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必胜之意。 “时少爷,方便借一步谈下吗?” 三当家突然说话。 时有凤有些戒备,断不可能让秀华婶子和小柿子离开他身边。 三当家看出来了,只把腰间的玉佩给时有凤看眼了。 玉佩是普通式样,材质一般雕刻着青竹纹样,只是玉佩右下角有时家独有的铭文标记。这雕工技术也是出自时家匠人手笔。 是时爹资助人才的信物。 时有凤当即叫秀华两人在原地等,时有凤和三当家朝田埂中央走了几步。 一条长田埂,梯田水弯亮青青,两人在耀耀天光下说了许久。 时有凤回来时,对三当家热切许多。 “晚上大当家要召集土匪们集会,我现在不便多留。” 三当家说完,后退几步朝时有凤躬身行礼走了。 傍晚,红日落山头,云卷云舒的云朵渐渐隐没在朦胧的天光中,从山顶拉下一片暗影。 时有凤抱着小毛,坐在屋檐下静静出神,窗户上的一排竹筒里新插着簇拥的野黄花,像菊花但比菊花野性充满生机。 霍刃从小路回来,就见小少爷像是菩萨入定似的怔怔出神。山间清风穿过门前夕阳,窗花斜影在小少爷背后微晃,交织的光晕里,小少爷真是白而潋滟。 霍刃一个大老粗,都忍不住搜肠刮肚吟诗作对一番,不过他只遗憾的摸了摸下巴。他爹叫他习文他习武,一家子就他是个俗人。 此时美人美景,他也只能用“真他娘的漂亮”来直抒胸臆。 好看是好看,这娇气哭包的背后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反应。” 冷不丁平地一声吼如雷,时有凤被吓的双膝原地一跳。 他心虚的拢了拢怀里的小毛,余光见霍刃盯着他,他低头乖乖把小毛举到脑袋上,熟练地双手上贡。 小毛喵呜一声,睁着无辜可怜的圆眼,猫脸不情不愿的。 “我,我没想什么。”时有凤含含糊糊道。 霍刃没接猫,双手抱臂肌肉雄健线条又利落的漂亮,好整以暇问,“还想我胸口那几两肉?” “才没有!” 声音倒是虚浮的大了些,只是头更低了,那眼睛眨啊眨,小刷子的睫毛抖啊抖。 再看,小少爷估计就要原地挖出个洞把自己脑袋埋进去了。 被举在空中的小毛喵呜嗷嗷叫唤,可怜兮兮的。 时有凤道,“好累哦。” 霍刃眯着眼看时有凤,伸手接过猫咪,抱怀里揉揉捏捏后,看了小少爷一眼,怎么瞧都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 平时他要抱下好大儿,这小少爷指定撅着嘴角,期期艾艾的望着他快点撒手。一撒手,小毛跑去蹭他,小少爷又嫌弃他摸过的猫头。 这回倒是给的利落。 “又想家了?” 时有凤知道瞒不过霍刃,较劲儿似的决绝道:“嗯。” “那你就努力摆平那几个孩子,到时候你就可以下山了。” 霍刃估摸着,等春耕过后,这批土匪差不多也被他收拾的服帖。他要放人下山,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那些土匪,现在一个个不敢在他面前特意提时府少爷,可心里打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吗。 狼窝里出现一块肉,只要是狼都想叼上一口。 不过,他现在说要放小少爷下山,后者竟然没什么反应。 霍刃捏着猫咪爪子,看着锋利的透明利爪,随意道,“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 “没!”时有凤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甚至慌忙间对上了霍刃那双目光如炬的深眼。 “不要随便轻信人,你不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打的什么主意。” 时有凤道,“秀华婶子和小柿子也不能信任吗?” 这小少爷竟然含着反问的质疑。 “你才来这里多久?不到一个月你就相信她们了?你有多了解他们?你命够硬,你就信吧。” 时有凤被威胁了一通,霍刃高大的影子压迫着他,他侧了侧身子,倔强的背对人。 他苦恼的发愁,余光中背后的人影扬起了一把剪刀,时有凤吓的慌忙闪躲。 “啧。” “给好大儿剪爪子,要是你那细皮嫩肉被抓了下,你又该哭了。” 小奶猫被直条条的揽在结实的手臂里,整个身体僵直的竖着尾巴,眼里委屈巴巴的望着时有凤,夹着嗓子喵呜喵呜叫。 时有凤不忍心,朝霍刃走近,“我抱着小毛,你来剪吧。” 霍刃挑眉,“你确定?” “你确定敢让我离你这么近?” 霍刃搂着猫朝时有凤跨出一条长腿,时有凤面前霎时阴暗了许多,男人的气势压迫如山,他连忙后退几步,人落在宽敞的夕阳下,他收敛屏气的呼吸才顺畅了。 霍刃也有些心烦。 喂不熟。 明明已经很耐心了。 不过到时候送走没有挂碍,这也挺好的。 就像怀里这只小猫咪一样,只是来打发时间的。 霍刃抱着猫撸了会儿,猫一直竖着尾巴身子僵硬的笔直。 时有凤见状突然想到,霍刃刚刚又骗他。 什么喊他多次都没反应?但凡这大黑熊出声一次,小毛哪次不是被吓得耳朵朝后竖起来。 可刚刚小毛只往后面竖起来一次,这说明大黑熊只喊他一次。 又在骗他。 时有凤心里不得劲儿,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坐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霍刃见他脸颊气的鼓鼓的,心想怕也是回过神诈他的事情。 “咦?你脸怎么突然胖了好几斤?” 霍刃说的严肃,还一脸认真地比划着时有凤的脸,时有凤下意识摸了摸脸,正疑惑时,只听人嗤笑出了声,“这腮帮子到底吃了多少气,胖鼓鼓的。” 时有凤松了口气低头,心想却想,你才胖了好几斤,你全家都胖了几斤。 这腹议一闪而逝,时有凤却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他也开始骂起人来了。 他只不过是围观了几次村里吵架骂人的闹剧而已。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一点偏离了他克制的性子下意识反嘴骂人,时有凤不禁暗自戒备起来。 他一定要离大黑熊远一点。 他一定不会沾染邋遢粗鄙的习性的。 霍刃只是低头给猫剪个指甲的空隙,抬头见就扫到小少爷他来不及收敛的嫌弃。 …… 他干啥了? 嗯,一定是小少爷嫌弃小毛指甲太长不干净。 不一会儿,他们门前路过一群群土匪。 各个牛高马大的,粗布褂子搭在身上,一身肥膘藏不住的外露。一路七嘴八舌的像是山兽过道,惊地小毛蹿进了屋里,躲在门坎里圆眼张望警惕着。 时有凤也怕,如惊弓之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