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花露稍微润一润,轻拍两下,白里透红。 峨眉轻扫,朱唇榴齿,如此娇艳佳人,湘宜越看越满意。 汤幼宁用小指头点着唇瓣,道:“口脂会被吃掉。” 她眨着眼睛,一派纯然,落落大方。 反倒是湘宜红了脸,低声道:“娘子别擦,王爷就喜欢吃这个。” 先前是她不懂事,还以为真是唇色太艳叫王爷不喜,所以被他用指头擦了去。 以现在双唇红肿的频率看来,王爷分明是喜欢得紧! “好吧……”汤幼宁乖乖妥协,任由湘宜将她装扮好,拿起马鞭出门去。 ****** 摄政王府有自己的马场,在城西,是当年薄时衍立下战功之后,先帝赐予的。 薄家没有其他人在京城,这个马场平日里等同于荒废,无人问津。 往后汤幼宁随时可以带着她的坐骑过来,好歹算是提高了马场的使用率。 抵达目的地,汤幼宁满脸期待,跃跃欲试。 原先在圻石的农庄里学过骑马,也没过多久,那些要领都还记得。 薄时衍扶她上了马背,再教导一遍,自己骑马在前头,牵着她的缰绳慢跑。 “会害怕么?”薄时衍回头问道。 汤幼宁摇头,水润的双眸充满亮泽,笑道:“我不怕。” 就算他松手了,她自己骑也是不怕的。 薄时衍早就发现了,她骨子里是个胆大的姑娘。 若不是从小被教导得顺从乖巧,或许,她也会拥有张扬肆意的性子。 两匹马并驾齐驱,速度很慢,薄时衍缓缓放开手,让她自己握住缰绳。 “跑起来,我在后头跟着你。” “好哦!” 汤幼宁早就在等这一刻了,她能感觉到座下马儿的温顺与雀跃。 她的马儿与她一样,想要拔足狂奔。 秋冬的马场早已不见绿色,草地枯黄一片,即便是日头高照的午后,迎面而来的风也是凉丝丝的。 汤幼宁却不觉得冷。 她的心扑通扑通热烫不已,攥着绳索的手心也在微微发汗。 有着初学者的紧张,更多的是成功跑起来的成就感,或者说,是挑战感。 她的父亲死于摔马的意外。 这么大一匹马,若是狂躁起来,拥有巨大的气力,人力难以控制。 它会把背上的人甩下去,铁蹄践踏,非死即伤。 现在,汤幼宁也尝到了马背上的滋味。 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它红棕色鬃毛,她低声道:“我一点都不怕你……” 枣红色大马动了动耳朵,跑得欢快。 莫约在马场待了一两个时辰,汤幼宁只觉非常短暂,就已经日头西斜,他们得回府了。 京城不准无故闹市纵马,初学者不擅控马躲避行人,来回的路上皆是乘坐马车。 汤幼宁自己努力从马背上爬下来,走向一边的湘巧身边,准备上车。 她身后的薄时衍一抬眸,不期然瞥见了她衣裙上沾染的一小块血迹,不由蹙眉。 他快步上前,握住汤幼宁的手臂:“你又受伤了?” 她愣愣回过头,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薄时衍也不等她开口,将人打横抱起,送到马车里,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他迅速掩好车门,吩咐回府。 马车内,汤幼宁刚坐下来,就被薄时衍揽到怀里坐着,他沉声不悦道:“为何又逞能?马鞍不舒服应当立即说出来。” 许是她的皮肉太过细嫩,今日骑马时长这么短,也能磨伤了腿心? “什么?”汤幼宁摇摇头,辩解道:“我没有受伤。” “你流血了。”薄时衍一掐她脸颊,“忘记本王说过的话?我可以随时收回你那匹马。” 汤幼宁与他四目相对,表情有几分呆滞。 流血?她并无任何疼痛,怎么会受伤呢? 薄时衍一手按在她腰封上,只犹豫了一瞬,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要解开她的腰带卸下马裤,汤幼宁下意识按住他手背,阻止他的动作。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裤子有些许黏湿,张了张嘴,小声道:“王爷……我应该是来月事了。” 薄时衍的动作顿在原处,他一掀眼帘:“你说什么?” 女子的月事? 确实,若是腿间磨伤,血迹不至于晕染到外裙来,没有那么大量…… 薄时衍的指尖微微蜷缩,松开了手。 面上神色却没有丝毫放松,“你便这般无知无觉?” 据他所知,有的女子似乎会不舒服?以往不曾留意过这些,他不确定。 “我没事的,”汤幼宁低头,慢吞吞把自己的腰封重新束好,道:“女子都很厉害,每个月流血好多天都不会死呢。” “……”他一抿薄唇:“果真厉害。” 薄时衍想了想,决定对她‘严加看管’,这几日不许出去玩,不许离开白霁堂,以及饮食方面,估计也要有所注意? 涉及自己的知识盲区,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回到王府,马车直接入了二门。 薄时衍抱着汤幼宁下车,不让她双脚沾地,自然也就不会被人察觉她衣裙脏污。 把人送回屋里去,让几个丫鬟照看着。 湘巧湘宜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初看王爷那反应,她们还真以为娘子受伤了呢。 秦婆子炖了一盅汤,稍稍放凉了,汤幼宁更衣出来正好入口。 她道:“我算着娘子这小日子要到了,不想竟然提前了两天,骑马可有妨碍?” 汤幼宁到桌旁坐下,回道:“我无碍的,奶娘。” 秦婆子观她脸色如常,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得去跟王爷说,这几日你们不可同寝。” 汤幼宁也没问为何不能同寝,拿起瓷勺道:“一个人睡宽敞。” 待到她喝完汤去找薄时衍,他正在书房里批阅折子。 各地秋收情况陆续报上来,有暗戳戳炫耀功绩的,也有哭穷受灾希望明年减轻赋税的,五花八门,一股脑塞给小皇帝定夺。 薄时衍粗略看了两眼,一边张耳朵听汤幼宁说话。 得知她的来意,薄时衍淡声道:“圆圆不妨说说,你来月事,与我分房有何干系?” 这话把汤幼宁给问住了,她一手捻着自己的衣带,老实一摇头:“我不知道。” 薄时衍知道她不知道,替她解惑道:“因为在此期间,妻妾无法伺候郎主。”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慢条斯理在纸面上落下墨迹,问她:“圆圆有伺候本王么?” 伺候? 汤幼宁回想一通,他沐浴更衣乃至擦脸,都是自己动手,于是继续摇头:“我没有……你自己说不要我伺候的。” 她还记着呢。 薄时衍也不反驳,只是扬起眉尾:“既不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