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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8(1 / 1)

的苍白面庞,他静默地与她相视,她舀了一勺汤药到他嘴边他也不动。 “簌簌。” 他的声线喑哑。 商绒轻应一声,收回手,瓷汤匙放入药碗中碰撞出清晰的声响。 “你说,” 少年往常亮晶晶的眸子此刻雾蒙蒙的,一点儿生机也没有,他满面迷惘,轻声问,“我到底是谁?” 商绒双手捧着温热的碗壁,只听他这一句,眼眶顷刻湿润,她将药碗放到一旁,望着他,认真地告诉他: “你是折竹,有名无姓,天生地养,世间无二。” 第94章 她是真 禁宫宫门彻底封闭, 御街上从昨夜到今日午后已历经几番厮杀,谁也不知禁宫中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状,星罗观封了门, 除去抟云与一众在禁宫摘星台不得而出的道士, 其余弟子皆被约束在观中不得而出。 浴房内静悄悄的,绢纱屏风后的浴桶里有一人忽的破水而出,水珠不断从他白皙的面庞滚落,血痂殷红的伤疤从一侧的脸颊蔓延至他的锁骨。 浴桶里的水冰冷彻骨,却只能勉强缓解他被烈火灼烧似的痛苦, 他的面庞与身上的肌肤都泛着不正常的薄红。 蓦地,他听清一声响动。 那双眸子轻抬起来, 他立即起身, 水珠滴滴答答的,如断了线似的不断下坠,他才拿过一旁的衣裳, 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转过脸。 绢纱屏风后, 一道纤瘦的身影也不知是何时站在那儿的, 静默地听着里面的水声, 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屏风后的他。 青年一向温和沉静的面容添了几分难言的窘迫, 他迅速披衣出来, 携带一身水气, 迎上那女子笑盈盈的视线, 哑声道:“发生何事?” “嗯?” 女子挑眉。 “你向来谨慎, 若非事急, 你绝不会出现。”青年整理着腰侧的系带。 “怎么非得是有事, 我才会来找你?” 女子双手抱臂, 上前两步,她的视线停在他脸颊的伤疤,此时这般近的距离,她更看得清了些:“你果真没有用药。” 青年难抵她的目光,侧过脸去,却又是一顿,随即看向她:“那药膏,果然是你送的。” “为何不用?” 女子轻抬下颌。 青年却移开视线:“你的事若办完,便早日离开玉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若要走,我可以……” 他话音未落,下颌被她纤细的手指攥住。 “白隐。” 女子的声线甜腻,她的目光始终在他的脸颊来回游移:“你再不用药,可就来不及了。” 她的手指才松开他的下巴,指腹却沿着他的脖颈一直往下,游移过他严整的衣襟,如愿看到他眼睫颤动,下颌绷紧的模样,她轻声笑起来,最终手指勾在他腰侧的衣带。 衣带要松不松, 她的手腕被他用力攥住。 他紧皱着眉,呼吸稍乱:“拂柳,若无事,你……便走吧。” “走?” 不知为何,第四面上轻佻的笑意淡去许多,眉眼间添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气闷,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 她进,他退。 她的视线往后一扫,在案上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药膏盒子,便伸手拿过来,而白隐正好退无可退,身后只有一张软榻。 她手上用力,白隐便被她按在榻上。 “拂柳……” 白隐失措,白皙面颊上薄红更甚,只见面前这女子单膝抵在榻上,一手攥住他的下颌,单手打开那盒药膏,指腹沾了剔透无色的药膏顺着他脸颊上的伤疤寸寸摩挲。 药膏凉凉的,但她的手指抚过的每一寸都带起轻微难捱的痒意。 她的指腹往下,从他的颈侧,到他衣襟底下,停在他的锁骨凹陷处。 她的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肌肤。 白隐的气息越发凌乱,一张清正俊逸的面庞沾了几分难言的欲,第四看着他,有点着迷。 她俯身,吻住他。 唇上的口脂晕染成他唇畔淡薄的红痕,纵然他极力忍耐却终究难抵她如此炽热的亲吻。 “你身上好冷。” 第四的手指勾开了他的衣带,声音在他耳畔喃喃。 白隐望着她,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回吻她,翻身压下她。 长幔拂动,午后的光线被雕花窗分割成斑驳晃动的影无声落在地面。 “你还是要走,是吗?”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轻擦她的耳廓。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可能为你放弃我要走的路,你也不可能为我放弃星罗观。” 她说:“再说,你也总盼着我走,是不是?” 半晌,他的声音轻似喃喃: “是。” —— 风雪弥漫,满城素白。 黄昏日暮,商绒站在庭内,冬日的风灌满她的衣袖,一点儿也不温暖的夕阳洒了一片金灿灿的光影在瓦檐,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蹲下身捧了雪慢慢地捏起来一个雪球。 姜缨也受了重伤,在房中养伤不能下地,故而便只有第十五在时刻盯着那几名程迟留下的云川医官。 宫中出了变故,玉京局势紧张,太子梦石与胡贵妃母子已是势如水火不能相容,程迟与程叔白在回到玉京城的第二日便匆匆赶去襄助梦石,只留下来几名医官与侍卫,侍卫在院外守着,医官却一直都在院中。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商绒只能每日都粘上面具。 第十五在厅堂内待了会儿,实在懒得听那几个医官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争论要配什么好药,出来瞧见她一个人蹲在那儿,便走了过去:“小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捏个小雪人,给折竹看。” 商绒没有抬头。 折竹只在清晨短暂地醒来了一回,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妙旬当初是与妙善一道入云川的,他与妙善一样,并不知折竹其实是沈鹂与程灵晔的亲生骨肉,但今晨那几名医官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无论是妙旬口中的,细作的孽种,还是医官口中云川程氏的血脉,于折竹而言,都是同样的难以接受。 “为何不瞒着他?” 第十五索性也蹲在她身边。 他指的是今晨那几名医官,明明商绒可以提前让他们注意言行。 “他们是云川主的人,为什么会听我的话?”商绒一边捏雪人,一边说:“云川主好像很想让他回云川,我怎么可能瞒得住。” “那么你呢?” 第十五歪着头,看她:“你又是如何想的?” “重要的根本不是我怎么想,” 商绒捏出来小雪人的脑袋,“而是折竹他自己心里怎么想,瞒他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该知道的事,他总会知道。 上方的枝叶随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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