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急的发愁翘首以盼。 时有凤很难不注意到门外动静。 他抬头望去,那七双渴望的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他。 时有凤顿时有了个注意。 或许是土匪给的压迫感太强了,比起经过摩肩擦踵的缝隙小路去打汤,此时站起来朝那群孩子喊话,显得也不那么局促害怕了。 时有凤唰地就站了起来,周围土匪也望了过来,霍刃也是。 时有凤紧了紧袖口里的手心,目光越过自动物化成猪头的土匪们,朝那群孩子开口了。 “你们谁愿意帮我盛一碗蛋汤,我就给谁一个馒头。” 话音一落,孩子们眼睛一亮,目光又落在了霍刃身上,周围的土匪也看向了霍刃。 盛汤得一个馒头,孩子都跃跃欲试。 但进屋子,没人敢进来。 除非大当家许可。 时有凤不知道这不成文的规矩,只点了一个看着胆儿壮的孩子,“你,过来。” 牛小蛋觑了眼霍刃,见霍刃端起粗瓷大碗咕噜咕噜喝汤,霎时机灵道,“好嘞,谢谢夫人。” 霍刃闻言差点噗出汤。 霍刃顿了下,接着一言不发的咬着馒头,吭哧吭哧的干饭也不管面色惊诧的小少爷盯着自己看。 时有凤心绪不宁地坐下。 他惊诧如被雷劈中,但反应过来后也庆幸霍刃没开口反驳。 当着这么多土匪面否认这个称呼,那他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可“夫人”两个字听的时有凤心里直犯恶心。 直到牛小蛋盛了碗汤过来,他还没从可怕中回神。 孩子黑乎乎的手端着汤放他桌前。 时有凤随手拿了个馒头,递给牛小蛋。 他恍神递差了,没等牛小蛋接住,馒头就掉地上了。 白馒头滚了滚,变成灰扑扑的馒头。 时有凤听见动静回头,牛小蛋已经弯腰捡起来了,有些气恼不发,一双狼崽眼暗暗的瞧了时有凤一眼。 正当牛小蛋准备出去时,手里馒头被夺走了。 他正咬牙发怒,抬头发现是孔武有力的男人手,手臂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疤痕。 不等牛小蛋认命愤恨离去,霍刃又给他塞了个白馒头。 “走吧。” 牛小蛋一顿,而后龇牙一笑,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霍刃拍了拍灰扑扑的白馒头,敷衍地吹了三口气后就塞进嘴里。 他察觉到时有凤盯着他看。 就他小少爷娇气。 这时,一旁的李婆婆开口了。 “大当家的,你对人也太凶了。你这样,人是不会跟你同心的,要是你不喜欢,我倒是喜欢这个有孝心的小少爷,给我做儿媳我保管好好照顾。” 牛四扭头吆喝,“大当家怎么不喜欢?不喜欢能天天窝着屋里睡?” “牛寡妇日盼夜盼望地紧嘞。” “大当家可是自从时少爷来后,晚上就没出去过。” 李婆婆笑眯眯道,“那还有个样子,有家室了,就别像以前天天晚上不回去。” 时有凤心口怦怦跳,连日来大黑熊都识趣的保持距离,此时听这些话如坠冰窟。 这便是温水煮青蛙吗?让他日渐松懈戒备,最后才露出淫邪真面目。 捏着筷子的手指忍不住细细抖着冷颤,时有凤闭了闭眼,想极力冷静,可是抬手间坐了一个磨刀霍霍的大黑熊,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了。 还有一屋子狼吞虎咽的土匪。 眼泪无声吧嗒滴在桌子上。 埋头吃馒头的霍刃瞥见桌上湿润的水珠,抬眼见小少爷又在哭。 他本不想管的,但见时有凤用指甲无意识扣自己手心,他叹了口气。 伸手握住了那细白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像是捉了一只怜弱的猫爪子,冷不丁的,时有凤眼皮抖得厉害,眼眸动了动不敢看那男人手,只眼泪扑簌簌的掉。 霍刃掰开他紧紧拽着的手心,冰凉细滑的手感摸着倒是舒服,只是霍刃没其他心思,只是在那手心比划了字迹。 时有凤却看不懂,泪眼懵懂的盯着粗长的手指在手心里比划。 那手指的倒刺戳的手心泛着一圈圈的红,刺疼逐渐袭来,时有凤忍不住要缩回手。 土匪说厌恶哭和泪,那他把泪水滴在土匪的手指上,说不定嫌弃的就不碰他了。 时有凤刚想把脑袋倾斜让泪珠砸那手指上,下一刻面前一暗,转眼间他被揽在气息浓烈的胸膛,耳边落下温热低沉的私语。 “已经送了平安信。” 霍刃见人还在发抖的怕,刚刚又做什么投怀送抱? 一贯懒得解释的他,面无表情道,“只是夜晚出去站岗。” 一群土匪听见霍刃解释,纷纷说他不够男人,怕啥小少爷。 李婆婆倒是欢喜的给霍刃面前的盆子添了两勺粥饭,欣慰道,“知道疼人了就好。” 时有凤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只觉得耳边闹哄哄的,他被揽去怀里的一刻应激的耳膜刺痛,耳鸣一片。 时有凤睫毛惊栗抖着,视线慌得乱逃,这一扫,看见那禁锢着腰间的手臂。那雄浑有力的手臂上肌肉蓬勃,唯独手腕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时有凤一下子就不挣扎了。 他抬眸仔细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粗野的轮廓苍劲的下颚,那双眼黑而深。 像极了那日在巷子里救他的恩人。 当时人带着斗笠看不见脸,时有凤只记得大概印象。 手臂上有长疤痕,下颚胡子短厉,小麦肤色灰扑扑的一身,高大又糙的很。 两者都符合了。 时有凤压根就没把恩人和身边的土匪联系在一起过。 时有凤脑袋乱了。 救他的和绑他不让下山的,是一个人。 还是同一天,两次出事。 时有凤痴痴地怔愣着,一时忘记他还被抱在男人的怀里。 第12章 送猫咪 一连几日,霍刃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每晚倒头就睡呼声震天。时有凤也不关心他每天干什么,只是准时准点的盼着门外呼声响起,他才松口气。 甚至哪天晚上要是没听见这呼声,他会担心的睡不着。 因为这意味着,大黑熊还没睡着。 屋里只他一个人,虽然晚上他睡觉上了门栓,可第一晚来的时候,亲眼见大黑熊一刀劈碎了门。 这门对大黑熊来说形同虚设。 黑夜模糊了所有边界阻碍,到处漏风的薄薄屋子显得深幽,一墙之隔的茅草屋吓退了多少越来越近的犬吠声。 但门口睡着的,是最危险凶猛的大黑熊。 时有凤不知道霍刃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猜不透看不透。 看着没有危险但又处处透着危险可怕。 嬉笑怒骂他沾全,却在某些小事情上给与他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