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吗?” “蠢材,这种女人要她心甘情愿趴在地上求我才是趣味。” “吩咐城门守将,对时府车马放行。” “一放一抓,等她回来时,就知道这青崖城谁才是主人。” 赵笙明回到府中后,他爹赵知府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这关键风头,你一点性子就耐不住,非要招惹时府?” “时府看着时越男病重,但运道好的有点邪性,不然怎么都整不垮。你还是安分点。” 赵笙明便是瞧不上他爹这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性子。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年轻时被人当棋子,搅进立储纷争失败被贬青崖城后,便多疑思虑谨慎。 害得他知府公子的风头还没时家堡的嫡系大。 不过确实如他爹说的,时府的气运好到有些邪性。 如今齐王要动时家堡,时府便在这个关头出城寻医,怎么都像是避风头的知道些什么。 所以他才上门去亲眼查看究竟。 见时越男还是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心底疑虑没了。 那时候,他爹还没归顺齐王,一个多月前时府就开始变卖铺子。可能她就知道自己身体不行,支撑不了时家堡的打压,带着家人避难。 阴差阳错避开战乱,可见时府真是气运好到邪性。 “爹你放心好了,时府张狂不了多久,我这次去就是让他们先高兴会儿,到时候哭着跪地求饶才更有看头。” 赵知府想齐王那边的动静,心里放心了。 他设宴邀请时家堡族长,瓮中捉鳖再里应外合,齐王二十万大军攻打一个小小瓮城时家堡,那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时家堡狡猾,要是没个名头设宴,他不一定会来。 弄什么名头好? “笙明,你脑子聪明,你想想什么名头设宴好。” 五天后,城里便要换天了。 日出日落,天边云卷云舒。 一切悲欢离合、暗流危机都悄然藏在燥热夏夜中。 一扇扇大门深庭里,灯笼高悬与星月争辉。 这里只有离愁的苦闷和新婚燕尔的热情。 朦胧的光晕随着床帏的流苏颤抖着,渴望的身体,酸胀的情深,焦躁的离别,在夜晚发酵。还未分开,霍刃就一遍遍在时有凤耳边确认。 话不明说,只耳鬓厮磨中不停喃喃喊着小名。 霍刃情动翻涌带着酸楚,一点一滴全都严丝合缝的喂给了时有凤,希望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皮表都能感受到他未严明之意。 那含糊哑声含着厚重的情与欲,令时有凤神魂颠-倒。 “小酒,小酒……” 时有凤被放在床沿边,男人的脑袋埋蹭在膝盖间,他躬身捧着脸要亲,霍刃便迫不及待起肩吻去。 “唔……” “小酒,小酒……” 几乎一夜。 时有凤流干的泪水,哭哑的嗓子被泉水滋润,最后泉水又从别的地方流了出来。 放纵。即使第二日他们要离开时府了。 第二天早上,时有凤浑身酸软,霍刃一脸懊悔地跪坐在床边。 一睁眼就瞧他这般,好像昨晚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又是怎么了?”时有凤慵懒半睁着眼,嗓音是没睡醒的软绵嘟囔。 “对不起,我昨天太过火了。明知道小酒今天也要赶路,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 时有凤没出声,而后懒得动一般脖子敷衍的往霍刃身后瞧了下。 “没有尾巴呀,可我好像又瞧着狼尾巴摇着,又装乖卖可怜。” 霍刃耷拉着眉眼,高挺的眉骨掩下凶性显得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抛弃一般。 可不是,他的妻子并不留恋他。 时有凤慢吞吞起身,霍刃立马扶着他,时有凤道,“没那么夸张。” 然后时有凤一下床,两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扑地。 霍刃搂抱着他更内疚了。 时有凤欢喜道,“那就抱着我吧。” 被抱出了床帏,时有凤傻眼了。 眨眨眼,像是怕自己没睡醒似的。 一桌子,一地上,全都是各种零碎小物件。 摆地摊怕都没他这里齐全。 他们吃饭用过的碗筷,夜晚纳凉的躺椅,树荫下的贵妃榻,还有蒲扇,以及各种洗漱用具都整整齐齐堆在一边。 时有凤惊讶,“这是要我带空间里的?” “那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用吧。” 霍刃道,“那是我给小酒做饭用过的,小酒难道不想要吗?” 时有凤哑然,又指着那一根晒干的狗尾巴草,“这个是?” “你当我空间是收破烂的吗,什么都要装啊。” 霍刃气的眼都热了。 咬牙切齿道,“这都是我们的回忆,是我们一起用过的看过的东西。你管这叫破烂?” 时有凤忍笑,面无表情道,“难不成我还要把这床带去?” “自然。我睡过的枕头盖过的褥子,小酒都要带着。” “那你跟我走。” 霍刃摇头。 “那我跟你走。” 霍刃还是摇头。 时有凤拿着桌上的小碗敲了下,“我这样真的好像拖家带口去讨饭,然后一回头,我的狗不见了。” 霍刃亲他嘴角,“不会,链子我会带在身上。” 他说着,扯了下衣领,脖子上一条筷子粗细的金色链子赫然夺目,像是一条金蛇盘踞在锁骨山峦处。 时有凤摸了下,冰凉的铁链子已经染上了霍刃的温度。 昨晚睡前,他脖子上都没有的。 “截短了?” “嗯。” “那你怎么不给我做一个?” 霍刃呼吸一滞,光是想想就血脉偾张,只是一闪的念头便是亵渎似的。 霍刃蹭时有凤脸颊,“对于你来说重了。” “好吧。” 时有凤把霍刃收集一地的杂物都收进了空间里,甚至床也收了。 最后只差把时府搬空了。 时有凤看着突然“家徒四壁”的春汀园,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充斥着心尖每个角落。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这里的空气都是熟悉的。它们组合在一起的环境承载了他从出生到成婚的点点滴滴。 离别前,以前忽视的东西都活了过来,它们好像瞬间生了感情意识,它们在不舍,他也在不舍。 毕竟,他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时府,而且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霍刃搂着他肩膀,安慰道,“今后我们会有更多回忆,在京城也会有我们的家。” 时有凤点头,“嗯。” 时有凤最后又绕着时府走了一圈,霍刃跟在他身后,时有凤越是流连不舍,他越是难受。 霍刃无声叹气,一切慢慢来。 这里是小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