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别说是女人的一滴眼泪了,就是深爱的发妻,也是可以成为去牺牲的,去成全他自己的物品。
就像那位已经死去了的宋琰清的生母,他的初恋。
沈芸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拂了面子,脸色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了。她哭哭啼啼地起身,也没礼貌地告知众人自己的去处,直接就夺门而出了。
宋柏程毫不理会,只满眼希冀地盯着郑意礼,等待郑意礼的回答。
郑意礼是真没想过宋柏程竟然是这种人。一个女儿不行,就把另一个女儿也卖了,半分也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她不禁陷入了思考和疑惑中,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如此重视?
以至于哪怕是舍弃了一个宋琰清,也一定要把自己和宋家绑定在一块儿。
郑意礼想了片刻没有头绪,她直接开口拒绝了宋柏程那荒唐的提议。尽管她和宋琰清之间早已有了亲密关系,但她也绝不会以这种让宋琰清感到备受侮辱的方式去得到对方。
宋琰清在郑意礼的心里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是什么可以随时被人交易的物品。
即便她要和宋琰清在一起,那也该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商量与决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宋柏程以这种极端羞辱的方式撮合。
“宋叔叔,以前我尊称您为一声宋叔叔,是因为我觉得您像我父亲一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她眼里渐渐没有了温度,无端地令人感到几分害怕:“可是今天我却有些看不懂您了。”
“我不明白您现在究竟是在看不起琰清姐姐呢,还是在看不起我呢。”
“您是觉得我们俩是您手心中可以随意支配和操控的木偶吗?”
宋柏程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了,他当即就想要解释:“不,不,礼礼你别生气,宋叔叔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见你和琰清相谈甚欢,而且私底下相处得很好,所以才……”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郑意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既然沈芸阿姨已经离开了,那么我想,今天你们或许也是没有多少诚意的。”
郑意礼缓缓站起身,“饭今晚我们就不吃了,还望宋叔叔您尽快叫人把我们家的信物送回来,这样我们两家以后也不至于彻底撕破了脸皮,老死不相往来。”
季无双虽然全程沉默,但自然都是以郑意礼的意愿为首的。
听及这话,她立刻随着郑意礼推开椅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宋柏程,说话毫不客气:“最好明天我一觉醒来就能见到我老季家的东西,否则到时候别怪我季无双亲自上门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