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适才意识到——这莫非......是吃醋了? 他不免有些想笑,这小子........凡世叫什么西海领主,倒不如叫西湖醋鱼。 灵湫的醋有什么好吃的,他当哪个当徒弟的都似他........对自己师父有非分之想么? 灵湫:“........” 白昇紧随在三人身后,瞥见旁边瀛川亦步亦趋跟着沧渊,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不由浑身汗毛都耸立起来,挪了挪步,避到了前边左顾右盼的苏离身侧。 瀛川的目光紧随而至,盯着少年白皙细瘦的后颈,数百年不见,他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少年模样,一如当年初遇。 正是这般无害的模样,令当年的他全然未曾意识到,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接近自己,又藏匿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若非当年尚是小仙的重渊碰巧救起了垂死的他,他早已烂在白昇弃他而去之地,又哪里有命去修魔道,去向白昇讨债。 本以为重渊陨灭后他再无可能见到他.......未曾想机缘巧合,他们竟是不得不同行,不知他心下作何想? 怕是恨死了他,怕死了他罢? 瀛川扯起唇角,近乎病态地笑了一下,异瞳中幽光闪烁。 行入城门,北溟便是一怔。但见这苍灵城内,仙姬们四处飘飞,为城中殿阁挂上彩灯红帛,竟是一片喜庆忙碌之景。 “圣母娘娘尚在陪娲皇赏乐,明日才回,诸位神君且等一等。神君们远道而来,不如先容薰凤领神君们去歇息?”那着五彩羽衣的男子笑着说道。 北溟试探性地问:“不知武罗公主现下可在城中?我们可能前去拜访?” 那自称薰凤的男子笑道:“在是在的,不过公主殿下即将出嫁,自是不方便出来见客的,现下正在自己寝宫之中呢。” 果然.......眼前此情此景,竟是武罗神女成婚的前夕。 上一次苍灵城封印松动,煞气溢出,他们赶来之际,在这城中所见,乃是一片尸横遍野的幻景,应重现的是武罗大婚之后的景象.......如此说来,他们是不是会亲眼目睹当年的惨剧? 并且....... “封印。”沧渊似与他同时想到了一处,对视了一眼,灵湫也脸色亦是略略一变,心下一沉。 若是幻景重现......武罗冢中的封印,会不会如当年那般再松动一次? 北溟心想着,望向那环形城池的中心——如此,倒是不必费劲解除封印,是探入苍灵城中枢,寻那盘古阴阳镜的好时机。 只是那时,恐怕比当年要凶险百倍了。 ...... “诸位神君今夜便在此歇息罢。” 一路跟着薰凤进入城中,行过一片枝繁叶茂的琼花玉林,便来到了一处仙台上的宫阁。待到薰凤和几位仙姬的幻影离去,几人纷纷入了阁中房间,在门窗上画上了神符。 关上最后一扇窗时,北溟注意到此处视角极好,能窥见大半个苍灵城内部,只是被下方琼林遮挡,不甚清晰。 窗棂外,落日西斜,只余下最后一线血色光晕。 他画下一道神符,将窗户掩好。 “师父若喜欢这间房,今夜我们便住在此可好?”身后传来沧渊的脚步声,还未回身,腰身便已被拥住。 北溟轻轻挣了一挣,哂道:“你这话说的,当我们是在客栈落脚么?” “不是,是回家了。”沧渊头枕在他肩头,“有你在,这神域禁地也能令我心安。” ——吾心安处是吾乡。北溟心尖软得不像话,转过身去,瞥见一抹人影站在沧渊身后的门外,竟是灵湫。给首徒撞见这幕,他脸上一烫,偏又舍不得推开沧渊,只好伸手一拂,将门掩上了,然后,轻轻环住了沧渊劲瘦的腰背。 “此处,和你闭关的那座仙台好像。”沧渊嘴唇磨蹭着他鬓角,低低呢喃,“我一进来,便想起我为你的掌灯神司,伴你闭关的年月,没有外人打搅,你便是我一人的,真好。” 听他语调里似乎透着几分怅然,还有点小委屈,北溟忍俊不禁,柔声哄逗道:“若一直停在那段时日,你便也只能一直当我弟子,心下不煎熬么?” 沧渊捏了一把他的腰肉,眼神微暗:“你倒知我煎熬了。以前不知也便罢了,现在知晓了,还不加倍补偿我。” “今夜在这危险之地,不是时候。”听出他索求之意,北溟推了一下他胸膛,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捋起袖子吻了吻手心,“我就亲一亲,不乱来。” 见他细密沿着手腕吻上来,眉心却是蹙着,情绪似有些不对,北溟抚了抚他脸颊,问:“渊儿,你如何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沧渊摇摇头,低道,“我.......只是一来此处,便想起你当时,在灵湫危难之时冒死护他,便与当初护我无异。你疼惜弟子.....分明一视同仁,我真不知,自己如今是如何争得了你的心。” 是的,瞧见灵湫眼中藏匿的恋慕,想起当年他也曾如此护过灵湫,他便对这太过来之不易的情意,一时患得患失起来。 “倘若,灵湫也如我一般痴缠你,你会不会.......” “渊儿.......”北溟一怔,头都大了,不知该如何劝导他,索性捧住他脸颊,仰头覆住了这条醋鱼的嘴。 得他头次主动献吻,沧渊瞳孔一颤。 觉他竟纹丝不动,北溟心下隐约有些紧张,轻咬了下他唇瓣,四目相交,便发现沧渊眼眸已然潮湿暗沉起来,喉头咽动。 他愣了一愣,低道:“........今夜不成。” “唔!” 嘴唇已被沧渊封住,舌尖勾缠,大抵是真的醋狠了,他吻势又变得似之前那般凶猛起来,又吮又咬,更将他整个人抄抱起来,搁在窗台上,腰身挤进他双腿之间。 “嗯!”北溟猝不及防,低哼一声,便觉他的手亦已顺着他宽大袖口探进来,从腰背一路滑下,至臀部抚摸揉弄。 “渊儿......” 双唇分开之际,还连着一线银丝,他气喘吁吁,衣襟已被扯得滑下肩头,沧渊俯首而下,埋在他胸口舔吮起来。 “渊儿.......”北溟撑着窗台,手臂发抖,余光瞥见沧渊叼着他胸前红豆,舌尖轻轻刮挠,便弄得脊骨是一片酥麻。 他身子现下实在太敏感了,被沧渊这么撩弄两下便要起火,眼见自己衣袍之下已颤颤起了些反应,他连忙抬起一手抵住了他胸口,沙哑斥道:“此处不合适......你忍忍。” 这小子......精力也太旺盛了些!随时随地都能起兴的么! 沧渊下颌微微绷紧,袖子下手指摩挲着手心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