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并不用心, 这世深有体会。 她还特意让琪清给她梳洗了一番,才放她出去, 温宜脸色苍白的如同见了鬼,只一出去, 就快步跑了。 江春月叫来林四, 眼中有玩味之色:“跟着她,若她有向人告状的意图, 就威胁恐吓她。” 林四看了江春月一眼, 应声离开, 离开前还嘱托了其他侍卫。 江春月心情舒畅, 买了不少东西, 准备回府。 她上了软轿, 刚入一人少的小道,轿子就停了下来。 江春月黛眉一蹙:“怎么回事?” 琪清隔着帘子道:“有人拦住了小姐的轿子, 递了张纸条给您。” “拿给我看。” 纸条送到她手上, 江春月打开来一看, 瞳孔登时一缩——若还想看到鲤鱼就来附近茶楼一叙,一炷香的时间 鲤鱼怎么会来京城? 她离开竹溪后与鲤鱼一直保持书信联系, 若是她来, 她自会知道。 这人应该是认识她的, 知道她与鲤鱼的关系密切, 还给了时间限制。 “琪清,找个侍卫回去找林四,让他去茶楼找我,命轿夫改道去附近茶楼。” 不管真假,她还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程府侍卫开道,让本就客人稀少的茶楼空无一人,江春月谨慎下轿,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琪清扶着她下来。 她的前后左右,均有程府侍卫,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一楼有一侍卫模样的男子在那里迎候。 江春月不认得。 “请上二楼。” 江春月看着他,微眯眼睛:“你是谁,谁让你在这里等的,我们见过吗?” “请。”男子恭敬的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上楼,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这男子虽是仆从的身份,却气势骇人,双眸皂白分明,虎背熊腰,充满力量,定然是武力高强之人。 二楼一到,江春月就见两侧分列侍卫,江春月再一细看,立马停步。 这是……禁卫军! 能带这种人出来的,必定身份不凡,江春月脑子转的飞快,很快猜到了是谁。 前世曾经这样逼问过她的,除了太子,又能是谁。 她转身就带琪清往下走。 那带她过来的侍卫闪身阻挡了她的去路,程府侍卫立即拔剑,走廊两侧的禁卫军也几乎同时动作,铠甲传来的金属碰撞声立马将这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冷肃。 琪清张臂拦在了江春月面前,怒视那人:“谁敢对我家少奶奶不敬!” “休得无礼。” 一声突入起来的男声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江春月回头,瞳孔放大,只见那人薄唇轻启,嗓音如浸着凉水一般令人脊背发凉:“退下。” 果真是太子! 她真不知自己是倒了多大的霉,竟怎么也避不开这人。 “鲤鱼呢!”她镇定之后立马发问。 “呵……”太子轻笑,负手慢慢走近。 江春月立马知道上当了,她后退几步,神情戒备:“别过来!” “你怕什么,我只是想与你说两句话。” “我已嫁人,这于礼不合。” “既然如此,你与我单独聊聊,我保证只是说几句话,不然,被你这些丫鬟侍卫听去,你回去也名声败落。” 实在卑鄙! 前世程玉璋作为奸臣做过的那些事,惟有一件她表示赞同,那就是杀了太子。 太子朱佑堏,病弱风流,状似开明豁达,实则阴险狠毒,登基后宠幸宦官,朝廷失衡,冤假错案众多。 这都是她死后发生的事,从顾总兵那里听来的。 江春月小脸苍白,若真听他的,无异于自断手脚,将自己置于鱼板之上,任凭他宰割。 他可不是个正人君子,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况且这些侍卫是程玉璋配给她的,丫鬟只有琪清一人,可以信任。 “我已嫁人,如何跟一个陌生男子独处,请你自重!”江春月低声道,字字铿锵。 朱佑堏看着眼前这个临危不惧的小女人,分明年龄也不大,怎么竟这般多变,他好奇猜想,到底哪个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 在竹溪病情发作晕倒之后,他竟意外遇到了江春月的好友鲤鱼,因为在随州见过,更因为她与江春月关系不错,他记得此人。 让延毕打探之下,才知江春月真的来过竹溪。 所以那次在竹溪庙会上的偶遇,并非是他看花了眼。 他还记得她曾抱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他巧了也看到了,正事鲤鱼的哥哥,还未娶亲,所以她当时抱住他,是有首尾,还是为了躲他…… 朱佑堏对这个女人有一种特别奇怪又强烈的感觉,她似乎在无意中躲着他,像是将他当做什么洪水猛兽,她越躲,越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笑望着她,负手而立,神态悠闲:“你若如此注重妇德,又为何在夫君科考时逃走,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别的男子?如此行为,不是水性杨花?” “你放肆!”琪清直接吼道。 延毕上前,“嗖”的拔出了剑,寒光闪现,他厉声道:“不准对我家主人不敬!” 江春月将琪清拦在了身后,现如今只有等林四尽快赶过来。 “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朱佑堏眸光盈上笑容:“你如此不规矩,你那夫君还将你捧在手心,带到京城认亲,将你奉为少奶奶,你到底有何种本事,让男人为你至此,我很好奇。” 江春月只答:“与你无关。” “好,这些与我无关,那我问另一件与我有关的事情,你为何第一次见我,就弃我不救,在竹溪时,你看见我,还钻入别的男人怀里,你好像很怕我,莫非,你之前见过我?” 朱佑堏眼眸漆黑,神色居高临下,审视着她,似在逗弄笼中之鸟。 江春月被他这种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是他过于敏感,还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 江春月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他已经将她调查的一清二楚,巧的是他知道的每一件事,都足以毁了她。 “是你想太多,我从不随便救人,在竹溪,那是鲤鱼的哥哥,那晚,我与他拜为兄妹,只不过是一时激动罢了。” 朱佑堏抿唇一笑,向她一步步走近,后面的延毕握见丝毫不动,挡住程府的侍卫,前面朱佑堏在步步紧逼。 江春月鬓角已经沁出汗来,只能佯装淡定,冷眼瞧他,咬字清晰:“我是程府的二少爷的夫人,程府二少奶奶,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若敢动我,我夫君必不会放过你,程家也不会放过你。” 朱佑堏并没有停,反而觉得她此刻分明已经害怕,却在强装淡定的模样生动艳丽。 他身边从不缺乏美人,但像她这般姿容绰约、清丽又妩媚参半的美人却是独一份的。 琪清冲到她面前,老鹰护小鸡般将她挡的严实,视死如归的看着朱佑堏。 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