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们帮忙兜底?这药瓶你拿去销毁吧,你们也是一片好心。” 两人就这么推拒一阵,门人又客气道:“还有一事,冒犯了。敢问,阁下家中最近有没有人服用一类叫做‘成仙散’的药物?此物也借我妙手门名号,实则含毒,后患无穷。若是见到,烦请一定劝阻,将其交给妙手门之人。” 黎掌门此事真是下了血本,得亏妙手门底蕴深厚,非常有钱,经得起这么造,不然,就连这方法也无法施行。 那人摇头道:“没听过。” 云闲跟了一路,每个人的回答都是“没听过”,毫无例外。 “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没听过?”乔灵珊狐疑道:“黑市流传那么广,按照比例来算,也不可能都没听过!” “想也知道,不会有人承认。”祁执业面如寒潭,道:“这等东西,用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好?无非是觉得别人也在用,那自己用用也没什么罢了。谁会承认自己走捷径?” 风烨插不上嘴,只在旁边唉声叹气,叹得人心烦。 他能在此小队混出一片天地,情商自是极高,看似成日受到迫害,但其实人缘是相当好的。像祁执业,云闲都知道不能把他和即墨姝或者薛灵秀单独放在一起;姬融雪则明显更加偏爱云闲,和其他人还处于单纯的战友情阶段,有时和人在一起没什么话说;但不管是谁,对风烨的态度都挺好的,薛灵秀出门都会记得打包饭菜回去喂他,晕血了祁执业也会勉强照顾一下。 唯一对他态度不好的,应该只有被他吓到三次的即墨姝了。但即墨姝对谁的态度都好不到哪去。 云闲若有所思道:“风烨,你有话想说哦?” “也不是有话想说……”风烨抱着琴,弱弱说了一长串话:“我只是觉得,这回,除了当真对蚩尤下手之外,其他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况且,圣女大人如今……我相信她本心不是如此,但观四方大战时,她体内的蛊毒。我想,她大抵是被控制了。” 不好!好像说了有用的话!乔灵珊警觉:“喂?是本人吗?” 风烨侃侃而谈:“云闲袜子上有四个洞。左边三个,右边一个,右边是大拇指顶出来的。” 众人:“……” 好了。这个绝对是真的。 “你说得对。”云闲深沉道:“这次比上次还要更难,因为这次,我们是入局的一方。局势被动,只能尽力——不过莫慌,相信我!蚩尤也不聪明。”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不靠谱,但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今日江山休息,没得骑,轮到太平值班。 但也正好,江山对魔种察觉较为敏锐,就现在这种扩散程度,恐怕在他的视角里便是人类满地拉屎了。太平能察觉到的,都是已经较为浓烈的魔气,它缩在剑中,尖声尖气道:“再往北边走走!驾!” 云闲被太平骑着一路往北。 再往北走,便是昨日众人回妙手门时经过的地方了,云闲还记得,当时几个孩童扮家家酒,提到了什么“小街的疯子”,她当时就有些在意。 妙手门速度果然很快,一行人到的时候,那儿已经有人在敲门了。只不过,这次敲了足足有三次,才有个满面愁苦的老妇人出来开门,见到妙手门服着,第一反应竟然是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对劲。 “敢问,你们家最近有没有什么药……” “什么药?!没有!”那老妇人甚至没听完这句话,便不耐打断道:“你们走吧!不要没事来敲别人家的门。” 出师不利,门人面色一僵,将用于置换的灵石递过,老妇人竟还是一眼都不看,“砰”一声便要把门甩上。 云闲微微侧头,问背后太平:“你确定在这里面?” “这人得是用了多少啊?一日照三餐吃的吧?”太平啧啧道:“魔气都快溢出来了!” 云闲简短道:“行。” 薛灵秀还在一旁想该如何说,就见云闲一道剑气飞过,准而又准地卡在门缝之间,老妇人吓了一跳,松手,嗓音接近尖锐:“谁?!!” 观她神色,已经是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吓到她。 妙手门人转身,见是云闲,都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退开了。 云闲走过去,对人一拱手,笑意灿烂,甚至很有礼貌:“奶奶,你知道‘成仙散’吗?” 老妇人的瞳孔一缩,苍老的指尖蜷紧,不敢看她:“我……不知道。” 云闲:“当真不知道?” “我说了不知道!!你还要我怎么样?!”老妇人陡然抬眼,怒气中竟是带着些没来由的悲凉:“你们……走吧!!” 她话语甫落,身后那被阵法牢牢圈住的另一扇木门便被狠狠一踹,一声惊天闷响,紧接着,自门内传来如野兽般的含混嘶吼声:“给我!!快点给我!!!” 这嗓音明显便能听出来是个男子,但说话含混,词不成句,颠三倒四,一直叫嚷着“给我”,听起来第一感觉是滑稽,可再细听,便觉得有些可怖了。 老妇人神色一变,便要进去,云闲将她拦在身后,朗声道:“给你?你要什么?” “我要……我要钱!!我要女人!!我要以前看不起我的,全都跪在我脚下舔我的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给我!!快点给我,老不死的,你想死是不是?!给我!” 内中之人狂乱到一半,又开始奋力踹门,似乎是下了死手,云闲甚至听到了骨头折断的轻微声响。把自己腿踹断了,就用头去撞,一边撞一边继续嘶吼。 看来,这门上密密麻麻的阵法不是为了防止外敌入侵,而是防止内中之人跑出来了。 听到声音,附近那几个孩童又跑过来看热闹,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站在那一边玩竹蜻蜓一边咯咯笑: “小街的疯子又发作啦!笑死人!” “要钱,不会自己去赚吗?多大的人了,还要娘亲给。羞羞脸!” “杀杀杀!杀啊啊啊啊!我学的像不像?哈哈哈哈!!” 云闲深深吸了口气。 这场景,她也不是没见过。很熟悉,小学时播放的禁毒宣传片里就有,比这还恐怖的一抓一大把,和防止车祸宣传片一起,给幼小的云闲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那老妇人脸色更是灰败,甚至有些羞耻,云闲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老妇人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把他抓出来了。”云闲道:“你……” 老妇人倏地抬头,眼含泪光:“这是我儿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旁边的小孩热爱拆台:“放屁!他以前明明就是这样的!” 云闲被她枯瘦的手牢牢抓着,没动,而是看向宿迟,眼神往房屋内偏了一偏。 宿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