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不要苛责自己,那便是海阔天空。 可心里还是有疙瘩,她活着这辈子是为什么?生下来是受苦受难的吗? 不过,她意识到自己又钻牛角尖了。 小少爷开解她一次两次可以,但是次数多了,也会招人烦。 有的事,她知道,明明中差一个契机。 这是小少爷给她心里种下的种子。 小少爷说,她会跨过去,然后重新开始过自己真正的日子。 小少爷他也会值得最世上最好的。 院子桃树阴凉下,时有凤坐在竹椅上,拿着霍刃给他的逗猫棒——一根竹竿上钓着渔线,把小毛玩的左右扑腾。 霍刃拿着蒲扇,坐一边给时有凤扇风。 时有凤逗小毛,脖子也左右微侧,白皙的脖颈上,左侧一颗浅粉孕痣很晃眼。 一如晚上春光乍泄的粉色晕圈。 霍刃想的喉咙一紧,随即驱散这种旖旎亵渎。 霍刃抬头见树上桃子还未熟,不然还给可以小少爷摘桃子。 这会儿要是前面摆上一桌水果就好了。 从来没口腹之欲的霍刃有些遗憾又自责的想着。 他面色没神情,时有凤也不知道他想什么,见他走神,便有些淘气地把渔线抛他身上,小毛一个扑腾便重重踩在霍刃的腰腹上。 霍刃好久没啄小毛了。 父子关系有些生疏了。 霍刃逗猫时,院子里来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孩子。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石头。 他手里拧着一捧辣蓼子野花,还端了个木碗,里面有两只半死不活的小螃蟹。 他局促的站在院子里,时有凤道,“来找你娘的吗?直接去屋子里吧。” 怯怯的小石头震惊抬头,“你,你不怕我偷东西吗?” 时有凤道,“你脑门儿又没写小偷两个字,你又不是做小偷的料子,知错能改就行。” 小石头都要哭了。 那天一群大人,只小少爷挺身而出愿意帮他说话。 还有一堆人中,就小柿子拉他起来。 这些他都记得。 小石头捏着手里的野花,尝试走近,霍刃一个目光扫来,吓得小石头手腕不稳,右手里的木碗摔地上了。 哐当一声,螃蟹怯怯的满地爬。 小毛见状,直接叼来给时有凤。 霍刃道,“谁派你来的?王二狗还是李春花?” 五岁的孩子还知道上门摘花送螃蟹了? 谁想利用小少爷的心软善良,谁就别怪他刀口快了。 霍刃脸冷下来,凶恶的土匪都扛不住,别说五岁的孩子了。 小石头吓哭了,“是,是我爹。叫我过来捣乱,然后迁怒我娘,让你们把我娘赶出去。”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的。” 时有凤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那,那,这个给。” 小石头怯怯的扬起手里的野花。 霍刃不让时有凤接,可时有凤知道小石头没坏心。 小石头不过是羡慕其他小孩子跟着他下河翻螃蟹摘野花而已。 小孩子的善恶十分纯粹,莫名的也没有由来。 小石头只不过是害怕了,一群孩子孤立他不和他玩。 天天被王二狗骂他是娘没教好的小偷。 小石头夜里睡觉都会被吓醒,这时候时有凤和小柿子能拉他一把,他夜里再也没做恶梦了。 他坚信自己不会做恶梦,是因为他得到了小少爷的原谅。 他知道小少爷有这个能力,是因为他在院子玩,听见屋檐下腊梅婆婆和他婆婆闲聊时说的。 腊梅婆婆说她整夜睡不着觉,一入夜总觉得床底下、床边、镜子里有老祖宗在骂她。 后面,她和小少爷说了后,多梦易醒胡思乱想这些毛病都没了。 所以,小少爷说他不是小偷时,天知道小石头有多惊喜。像是压在他肩膀上的石头,终于坠地松快了。 可小少爷说他不是小偷,是因为小少爷还不知道他上次偷了他的鸡蛋。 小石头又惴惴不安起来。 小石头眼泪汪汪的,紧张到了颤抖,“小少爷,山洞里那个,那个鸡蛋,是我偷的。” “我知道,秀华婶婶都告诉我了。” 小石头脸色煞白了。 仿佛看到他娘跪在地上,被呵斥打骂。 “她已经替你给我道歉了,不过别担心,我当时也没生气,没有责罚她。” 小石头心里彻底放松了,反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自然被屋里的秀华婶婶听到,她着急忙慌跑出来,可跑一半路又停下了。 小少爷和大当家不会伤害孩子的。 秀华走出来,抱着小石头。 秀华道,“哭什么哭,吵到小少爷清净了。” 时有凤无辜道,“我可没这样想,秀华婶婶不用这样,心里疼孩子面上还要假装呵斥他给我看,孩子是听不懂的,他只会感到秀华婶婶一直在当着外人骂他。” 秀华面色一滞,而后惭愧点头。 秀华摸着小石头脑袋,看样子想和时有凤聊几句。 霍刃见状,自己进屋子里去了。 等霍刃出来时,过了小半个时辰。 此时日头高悬,已经有些暑气了。 霍刃见蒲扇放石头上,扇面和角度都没人动过,心里有些不悦。 不过,秀华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奴仆,他便没要求这些。 霍刃拿起蒲扇给时有凤扇风,时有凤笑道,“你瞅瞅你自己脸色,难怪小石头拿着扇子给我扇风,秀华婶婶说她来呢,最后放蒲扇都小心翼翼的,对着你之前的摆放放着。” “那我冤枉她了。” 时有凤道,“这话,你还是等秀华婶婶回来再说吧,你最近老沉着脸,她都开始有点怕你了。” 霍刃瞧时有凤,不知不觉,小少爷胆子越发大,脾气还有些娇纵了。 可那娇纵只是对自己的,对旁人他还是那么温和有礼。 这份区别对待,霍刃很受用。 霍刃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笑意收不回来了,在时有凤疑惑的目光下,他转移话头道,“嗯,秀华婶子呢。” 时有凤道,“去看刘柳婶子了,听说病的很严重了。” 时有凤没察觉到霍刃的蹙眉,继续道,“秀华婶婶心真的很细也很记着人情,就是之前我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叫上刘柳婶子一起撑场面,刘柳婶子和李春花对打那次……”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时有凤余光扫到霍刃面色紧了下来,连蒲扇都没扇动了。 霍刃看着小少爷单纯稚嫩的脸庞,压下心里猜测,不想吓唬他。 不过,或许他一直把小少爷看得太轻薄一张白纸了。 “怎么了?”时有凤见霍刃盯着自己凝神又游神的思考犹豫。 “你听到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