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寒的膝盖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蜷缩紧自己的身体,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沈星风看着他颤抖不停的身体,伸手想要碰他,却又皱皱眉,避开了视线。 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声的被攥紧。 等到了将军府,肖祁寒已近乎晕厥。 沈星风让龙澈把肖祁寒背去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去找齐老和丁老。 “他中了篾蛊,齐老,救救他。” 齐老和丁老各自为肖祁寒诊脉,皆是一声叹息。 “脉象平稳,性命并无大碍。可如果真的是来自金国的蛊毒,金国已灭,恐怕是难解了。” 沈星风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他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良久之后,声音哽咽:“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他好受一点……齐老,他很疼啊。” 齐老:“我开两幅药给他试试吧。” 齐老离开后,丁老把沈星风叫了出来。 “蛊毒这东西玄乎的很,他既不能走路,一定是伤了骨头。开的药方多半是无用的。”丁老目光沉沉:“我有个法子,倒是可以叫他不必再受这种苦,你考虑一下。” 沈星风眼睛一亮:“丁老,您说。” 丁老声音沉沉:“砍了他的腿。” 沈星风面色一白,摇摇头“不……” 砍了肖祁寒的腿? 这在开什么玩笑。 丁老皱眉:“篾蛊之毒阴狠至极,不会要人性命,却能叫人痛不欲生。你不想叫他受这种苦,就早些做决定。他现在日子可不好过,每时每刻都在受折磨。” “星风,长痛不如短痛。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反正他原本也站不起来了不是吗?” 沈星风如同一只游魂,跌跌撞撞的回了屋。 他在肖祁寒的床头呆站了许久,盯着那睡梦里依旧苍白,汗汗津津的脸,那种窒息感令他发疯。 他命丫鬟打来热水,开始帮肖祁寒清理身体。 昏睡中的肖祁寒似乎依旧能感受到疼痛。 一触即他那血迹斑斑的膝盖,肖祁寒便会皱紧眉头。 沈星风咬着牙替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那衣服包裹住肖祁寒的身体,显得很是宽大。 沈星风叹气:“肖祁寒,你怎么那么瘦了……” 肖祁寒翌日清醒,房里站着两个丫鬟,不见沈星风。 “星……小侯爷呢?” 丫鬟垂头:“小侯爷和姑爷在用早膳呢,公子可要人去叫小侯爷?” 肖祁寒沉默片刻,重新躺了回去:“不用。” 他们夫妻用早膳,他去打扰什么。 沈星风用完早膳,得知肖祁寒苏醒,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让厨房做了一些清淡的粥。” 肖祁寒实在没胃口:“我吃不下。” 沈星风:“那等你饿了再问丫鬟要,对了,有件事我和蓝羽商量过了。” 肖祁寒看着沈星风。 沈星风:“下个月初一,我要和你拜堂。” 肖祁寒:“我说过,我不当妾。” 沈星风:“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我是侯爷,我强抢民男都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蓝羽拍门跑了进来。 “小星风!你看这个你成亲的时候戴怎么样?” 蓝羽见到床上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尊敬的叫了一声“祁寒哥。” 又把手里的一根金簪塞给沈星风:“怎么样?我花二百两买的,留给你和祁寒哥拜堂的时候戴。” 肖祁寒脸色阴阴的:“你别由着星风胡闹,他想纳人你就让他纳人吗?” 蓝羽懵了:“什么纳人,星风是想和你拜堂成亲,他早就和我和离了。” 肖祁寒一瞬间怔住了。 沈星风无奈,把金簪捏在手里,“蓝羽,你先出去吧。” 蓝羽反应过来自己好似说错了话,点点头走了。 肖祁寒看着沈星风:“什么时候的事?” “无关紧要了。” 肖祁寒气急攻心:“怎么叫无关紧要?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蓝羽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在胡闹……” 沈星风冷飕飕的看着他:“你也娶了不爱的人,还是两个,婚姻放在你身上就不是儿戏了吗?” “你就给我句准话,这个亲成还是不成?你说的对,蓝羽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和他和离还未昭告天下,你要是不愿意,我和他就凑合过了。” 肖祁寒默默的皱紧了眉头。 沈星风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蓝羽。” 肖祁寒心中一急,猛然拽住了沈星风的胳膊。 沈星风呼吸沉沉,在床边重新坐了下来,气的不轻。 肖祁寒盯着他的脸,良久,他抽走沈星风手里的金簪,然后缓缓的插进他的头发里。 肖祁寒的声音颤抖:“我怎么会不愿意……我连做梦都想娶你,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可惜,这辈子,他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娶沈星风过门了。 沈星风低垂下眉眼,闷闷的:“不用光明正大,偷偷摸摸娶也行的。” 肖祁寒被他逗笑了,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沈星风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你得换一个名字,叫肖狗剩吧。” 肖祁寒无奈:“你白读那么多书?” 沈星风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肖狗剩挺好的,算了,你自己有空慢慢想吧。” 肖祁寒伸手,轻轻的摩挲他的头发,眼神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星风。” “嗯?” “你让他碰过你吗?” 沈星风怔了一下,抬头看肖祁寒:“什么?” 肖祁寒的眼圈红了,几乎是咬住了牙齿,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写满了在意。 “蓝羽他……他……他有碰过你吗?” 第86章 腿到底怎么办? 沈星风脑袋埋在肖祁寒的身上,闷闷道:“我和他成婚那么久了,你说呢?” 肖祁寒肩膀僵了一下。 抚摸他后脑发梢的手也跟着顿了顿。 须臾的静默后,他才在沈星风的脑袋上揉了揉。 心口处像是被撕裂开一条长长的刀口,千万只细小的虫蚁撕咬内里的软肉。 居然这么疼。 他早该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很正常。 他们曾经是夫妻,怎么会不做那种亲密的事。 只是……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那可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啊,他怎么会真的心甘情愿的让他人染指。 沈星风见肖祁寒不说话,把脑袋抬了起来。 “你是不是嫌弃我?” 肖祁寒轻笑,“你觉得我会吗?” 沈星风皱眉:“你要是嫌弃我,我就把你赶出去要饭。” 肖祁寒眉眼温和,捏了捏他的脸:“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