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呆。 成蟜与郑国对视了一眼,他的反应还算是快的,赶紧走过去拉住郑国,将郑国拉出了屋舍。 嘭—— 两个人出了屋舍,将舍门一闭,这才齐刷刷的喘出一口大气,成蟜喃喃的道:“好色哦……” 郑国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的模样,点头应和了两下。 成蟜干笑:“那个……咱们还是走罢,你去政事堂罢?正好,蟜也去,咱们同路,一起罢。” “哦,好好!”郑国满脸通红,结结巴巴。 于是二人一路往章台宫而去,成蟜满脑子都是大哥和王翦的亲亲,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斗甯那么针对郑国,并不是因着郑国是细作的缘故,而是因着郑国和王翦走得很近,郑国又恰好是细作。 入了章台宫,郑国回政事堂,成蟜则是火急火燎的往路寝宫赶去。 “哥哥!哥哥!”成蟜一路兴奋的跑进去,大喊道:“哥哥,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嬴政正在批看文书,见到成蟜小跑着进来,道:“别跑,小心摔了。” 成蟜的大司行袍子厚重,加之身上别着大傩伥子玉佩,嬴政真的怕他摔在地上,成蟜五感敏锐,摔一下比旁人要疼许多。 成蟜不管不顾的跑进来,坐在嬴政旁边,笑眯眯的道:“哥哥,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甚么?”嬴政很平静的道,好似一点子也不好奇。 成蟜道:“是关于大哥的!” 嬴政这下子更加不好奇了,关于斗甯的?那有甚么可好奇? 成蟜神神秘秘,压低声音与嬴政咬耳朵,道:“蟜发现……大哥他喜欢王翦!” 嬴政:“……哦。” 嬴政平静的答应了一声,成蟜奇怪的道:“哥哥,你这是甚么反应?” 嬴政微笑的道:“那蟜儿要哥哥甚么反应?” 成蟜惊讶的道:“你不会早就知晓罢?” “不是太早。”嬴政谦虚的道。 成蟜撇了撇嘴巴,道:“那你一定不知,蟜方才去王翦家中探病,看到了甚么!” 成蟜将斗甯强吻王翦的事情说了一遍,嬴政这次终于提起了一点点兴趣,道:“好一个斗甯,既然他这般在意王翦,甚好,寡人以后便有拿捏他的法子了。” 两个人正说话,国相公子琮从外面走进来,成蟜敏锐的嗅到,他的衣袍上沾染着一些血腥的味道,仔细一看,的确,公子琮的袍子角还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旁人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嬴政幽幽的道:“琮相来了?可查到那帮刺客的底细了么?是何人指使?” 公子琮跪下来叩了两次头,道:“王上恕罪!” 嬴政脸色一变,道:“怎么?还没查清楚?” 成蟜看着二人,原是嬴政让公子琮查看那些刺客的事情,今日成蟜早上离开的时候,嬴政便在召见公子琮,让他去彻查刺客与介胄贪赃之事。 如今公子琮来汇报,没想到竟没查出来。 公子琮道:“那些刺客嘴巴严实的紧,无论如何用刑,便是不肯吐露背后之人,还请王上宽宥,再给卑臣一日光景。” 嘭! 嬴政狠狠一拍案几,道:“一把子刺客而已,这样你也查不出来,寡人看你这个国相,是做的太滋润了。” “琮死罪!”公子琮再次叩头。 成蟜知晓,昨日那些刺客来势汹汹,王翦都因此受伤,介胄偷工减料这样的事情牵连甚广,若是不及时查出,上了战场哪里还有将士活命的机会?不只是损兵折将这么简单,还会丢失了秦国的国威! 况且,成蟜昨日也在,若不是嬴政及时赶来,说不定成蟜也会丢了性命,一想到这些,嬴政心有余悸,心窍中竟有一丝丝后怕。 嬴政:【寡人已经失去过蟜儿一次,不可再失去第二次……决计不可!】 成蟜读到嬴政的心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抚,道:“要不然……让蟜来试试?” “大司行?”公子琮惊讶的道:“那帮刺客油滑的厉害,无论如何用刑,抵死也不开口,看来他们背后之人必然是个重要的大人物,他们才会宁死也不说出真相。” 成蟜微笑:“不开口好办啊,我就喜欢不开口的人。” 成蟜有读心术,就算不开口,也瞒不过成蟜的眼目…… 成蟜晃着嬴政的手臂,道:“哥哥,让蟜去,让蟜去罢!” 他一撒娇,嬴政可以说没辙了,一点子抵抗力也是没有,无奈的道:“好好,让你去,但是只一点子,寡人也要跟着去,免得出现甚么岔子。” 二人当即离开路寝宫,往关押刺客的圄犴而去。 圄犴潮湿阴冷,散发着一股血腥的臭气,因着公子琮刚刚给刺客用过刑,那腥臭的味道十足刺鼻,呛得成蟜咳嗽起来,赶紧掩住口鼻。 “蟜儿?”嬴政有些担心。 他立刻吩咐道:“将刺客提到干净的牢房来。” “敬诺,王上!” 牢卒很快押解着刺客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成蟜这才感觉稍微好一些。 刺客浑身是血,一个个眼神犹如死灰,被五花大绑着,甚至不看他们一眼。 成蟜负手慢悠悠的走过去,道:“蟜知晓,你们背后有个主使之人,你们是替他卖命,而这个主使之人,权利滔天,手也伸得很长,所以你们觉得,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甚至你们招出主使之人,死的会比现在更惨,所以你们干脆不说,宁肯受刑也不说,对么?” 刺客们还是不说话,但是他们的心声已经出卖了自己。 刺客:【圄犴这些刑罚,真真儿是小打小闹,如是我们说出来,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成蟜笑眯眯的道:“你们越是不说,蟜便越是好奇,蟜这个人有个缺点,便是好奇心太强了,甚么都想知道,若是不知晓便会百爪挠心,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着,没法子,谁叫被王上惯得呢?” 嬴政一听,竟还笑了起来,那笑容颇为宠溺,好似以惯着成蟜为荣一般。 成蟜围着刺客们走来走去,道:“你们的背后主使之人,必然是个权利滔天之人,因着没有点权利和胆子,都不好把手伸到介胄这件事情上来,对么?让蟜来猜猜……哦吼,是甚么王宗国戚,对不对?” 刺客的眼神明显晃动起来:【他怎么知晓?!不行,他是在诈我,其实他根本甚么也不知!】 刺客突然开口,尖声道:“我招!我招!是国相!在介胄上动手脚的人,就是国相!国相想要贪赃铁钱,所以便偷工减料,我们之前不敢招认,是因着国相亲自审理我们,如今秦王你来了,我们愿意招认!” 公子琮蹙起眉头,冷声道:“放肆!死到临头,还想将罪名扣在本相头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