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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1 / 1)

名女子的身形,她坐在软凳上,一动不动。 是田明芳。 原来她就住在隔壁的房内。 田明芳早听见动静,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那双空洞的眼盯住商绒,半晌没动。 商绒再一次看见她颈间一道道的伤痕。 “你……见过他吗?” 田明芳忽然开口,嗓音异常喑哑。 商绒先是一怔,随即又想是折竹昨夜去救她时一定告诉了她什么,以此来抵消她的警惕之心。 “也不算见过。” 商绒走近她,想了想说,“我见到他时,他就在那间院子的水池里,裹着油布,我并未看清。” “水池……” 田明芳喃喃着这两字,她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又无声浸出泪花来:“他一定很冷。” “明芳姑娘。” 商绒犹豫片刻,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去,裙边轻拂地面,她仰望着田明芳的脸,从袖中抽出自己的帕子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不要哭了。” 田明芳有片刻怔忡,她看着这个蹲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脸上轻柔的擦拭令她有些恍惚:“别弄脏了你的帕子。” “只是你的眼泪,” 商绒摇头,“一点也不脏。” 田明芳的泪意却更汹涌,她躲开商绒的手,“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我明知他是为我而死,”她那双没有一点神采的眸子盯住栏杆外的浓雾,“可我却因为怕人知道我的清白不再,不敢上堂替他作证,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可清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要怕它?” 商绒并不能理解。 田明芳的目光再落到她的脸上,“因为人的喉舌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我娘是个寡妇,明明她什么也没做过,可人们总是盯着她的一言一行,挑拣她的错处,审视她的贞洁。” “如今我成了这副模样,若是被人知道了,我无论生或死都要背负他们的风言风语,我受不了,真的……” 田明芳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她仿佛已经想象到那一双双打量她的眼睛,以及那些有关于她的污言秽语。 “可是明芳姑娘,” 商绒静默地望她片刻,说,“这并不是你的错。” 田明芳满眼是泪,此时她并看不清面前这个姑娘,但听见她这样一句话,她反应了许久,才哽咽似的,轻声道:“是不是我的错,有人在乎吗?” 女婢上楼的脚步声清晰,不消片刻便露出来半个身影,她们先向商绒行了礼,才扶着眼神涣散的田明芳回房去。 后头颤颤巍巍跟着上来的那位老大夫也提着药箱进去了。 商绒蹲着时还没察觉,此时要起身小腿便麻得厉害,她才要去抓红漆的栏杆,却不防面前忽然伸来一只手。 少年衣袖如云,她抬起头,望见他的脸。 他一只手抱了满怀的油纸袋,嘴里还咬着一块蜜饯,一双眼睛像是被清晨的雾气濯洗过,湿润又清亮。 商绒握住他的手,忍着不适站起身。 “你昨夜做什么了?” 房内,少年一手撑着下颌,盯住她眼下未被遮掩干净的倦怠。 “你离我很远,我睡不着。” 商绒吃着热腾腾的米糕,小声说。 岑府里男客与女客所住的院子一南一北,实在不接近。 可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她根本不习惯自己一个人,何况梦石还在牢中,她又如何能睡得好。 她垂着脑袋没有看他,也全然不知少年此时因她这样一句话而神情稍滞,他捏着半块米糕,漂亮的眸子盯她片刻。 他咬下去一口米糕,浓密的眼睫眨动一下,淡应一声:“哦。” “折竹。” 商绒还在想放在田明芳同她说的那些话,她慢慢地吃着米糕,问他:“清白对于一个女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折竹杀人的手段有千百,却一向不理解这些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东西,他又如何能给她一个像样的答案。 他不理她,却在桌上的油纸袋里随手捡出来一只包子给她,自己将剩下的半块米糕扔进嘴里。 商绒接了包子抬起头,她实在想不明白田明芳所说的那些话,便疑惑地问他:“我与你同住一间屋子,同吃三餐饭,这也是不对的吗?” 肤色暗淡的面具遮掩不住少年天生隽秀干净的眉眼,湿润的雾气在他身后时浓时淡。 他嗓音清泠而冷静: “旁人觉得对或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如何想。” “我没觉得不对。” 商绒认真地说。 少年闻言,轻抬起眼帘看她,“那就好好吃饭。” 第33章 傻不傻 “明芳姑娘不愿去堂上作证, 如今公子与我还想救人,便只能从当日诗会的主人身上做些文章了。” 雨水未干的庭内,岑照解下大氅交予一旁的女婢, 邀那青衣少年走入厅堂内: “只是公子何以确定, 那胡林松真就亲眼得见钱曦元杀张显?他们这些人聚在一块,饮酒是少不了的,其中又有多人口供,他们借着酒劲服食寒食散的不在少数,那寒食散发作了是什么鬼样子公子怕是不知, 癫狂无状之下,即便钱曦元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他们只怕也记不起。” 岑照提及“寒食散”, 脸上的神色便有些发沉,他冷哼一声:“枉我此前还念在他胡林松谭介之是冶山书院山长的得意门生,还答应了参与桃溪村竹林诗会, 却不知他们一个个的, 都是这般扶不上墙的烂泥!” 胡林松与谭介之便是此前想要强赁竹林小院的那两个中年男子。 折竹分明从岑照这般神情话语里察觉出他对于寒食散这东西, 远非是厌恶那么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岑照抵在案角紧紧蜷握起来的手, 淡声道:“如先生所说, 当日诗会上多有服食寒食散的, 我曾闻, 常服此物者, 多会面色燥红, 自觉神思清明, 身轻如燕, 但若用量有差池, 便会发疽。” “那谭介之脾性暴躁,即便是冬日手中也常握一扇,即便他在口供上矢口否认,却也遮掩不了他常用寒食散的事实,他与钱曦元是至交好友,而除了他,便是胡林松与钱曦元最为接近,先生也知,仅凭钱曦元一个人,他如何能将那么多沉重的木板撬动,再将张显藏于其间。” 岑照闻言一顿,他看向那坐在一旁的少年,眼底分明漏了点笑意,却故意道:“那也不能说明,帮着钱曦元藏尸的,就是他胡林松。” “要说胡林松与钱曦元交好,却也并不及谭介之,但胡林松邀您赴诗会是真,怕我这暂居之人发觉张显尸体也是真。” 女婢适时奉上热茶来,折竹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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