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麻的令时有凤脚指头局促的蜷缩着。 大脚背迭小脚心。 他低头看,他的脚比霍刃的小上好几寸,当然也白的分明。 霍刃也低头看去,无他,小少爷脚指头在无意识地扣他脚背,小脚丫子青涩又不安的张着。 霍刃也才意识到他下意识的动作,是多亲密旖旎。 “这能走吗?”时有凤用疑惑掩饰羞臊问道。 霍刃道,“能走。” 就是贴太紧了。 小腿、大腿、腰腹、胸膛一大一小都严丝合缝的贴着,双手抱着时有凤的腰,霍刃必须得仰着头,才不会让滚烫的前颈蹭到时有凤的侧颈。 时有凤没注意到这些,他兴奋地看着自己被带到河中间,置身其中视野顿时开阔,清清河水林荫光晕将他包围净化一般舒畅。 原来在岸上和在河里的感觉真的不同。 他望着面前汩汩而来的清波,河风吹来,感觉自己也是河里一块发光的石头,是河面悠哉走路的野鸭子。 他眉眼笑得开心,嘴角梨涡灿烂。霍刃看着神色松快又僵硬。 无法,他必须得注意时有凤别突然往后靠。 霍刃扯了扯衣摆下拉至大腿根儿,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穿了一件衣摆长的褂子。 玩了半个时辰不到,霍刃就抱着时有凤上岸了。 高山河水对时有凤到底说有些凉,不能多玩。 时有凤还没玩够,但是看着霍刃腰间竹篓装满的螃蟹虾米,只能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霍刃直接背着时有凤了。 河边开了很多淡淡蓝紫色鸢尾,还有一束束的菖蒲。 河风一吹,狭长叶面微晃,花瓣翩跹盛着日光。 时有凤喜欢,霍刃便又摘了些。 霍刃确定花和叶子上没有毛虫,才把花给了时有凤。时有凤就趴在他背上,一手扶着他肩膀,一手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穿过绿荫来到阳光处,青石小路落下背着的人影,背上的人影伸出了手在他脑袋上动。 霍刃偏头,不让时有凤捣乱。 时有凤幽幽道,“不让我就哭。” 霍刃没出声,脑袋回正了。 时有凤再给他脑袋上插花时,霍刃没动了。 霍刃瞅着地面那影子,瞅那自己脑袋上花枝闪动的影子,一副没眼看的飞快扭头,直视前方。 时有凤嘿嘿道,“真好看。” 霍刃抿嘴沉默。 只在后背,用手轻轻捏了下时有凤的腰,惩罚似的。 时有凤浑身痒痒肉,一下子就老实地趴在他肩膀上软绵绵的笑。 霍刃嘴角有丝弧度。 时有凤笑了会儿,擦了擦眼角泪水,抬头,他们已经进村子,快到秀华婶子家门口子了。 时有凤想到昨天那场震碎心神的闹剧,小脸面露惆怅。 但随即想,不破不立。 时有凤嘀嘀咕咕道,“这样也挺好的,我带着秀华婶子下山,离开这里的人和环境,她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要是她愿意也可以在时府做事。不愿意的话,给她置办田地。” 霍刃听着背后絮絮叨叨的担忧,开口道,“虽然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但是秀华婶子的症结不在换个地方就好了。她心症没解决,去哪里都一样,只有她自己想通,才可能开始新的日子。” 时有凤疑惑道,“所以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吗?只有自己面对解决掉,这个问题才不存在吗?” “是。” “哦,那我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 霍刃沉默了。 时有凤扯他头发。 “你说不说。” “你不是问题。” “那是什么?” “是……”霍刃低声刚出话头,就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打断了。 两人具是一怔,时有凤拍拍霍刃,“放我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围拢好些村民了。 时有凤两人在最外面,还挤不进去。 时有凤想进去,霍刃拉住了他,示意先听听情况。 霍刃鹤立鸡群,自然看得清院子里动静。 王二狗正把秀华的衣裳鞋袜往地上扔,一边还推譲秀华。 李春花对王二狗骂骂咧咧的,说他儿子没良心不得好死。还说秀华命苦,早已把秀华当做自己女儿看待,说拼了一身老骨头都不让休。 时有凤只听见里面哐当砸东西,争吵的话夹着人群的议论声,闹得听不清。 霍刃见他垫脚,仰着小脸着急的抓着他手背。 像是看不到热闹的小孩儿。 霍刃嘴角笑意一闪而逝,把时有凤扛在了肩头上。 时有凤抓紧着霍刃的下颚,抬头视线霎时开阔,院子里狼狈的争吵和劝架听的一清二楚。 王二狗道,“滚,你这老婆娘,人要脸树要皮,别不要脸纠缠不休。” 李春花见儿子铁心要休,气的面容抽搐,拿着木棍打他。 嘴里一直喊着,“你这个该死的败家子!” 豹子则是一脸冷漠的看好戏,小石头眼泪汪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都可怜神情麻木的秀华。 “被休了今后还怎么活啊。” “是啊,山上没地没田又没屋,山下……她家人还是亲自把秀华绑回山的。王二狗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没想到李春花活到老了,良心还发现了。” 别说秀华了,就算村子里的妇人哥儿也怕被休。 不仅颜面问题,更是牵扯着生存口粮问题。 祖祖辈辈还没做土匪之前,田地都是私有。即使分家,也只有儿子的份,嫁出去的哥儿女儿都没份。在夫家,田地那也没有外姓人的份。 被休了回到娘家,没地方住不说,还被嫌弃多了张嘴。 这是村子以前妇人哥儿的境况,后面因为搞集体公田后,按理说这种状况有好转。但男人都当土匪了,女人哥儿更是弱势,哪还能吱声。 如今,眼见重新由集体到私田,人人都想怎么分田地。 自古都是男人才有地,可大当家以前说了哥儿女人也会按照人头分。 但是被休的女人哥儿还有没有份,谁也不知道。 尤其很多人本来上山做土匪媳妇儿,就是冲着田地来的,这无疑是很多人关心的点。 旁人还看不清,李春花看得门清。 霍刃那架势作风,不论老弱妇孺都会按照人头分。 此时这关键头上,把秀华休了,这不就是把田地和长工往外面赶吗。真是败家子的混账东西。 李春花着急上火,拿着棍子连连打王二狗。 时有凤看得气人,不禁想起他爹爹说的话。海外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被休一说,只有和离。男人不守男德,感情破裂,女方都可以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