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多的小弟弟有样学样跑过来。 “要,我要……” “这……”周氏一手抱住小儿子,道:“不许乱动,婉娘,你也放回去。” “可是我很喜欢它们!”婉娘两个眼睛直溜溜看着汤幼宁:“姑姑,你是大人了,不玩这个吧,把它们给我好不好?” “不好。”汤幼宁没有丝毫停顿,就给拒绝了。 婉娘没想到她居然跟一个小孩子较真,顿时撅起嘴巴,“姑姑,你是长辈!” 她的小手攥着两枚小玉坠不肯撒开,周氏劝说也不听。 身为汤家的头一胎孙辈,婉娘是被双亲祖母娇宠长大的,脾气难免任性了些。 汤幼宁并未与她生气,只道:“我是长辈不错,可没欠你东西。这些玉饰是特意做给你未来姑父的,长辈的物件你不问自取?” “不问自取视为偷。”秦婆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 她在汤家待了那么久,本就对正院那边的人有意见,考虑到待嫁是喜事,才完全不提旧账,免得坏了心情与喜悦氛围。 不值当! 相互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不好么?谁知对方这么没有眼力见? 倘若是寻常人家,兄妹感情好,姑侄之间不生分,把一些金银玉器小玩意送给侄女,是很常见的。 可他们的交情不仅仅是冷淡,往严重了说,以前发生了过节,那是交恶! 况且,这是特意明天雕刻出来的样式,就为了成亲而准备。 婉娘是小姑娘不懂事,但已经六岁了,还这么直愣愣开口索要,显然缺乏教养。 小孩子只有接受长者赐予的份,哪有自己对礼物挑挑拣拣? 秦婆子故意把话说严重了,有吓唬的意思,周氏脸色微变。 当着她这个母亲的面说她闺女是贼,谁听了能高兴? 她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一拍婉娘的手背,让她放回去。 “虽说你姑姑有金山银山做陪嫁,但也跟我们没关系呀。” “娘……”小姑娘一脸不情愿,还是把两枚玉坠子给松了手。 “确实跟你们没关系,”秦婆子两手秉持身前,叹道:“汤家一分没出,若是老爷在世,必然不会如此。” 周氏彻底坐不住了,他们想套近乎,做亲亲热热一家子,可这嫁妆……属实是拿不出来。 汤家本就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算是小有富余,老爷去世后人脉各方面遭受影响。 人情冷暖,进项减半,靠着一些铺子田庄支撑。 若精打细算一些,还是能保儿孙衣食无忧,但遭不住汤奕宗的开销。 他在国子监里结交那些达官贵人之子,随便出入几次酒楼茶馆,抢着结账,每个月就要花去许多银钱。 两年时间过去,读书没什么名堂,手头的家底却越来越薄。 这个节骨眼,要是分割一份嫁妆给汤幼宁,那无异于在他们的病体上剜肉!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的。 汤家的情况,薄时衍不需要特意打听,暗卫就把一切交待清楚了。 他瞧不上他们这点子抠抠搜搜的家底,也懒得为此撕扯脸皮。 没找彭氏出嫁妆,已经是高抬贵手。 而汤幼宁脾气软和,想得也简单,并没有怎么重视过去的恩怨。 不曾把仇恨放在心上,也就生不出什么报复心理。 都不需要她做任何事情,汤奕宗他自己一步步走向穷困潦倒。 秦婆子的语气颇有些不客气,周氏没脸留下来说什么亲热话了,匆忙带着两个孩子告辞离去。 湘巧去把梨恬院的门给关上,忙着待嫁,跟这些人接触,纯属浪费功夫。 ******* 汤幼宁老老实实窝在小院子里编穗子。 成亲的事宜都是摄政王府在忙碌,他们事无巨细脚不沾地,她这一隅岁月静好。 期间乐萝县主与朱伏梅先后前来,两人真心为汤幼宁感到高兴。 人生若有的选择,谁乐意做庶女,并且去给人做妾室? 薄时衍以诚相待,没有委屈她们圆圆,算他聪明拎得清! 否则,他依然可以得到圆圆,她哪里也去不了,但是留在他身边,彼此之间的氛围绝对是不同的。 家主与妾室之间,如何能跟夫妻相比? 只怕时日久了,彼此面目全非,圆圆也不会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朱伏梅自己定亲后,随着身份的转变,看待问题立即不同了。 她拉着汤幼宁的手,叮嘱道:“摄政王既然遣散了后院,往后可千万别塞人进去,切记切记。” 以前是小姑娘的心境,她也没深思夫君妻妾的问题,如今把自己代入进去,才有所感悟。 倘若她是陶迟的妾室,没有正室的名分,两人永远不会平起平坐,她不上不下无处着落,是很难相互交心的。 把心交出去能得到什么呢? 只怕儿女情长还不如自己孩儿的前程重要,谈什么感情? 而身为正妻,若是让夫君有了其它枕边人,那么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圆,被劈出一道缺口。 缺口起初是裂缝,后面估计会发展成峡谷。 多出其他人,也不配谈什么交心。 朱伏梅突然有这么一番‘成熟稳重’的言论,把乐萝给惊呆了。 “可恶啊,待嫁之人就是不一样呵?” “那当然,”朱伏梅抬起下巴道:“两情相悦容易,难的是往后过日子!” 与陶迟的婚事一波三折,颇为困难,这期间她做过许多设想。 包括自己一意孤行然后被辜负的下场……戏本里面不是经常有这种么?总逃不脱纳妾一事…… 汤幼宁婚期在即,朱伏梅并未多言自己的事情,只说等到她婚后再聚,一起喝茶促膝而谈。 她忙着把身为妻子后要注意的事项告知给圆圆,其中很多是她母亲倾囊相授。 圆圆没有母亲,一些该警惕的事情,只能让友人或者秦婆子来提醒了。 汤幼宁一脸乖巧,听完朱伏梅的‘正妻原则’,点头道:“我知道了。” “还有还有,”朱伏梅撇开乐萝,凑过她耳边低声道:“我娘说了,男人刚开荤总是贪得很,你不能予取予求,叫他一次性吃饱了就腻了……” 朱伏梅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说起这些,满脸理直气壮。 乐萝在一旁有点气恼:“你们说什么悄悄话,非要避着我!” 朱伏梅一摆手,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听不得这些。” “难道你不是?”乐萝双手叉腰,两眼一瞪,“你老实交代,跟那个陶郎君怎么样了?!” 朱伏梅闻言,微微一顿:“我倒是想怎么样,他那榆木脑袋,怎么可能?” 就连牵手,还是她主动的哦! 想起陶迟那红透了的耳根,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