线生机……把我这个肮脏的源头给掐灭,将我从党的历史上抹去,就能成就我党纯洁光辉的伟大形象!火之意志的纯洁性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慰灵碑上写着的依然是扒不出任何黑料的伟人,这就是我能为我的信仰所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也许等到未来,所有党派的、所有国家的、所有种族的人,都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没有了统治阶级,没有了剥削压榨,人们就有空闲思考这种问题了。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不需要忧郁苦恼,人们可以毫无负担地劳动、娱乐、阅读、摄取知识……那时候,说不定有人会无意间发现我的名字正躺在某本书的某一页的某个角落里?他们也许会给我杜撰一些或美丽或残忍或离奇或玄乎的故事,但那又怎么样呢?大家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幸福和满足,谁在乎我们这些人的真实性格是什么?到那种时候,什么黑料不黑料呀、敏感不敏感呀,也就完全无所谓啦……”他轻轻地为纲手拭去泪水:“你也不要哭啦……我马上就要死了,而你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让我们以更大的平静,去爱我们那不确定的生活吧。”纲手不说话。他看向鸣人:“我想拜托你帮个忙,你意下如何?”鸣人点头:“说来听听。”“你还记得拉面店的手打师傅之死吗?我被捕后只会比他更惨。会有成群结队的人来拷问我,用极刑来虐待我,用强制性的忍术来察看我头脑里的信息……”“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鸣人接道。“没错,看来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笑了,“要一击毙命哦,毕竟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可别让我太遭罪。记得把我的尸体投入海里,我喜欢那儿的环境。”纲手吸了吸鼻子,正准备背过身去,提前离开,自来也却忽然叫住了她:“对了,纲手,我还有一些话想对你说。”她回头望去,却只能看到他那驼背的侧影和茂密的白发,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当她已经做好聆听的心理准备时,他却只是把脸转过来,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算了,你应该不会想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