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被旁人探听。 凌筎还是头一回看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奇加倍:“你我说些私密话,何不畅所欲言?放心,我守口如瓶,绝不外泄!” “就……玩珠子。”汤幼宁索性把自己在涿禾院的日常告诉她。 “什么?!!” 谁知凌筎的反应很大,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红红白白,震惊又微妙。 她一手捂住嘴巴,挥退了身后打扇的小丫鬟。 四下无人,凌筎压低了嗓音,跟汤幼宁确认:“王爷没碰你,是用……用珠子……嘛?” 册子后面有一些小玩具的篇幅,她也看过,其中就有红珠,羞人得很! 没想到摄政王也有此癖好!! 他莫不是照着图册学了好多花样,用在汤姨娘身上? 凌筎手中的扇骨都快被她抠烂了! 汤幼宁用乌溜溜的眼眸打量着她:“凌姨娘,你怎么了?” 神色怪异,眼神飘忽,面上还红彤彤的。 “没……”凌筎拍拍脸颊,呼出一口气:“我没事……” 她再怎么大胆也还是个大姑娘,跟人探讨这种事,属实需要勇气。 “你以后别问了,”汤幼宁全然不懂她在想什么,慢吞吞道:“我不能说。” 要拿谎言来搪塞人,真为难。 凌筎想起王爷那张冷脸,还心有余悸,努嘴道:“……我哪敢多问。” 反正……等到日后他想起了后院里的其他人…… 她不就有机会知道他的花样了么? 第11章 送他上朝 夏日的天亮得早,卯时未至,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 涿禾院的门忽然被砰砰敲响,湘巧湘宜两人正好准备起身,连忙穿好衣裳过去应门。 “是哪位?” 这也太早了吧? “我,苒松。”敲门声停下了,他道:“王爷赶着去上朝,请汤姨娘去送一送。” 湘巧闻言连忙把院门打开,一看果然是苒松,不解道:“送什么?” “送王爷去上朝啊!两位姐姐,可快一点,时辰不等人!”苒松只管催促。 别说她们一头雾水,实则,他现在也摸不清主子的意思了。 既然那么喜爱汤姨娘,晚上怎不让她过来留宿,这大清早的把人挖起来送自己出门,未免也太……恩爱了? 黏糊! 这事儿透着点怪异,但王爷的决定,不是下人能置喙的,按吩咐办事就行了! 湘巧湘宜知晓轻重缓急,也不多问,连忙进屋去把汤幼宁唤醒,一个打水一个穿衣,动作利落的把她收拾妥当。 她肤如凝脂,细腻无可挑剔,什么都用不着抹,已然光彩照人。 梳个发髻就能走。 汤幼宁一脸懵,却并不爱困,她睡眠深沉无梦,醒过神后立即精神奕奕。 听闻要送王爷去上朝,她还挺高兴的,“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王府了?” 自从两年前跨进这个门,再也没出去过了。 秦婆子还能一月一休息,出去买点东西,姨娘却没有任何理由往外走。 尤其是跟娘家无甚往来的姨娘,彻底在后院生根了。 秦婆子知道,汤幼宁其实想出去玩,但是她知道不可能,所以从没提起。 这会儿忍不住怜爱地轻拍她手背,“看看就好。” 汤幼宁笑着一点头,步伐雀跃地跟苒松走了。 王爷只说让汤姨娘一人随行,因此湘巧湘宜不好跟去。 两人匆匆到了前院,果真见有几个人杵在洞门那儿等候。 薄时衍的头疾犯了,今日朝堂上有要紧事,他必须去,于是才把汤幼宁捎带上。 这时辰太早了,原以为小姑娘还在睡梦中,被生生叫起来或许会有意见。 谁知—— 一个侧目,便迎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见过王爷!” 薄时衍克制住朝她贴近的冲动,面无表情一颔首:“走吧。” 马车早已备好,陈管家得知汤姨娘也要上车,方才急忙忙塞了两碟糕点进去。 王爷的马车,自然极为宽敞舒适,汤幼宁踩着脚踏进去坐好,眼睛忍不住好奇打量。 薄时衍一手扶住额角,低声道:“过来一点。” 汤幼宁乖乖挪了挪屁股,靠近他,“你又不舒服么?” 他没应声,鼻翼间闻到令人感觉舒服的香气,头颅里绷紧的那根筋似乎舒缓了下来。 汤幼宁回想初次见他之时,就是生病状态,道:“你身子虚弱,要好好照顾自己。” “虚弱?”薄时衍半阖着眼,“像你这般的,本王单手能捏死十个。” “我知道你力气大,”汤幼宁缩了缩自己细白的脖子,道:“当我没说吧……” 摄政王府位于承邺坊,此处皆是高门大户,道路宽敞行人稀少。 待到马车过了朱雀大街,进入乐安坊,沿路两旁的小贩叫卖声渐渐增多,赶早市的人们好不热闹。 这会儿刚天亮,街上漂浮着各色早点的香味,胡饼麻串与炸糕,透过马车车厢,钻进了汤幼宁的鼻子里。 她偷偷瞄了一眼薄时衍,趁他不注意,悄摸摸掀起帘子一角,觑着眼睛看外面。 大清早的,贩夫走卒各有奔头,都忙活起来了。 那边卖包子的一声吆喝,大蒸屉一掀,热气腾腾的大胖包子圆白松软,馋人得很。 还有那做面条的老头,一双长筷子,给面条利索焯水,高高夹起装入大碗里,再淋上一大勺鲜香酸辣的浇头,香味飘出大半条街! 只一眼,便落了满满的人间烟火气息。 汤幼宁的口水都快淌下来了呜呜…… 薄时衍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瞥一眼格子上无人问津的两碟糕点,问道:“想吃什么?” “我……”汤幼宁回过头来,眼巴巴的望着他:“我都想吃。” 闺阁女子,从不会在男子跟前这样袒露自己嘴馋的一面。 恐怕在被发现时就臊红了脸。 她到底是与常人不同,薄时衍起床后因为头痛而阴郁的心情,稍稍好了点,他欣赏坦诚之人。 简单,直率,省事。 “这会儿赶时间,”他解释一句,“本王进宫后,让苒松带你去福满楼。” 福满楼听着就是吃饭的地方,汤幼宁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她很高兴,嘴角挂着甜津津的笑。 不过很快又想起一件事:“我没有戴幂篱。” 薄时衍的视线落在她软嫩的面颊上,颜如玉,肤赛雪,“不用幂篱。” 大堰朝的女子可以上街,无人指责她们抛头露脸。 汤幼宁之所以被这样教育,是因为她比寻常女子更需要谨慎。 貌美又单纯的小娘子,容易招人觊觎。尤其是出身不够高,在京城走动,恐会惹来麻烦。 但现在她身上已经戳了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