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同意，她反而简单少了几分意思。 宋砚南神情冷淡，脸上表情淡漠，举着手机在空中轻晃了下，是催促的意思。 顾姿拄着拐杖，姿势也不太方便， “手机在我衣服兜里，宋医生你帮我拿一下呗。” 顾姿眨眨眼，眼神带着点独属于成年人的暧昧。 宋砚南低眸目光短暂她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那下次。” 他说完，收起手机，转身要走。 顾姿立刻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追上去，“宋医生，你怎么这么不好撩啊。” 顾姿撇嘴，拿出手机扫码添加。 宋砚南看着她发过来的验证消息，点了同意，没有回答她刚才的话，只淡道， “你可以回病房了。” 顾姿手里把玩着手机，抬眸打量他一眼，似笑非笑，眼神带着点钩子， “真有点看不懂你。” 她说完，耸耸肩转身拄着拐杖回病房。 宋砚南视线冷淡扫了一眼，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验证消息，侧眸看向旁边的楼道门。 沈知宜靠着门听了会儿，大概也都知道外面的情况。 宋砚南的这位新追求者要到了他的微信。 心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她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拉开门，但楼道门却先一步从对面方向拉开。 沈知宜往后退了两步。 光线缝隙从外面走廊透进来几缕。 宋砚南单手拉着门，低眸视线淡淡压着她，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口吻平静开口， “打算在这站多久？” 沈知宜看着他，视线因为他背后的光线微微有些刺眼，抬手挡了下， “正准备出去的。” 她声音很平静，像只是在进行一场正常的对话交谈，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砚南面色不变，拧着冰凉金属质地门把手的指尖却不自觉用力几分， “先出来。” 他开口，面上不动声色。 沈知宜捧着花点头，跟着出门。 一进宋砚南的办公室，沈知宜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办公桌上的鲜花。 ——还是上回她送的。 宋砚南的新追求者没有给他送花吗？ 沈知宜抿了下唇角，低头看着怀里的香水百合，走上前，把花递给宋砚南。 宋砚南刚放下病历本，正准备给她倒茶，转身看了一眼她怀里的花，淡声开口， “谢谢。” 他接过花，放在桌上，没有马上换上，而是晃了下手里空了的茶壶， “没茶了，苏打水喝吗？” 沈知宜点了下头。 宋砚南弯腰拧开一瓶苏打水递给她。 沈知宜握着瓶身，仰头只喝了两小口，拿在手上没动。 宋砚南低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似乎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沈知宜察觉到，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 “我脸上有东西吗？” 宋砚南目光依旧在看她，摇了摇头，语气很淡地说，“没有。” 沈知宜被他的视线盯的有些懵， “那你一直这样看我做什么？” 宋砚南握着苏打水瓶身，并没有拧开，只在手中捏了捏，“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他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却依旧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沈知宜心口跳得有些快，却强行压下，保持镇定， “什么？” 宋砚南靠着办公桌椅，两条大长腿随意半支着，黑色眼眸半垂下来看着她，语气平静地说， “刚才你在楼道门后都听见了发生什么了吧。” 沈知宜点头，诚实开口，“听见了。” 宋砚南晃了晃手里的水，点头，波澜不惊地嗯了声，“那你也知道我给她微信了。” 沈知宜再点头，目光澄澈看着他，“知道。” 宋砚南视线跟她对视，停顿两秒，忽然低头很轻地笑了下。 沈知宜蹙眉，不知所以，“你笑什么？” 宋砚南抬眸，笑意敛了敛，看着她的眼睛说， “一般来说，沈小姐你作为我的追求者，还是既有概率能追到我的，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于平静了点？以至于……”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沈知宜也听懂几分他的意思，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她是应该会生气、吃醋？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 宋砚南看着她，眉梢微微挑了挑，也了然几分，索性直接挑开话题， “沈小姐喜欢我什么？” 他收起刚才的笑意，表情转为认真的询问。 沈知宜视线同他对上，脑子空白了一瞬，第一反应浮现出来的答案是——因为你好看。 但这种情况这样回答好像不太合适？ 见她没说话， 宋砚南挑挑眉，并不意外但样子，继续道， “或许我应该换句话说，” “沈小姐你追求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好像从来没有聊过这个话题。 沈知宜一下子有些懵，腕骨间清凉的佛珠也似乎有些过分发寒，她想了下，思考几秒，慢吞吞回答， “是……吧？” 宋砚南闻言挑眉看了她一阵，难得的沉默了片刻，随即不知道为什么笑出声。 沈知宜低头看着脚尖，没说话。 她追求宋砚南的原因很简单，他好看，她想找个人恋爱结婚，她想，如果对方是他，她会愿意，就这么简单。 但显然，宋砚南好像误会点什么了，因为他说， “我懂了。” 他语气很平静，也没什么波澜的样子，只是却握着矿泉水瓶点了点办公桌面，指着那束香水百合道， “沈小姐以后不用再给我送花了。” 他脸上神情很平静，好像是一贯的冷淡疏离，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沈知宜看着他，忽然有些心慌，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抿唇，很快脱口而出。 宋砚南低眸看她，极淡地扬了扬眉，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动，随意道，“不用解释。” 他找到刚才添加的顾姿的那条信息，点进主页，手指往下滑，一边操作一边开口， “追求人这种事情确实不简单，既然如此，那从现在开始就别追了。” “宋医生，我不太知道喜不喜欢，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 沈知宜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语速飞快。 宋砚南动作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微信“删除并拉黑好友”这个选项，后半句“换我来追”也被堵住。 他抬眸，看着站在跟前的沈知宜。 她脸上表情很严肃，紧紧攥着手掌，似乎说出口的话对于她而言有些艰难，但还是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开口，声音一字一句极其清晰， “但是宋医生，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