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前的事了,当初那个小姑娘才多大? 六岁?还是七岁? 记不太清了。 靳舟知道他不在意这些事,又换了个话题, “师哥你上次买的那两黑色帕梅拉,借我开两天呗?” 宋砚南捏捏鼻梁,目光淡淡看他一眼,“来我办公室拿车钥匙。” “好嘞!”靳舟打了个响指。 电梯叮一声打开,直接到宋砚南所在到二楼办公室。 两人迈步走出去。 靳舟低头拿手机给人发微信,约晚上的聚会地点。 宋砚南抬眸,脚步顿了下。 长廊尽头靠近办公室位置的长椅上,女人乌发披肩,旗袍素净,正怀里捧着一束花,朝着他这个位置看过来。 “师哥,怎么……” 靳舟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没动静,抬头,也一眼看见跟前跟忽然冒出来似的仙女一样的人。 “卧槽!”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转头去看宋砚南,眼神里头的羡慕就差直接写脸上了,使劲儿使眼色。 “你怎么来了?”宋砚南黑眸平静,看向长椅上的女人,“等多久了?” 他走过去,视线在她怀中的白玫瑰花束上停留两秒,波澜不惊移开视线,打开办公室门。 沈知宜起身,视线对上一直盯着自己瞧的靳舟,出于礼貌的浅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宋砚南,“没多久。” 宋砚南嗯了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进办公室。 靳舟也跟着进来,一脸写着八卦好奇, “师哥,这位是谁啊?” 语气里的探究毫不掩饰。 沈知宜抱着花站在靠门口的沙发边,目光凌凌看着宋砚南。 宋砚南脱下白大褂搭在椅子上,没理会靳舟的话,打开抽屉,找出车钥匙,直接丢给人。 “洗干净再还我。”宋砚南言简意赅,没回答他前面的话,是显然驱逐人的意思。 靳舟也上道,接过车钥匙,“谢了师哥。” 又看看沈知宜,“仙女妹妹再见。” 沈知宜:“……” 靳舟临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没将办公室门关严,有穿堂风从窗口吹到门边,旗袍下摆晃动几分。 “宋医生。”沈知宜抱着花,往前走了几步,将怀里的白玫瑰往前递过去,黑眸乌润,神情认真,“送您的花儿。” 宋砚南低眸,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视线落在花上,又像是没看花。 但就是没接。 沈知宜抱着花,手臂往前举着,有点酸。 正当她想着是不是自己上次说先是冒昧的说追求人,然后又消失一周不见,现在又没打通知的跑到人家医院送花的行为过于冒昧,要不要先解释一下时。 宋砚南忽然很轻地笑出声。 花束从怀里被取走。 宋砚南单手握着花,低眸视线落在她脸上,眉梢微微挑了挑,语气平静地说, “沈小姐每次都很让人出乎意料。” 沈知宜视线同他对上,莫名有些耳热,下意识开口解释, “最近工作有点忙,不好意思。” 宋砚南收回视线,看了看怀里的花,转身将花束放在办公桌上, “不好意思?” 他弯腰,从桌子底下拿什么东西,声音不太听得清。 沈知宜掐了掐掌心,她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啊…… 不好意思我把你忘了? 好在宋砚南也并未追问下去。 “去沙发那边坐。” 宋砚南开口,语调淡淡。 沈知宜往后,坐在之前的靠门口的小沙发上。 宋砚南起身,走到她跟前。 沈知宜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医药箱,好像就是上次那个。 “手伸出来。” 宋砚南单膝抵在她跟前的地面上,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裤半压着她的旗袍侧面。 沈知宜微愣,但还是乖乖伸出一只手。 宋砚南低头打开医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抬眸看着她但眼睛, “你是这只手受伤?” 沈知宜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没关系,只是小伤而已。” 被玫瑰花刺划破的小伤口,实在算不上什么伤。 宋砚南挑眉,伸手示意她将受伤的左手放上来。 “……”沈知宜伸手,将左手放上去。 冰凉佛珠串从凌厉凸起的腕骨边擦过。 她声音很低,带着点歉意,“麻烦宋医生了。” 像一尾游鱼滑过,轻轻甩了甩尾。 宋砚南没说话,喉结滚了下,视线落在她食指上细微的划痕,沁出来的血珠已经凝固。 褐色碘伏抹开凝固的血珠,伤口位置传来细微的刺痛。 沈知宜闭上眼睛,没有去看处理的位置,浓密纤长的眼睫毛颤抖如蝶翅。 宋砚南处理好伤口,贴上创可贴,起身,将东西放回医药箱。 沈知宜睁开眼睛,抿唇看着他动作,轻声开口,“谢谢。” 宋砚南看她一眼,又侧头看了看办公桌上的花,似乎是随口说, “自己摘得花?” 沈知宜愣了下,摇头,“不是。” 怎么会有人自己摘花送人呢。 她补充,诚实开口,“在来找你的路上去花店买的,老板娘推荐的白玫瑰。” 宋砚南挑了下眉,视线落在她刚刚包好的手指上,口吻淡淡, “那还受伤。” 沈知宜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等你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 宋砚南嗯了声,没再说什么,将医药箱放回原处,拿起挂在架子上的黑色大衣外套和桌上的花。 沈知宜看着他的身影,考虑自己要不要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刚刚才结束手术,估计很累,还是下次吧。 “宋医生,没事的话那我先……” “要一起吃晚饭吗?”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转身,看着沈知宜,冷不丁开口。 沈知宜愣了两秒,对上他的视线,点头,“嗯。” 作者有话说: 呜呜大家是不是都忘记我了,评论发红包发红包! 第8章 声声慢 吃饭的地方是宋砚南定的。 沈知宜回京北的时间短,小时候在这边生活的记忆也大多是模糊的,对美食这块属于盲区。 再加上她对吃的东西上要求也不怎么高,平常除了容姨偶尔来给做饭,大多时候经常光顾的餐厅也就那几家。 宋砚南没有带她去医院附近这块餐厅,而是开了将近两三个小时的车带她到了郊区。 沈知宜下车的时候还有点懵,鞋子踩在有些泥灰的地面上,前面穿着素朴旗袍的侍者上前主动领着人进屋。 宋砚南似乎是这儿的常客,讲车钥匙丢给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