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却是不太懂,愣愣的瞅着她。 夏明曼更加羞愤,哇哇大哭。 后院里其它姨娘见着,都在暗中打量。 好巧不巧,夏明纯搀扶着付氏过来了。 付氏为薄时衍无所谓的态度而犯愁,他怎么能不娶妻呢?! 这会儿走到后院里,听见远处啼哭声,自然要上前过问。 夏明纯没料到是夏明曼在哭,当即大喝一声:“谁敢欺负我妹妹!” 她连忙过去,询问缘由。 付氏落后几步,秀眉蹙起:“这是怎么了?” 十澜把自己知道的如实禀报,而夏明曼和她的小丫鬟,坚称自己是无意路过,未曾招惹就被吓到了。 付氏听完,扭头看向汤幼宁道:“这等生猛野兽,如何能做小宠,它野性难驯,应当处理掉。” “杀了它!”夏明曼一见亲姨母来了,顿时不哭,红着眼要找回场子。 “不可以杀。”汤幼宁摇头,她不同意。 她也知道小白虎迟早要被送走的,只是现在还太小,在林子里难以存活。 她可以把它养在其他人接触不到的地方,再大些就放归山林。 “姨母,你看她多欺负人啊!”夏明曼又要哭了。 付氏连忙上去哄她,朝汤幼宁道:“你都十八岁了,也不知道让着妹妹……” “那小白虎还未满三个月,表小姐也不让着它。”汤幼宁鼓起脸蛋接了一句。 夏明曼被噎了一下,哭得更伤心了,“她这是在拿我与小畜生做比较嘛呜呜呜……” 夏明纯皱眉道:“汤姨娘恃宠生娇,如今连姨母的话都敢顶嘴,往后还不知要怎么呢?” 苒松也在呢,笑着接话道:“夫人,表小姐带着肉干过来诱哄小兽,本就是危险的事,再有下回可不好。” 付氏如何不知,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夏明曼留脸罢了。 “行了,都各自回去,小白虎不会留在王府太久的。” 她用这句话安抚夏氏姐妹,对汤幼宁,却没什么想说的。 对于付氏偏袒的态度,汤幼宁半点没往心里去,赶着回去瞧困困。 反倒是湘巧湘宜两人,担忧她以后面临婆媳问题。 虽说德容夫人为人宽和,她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像那些恶毒婆婆一样刁难人。 可她毕竟是长辈,相处不愉快了,怕往后王爷夹在中间,小娘子怎么办呢? ****** 汤幼宁刚搬回雪鸬园,安置下来就发生这种冲突。 虽说是一件小事,但后院的妾室们都觉得,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妾室们身份低,都安分得很,不安分的早就送出去了。 那夏氏姐妹却是不同,一来她们年纪小,二来有姨表亲,全然没有顾忌。 也不知以后会有多热闹? 凌筎抽空跑来找汤幼宁,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同时,她是来道别的。 “汤姨娘,我要离府了。” “什么?”汤幼宁不解。 凌筎望着她如花般的容颜,叹口气道:“我没有你讨喜,注定是孤老的命。” 原本她还寻思,汤幼宁走了,是不是后院其他人的机会来了。 有这种想法的肯定不止她一人吧? 谁知,没两日,王爷就追出府去,把人亲自带回来了。 这等殊荣,不是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么! 旁人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凌筎早就耐不住这样反复折磨的日子,她嫉妒过,争取过,也等待过,实在是耗不起了。 于是在跟家里人书信沟通之后,决定请求一封放妾书,归家另嫁。 王府里的妾室们,这种事情有过前例,且凌筎在家并非不受宠。 她的姨娘和爹爹都会帮忙筹划,摄政王府还会给一笔遣散费。 她都在这儿待了快两年,想来定然比当初那周姨娘能拿得多一些? 到时候自己握着银子出去过日子,嫁妆就更加丰厚了。 “你要回家去了?”汤幼宁听完,满脸羡慕的恭贺她:“有爹娘在,万事无忧。” 真好呢。 “好什么好,女儿家又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还是要嫁出去的……” 凌筎现在已经开始愁上了,也不知她能挑中什么样的郎君? “你别怕,家里能帮你,就是你的退路。”汤幼宁觉得不成问题。 凌筎被她这么一劝,心中宽慰不少,笑道:“感觉你变聪明了,怪会说话的!” “那当然。”她一直在喝药呢! 汤幼宁抿唇一乐,唇畔笑窝若隐若现:“我是不是真的变聪明啦?” “现在又是一副傻样了。”凌筎忍不住大笑起来。 “胡说。”汤幼宁收敛了嘴角,一脸不乐意。 “我明日就走,你来送送我吧,你不是可以随意出府么,咱们还没一块上街过。” 凌筎的语气颇有几分感叹,现在是彻底想开了,也不觉得王府锦衣玉食有多好。 像是一个精致的鸟笼,把美人们圈在里头。 她宁愿飞出去,接触一下柴米油盐。 “好呀,”汤幼宁一口答应下来,“你家住在哪儿?” “就在乐安坊。” 凌筎没有说太多,赶着回去收拾行囊。 她走后,汤幼宁寻思着送她一份作别礼。 思来想去,不如用一幅画相赠。 虽说最开始的凌姨娘,也笑话她是小傻子,但毕竟相识这么久了。 汤幼宁叫湘宜拿来画具,调了颜料,绘下初夏那会儿,庭院里最清丽的那一树玉白色的槐花…… 薄时衍过来时,汤幼宁还在书房里。 他缓步入内,安静站到她身旁。 离京几日,手头难免堆积了繁忙事务,苒松拿着册子回去跟他禀报了小白虎与夏氏姐妹的事。 他知道母亲定然护短了。 现在过来看他家圆圆,是半点没往心里去。 若是换做旁人,指不定要委屈一下下呢。 等到汤幼宁完成的画作,薄时衍才走上前,从背后伸手,揽住她细细的腰肢。 低头在颈畔间轻蹭。 “王爷。”汤幼宁举着两只爪子,还沾着颜料未清洗呢。 湘巧笑着打水过来,放下水盆就出去了。 薄时衍道:“本王替你洗手。” 说着,把人抱到盆架跟前,挽起衣袖,捉住她两只小手,浸泡到温水中。 再用香膏一点点涂抹,滑溜溜的,穿插她的指缝,直到清洗干净为止。 “有点痒。”汤幼宁说道。 “哪里痒?”薄时衍把她的手捞起来,用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擦干水分。 青葱玉指,十指纤纤,温水洗后是微凉的。 他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指尖,炙热的舌尖轻抵。 “香的。”他说。 指尖敏感,汤幼宁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