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的心?” “沈公子玩的这出离间之计确实厉害,若成功,周家没了这么多的商户人家支撑,在秦州府就不足为惧,成功被你沈家给扯下来,那玉前街上的铺子没了货物,石炭买卖没了周家这个顶顶大户,还不得尽数握在沈公子手里?” 沈凌损失的是在外的名声,周家损失的是无形的影响,真论起来,还指不定谁的损失更多呢,周秉对当日说出沈凌去过的事是一点都不歉疚的。 “这一笔,沈公子说该是如何?”他问。 沈凌先前还气势汹汹问罪的模样,在周秉一一道出实情后反倒是心虚起来。 周秉瞥过一旁的秦东家,接着道:“你当日身子不适确实是寻了宁大夫为你诊治,这是事实吧?可我们周家在城外汤池庄子上有没有一份,这不是事实吧?” 在商言商,周秉对沈凌使出的手段并不愤怒。 行商并不是只单单是有一门手艺,开个铺子就完事了的,越是大的商户人家,受到的压力就越大,不止是来自铺子里的好坏,更有来自同行或是家境相当的人家的打压,谁都不甘心落后一筹,消尖了脑袋想要上去。 沈凌唇角直直抿成了一条线。周秉的话几乎每一分都踩在他的心坎上,叫他无法反驳。 喜春也是这时候才明白周秉先前说的那话,犯规的人是沈凌的意思来,心里的愧疚一扫而空,她甚至气得手都发颤。 石炭买卖是她花费了无数精力同炭司周旋下才谈下来的,从石炭抵达秦州府后,更是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从石炭查验,到与各家商户的合作,都不是轻易定下的,可谓是在喜春心里占有很大的分量。 若当真按周秉所言,叫沈家离间成功,那她好不容易才接下的石炭买卖岂不是要叫沈家夺了去? 喜春扭身就跟秦东家说:“秦东家,你也听到了,这位沈公子他先前就是患有隐疾的,这不,如今已经诊治好了,你瞧瞧如今这沈公子,活蹦乱跳的,可有丁点不适?你若是信得过,我们便介绍你去瞧一瞧,不管管不管用,总归是图个心安,万一就成了呢?” 喜春这会儿拿沈凌说事儿毫不手软了。 再一次被指正的沈凌气得鼻子都歪了,见那姓秦的东家在他身上看来看去,几乎要把每一寸都仔细看过,朝不得喜春发,正要朝秦东家发,秦东家已经扭身同喜春道起了谢:“确实如夫人所言,那便走一遭吧,若是成了,必感念东家夫人的一片心。” 喜春摆摆手:“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她瞧着秦东家这模样怕也是用不下饭食的,所幸便陪着先去走一遭,叫人备了车马,领着秦东家朝外走。 周秉自是随着,临走拍了拍沈凌:“说来,你倒是应该感谢我。”说完,大步走了。 沈凌“呵”了声儿。感谢他传他身有隐疾吗? 宁家药铺开的巷子叫朱玉街,挨着旧巷不远,四面都是坊市,宁家药铺开在背街巷,平日少有人踏足,两辆马车前后抵达,秦东家已经下了马车,这厢,喜春正要起身下车,周秉先一步把人拦了下来。“我去就是。” 专治男子隐疾的医馆,哪怕是舅兄开的,周秉也不愿叫喜春踏足,生怕她看到不该看的。 喜春:“那我不去呀?” 周秉捏了捏她的手,却是不肯应下:“你在马车上等我一会,我把秦东家带到医馆里请二舅兄看一看便来。” 喜春知道他这是大男人的毛病又犯了,只得无奈顺着:“行行行,你去吧。” 周秉把人送进了医馆,过了两刻,他与秦东家先后出来,秦东家圆润的脸上都挂着笑,喜春就着掀开的帘子看了眼,心里有了底,等周秉上了马车,便与他说道:“可是秦东家的病症可治?” 周秉放下帘子,叫车夫赶了车,才回:“是,二舅兄说的症状与秦东家全然符合,已经找到了病根儿。” 喜春确实有些好奇,挨着人,抬着小脸儿,小声问道:“那,秦东家这是甚病?” 周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的了,问多了还不高兴。 问不出话,喜春想着今日沈凌的事,仍旧忍不住胸脯起伏:“你说往前怎的没看出他心肠这般坏的。” 她身子贴了过来,周秉不着痕迹的微微拉开了些许距离。他这才刚进了药铺里,怕沾了甚过给了她。 回道:“沈凌确实没这个脑子,但他身边的陈公子有。官家公子出手,确实不同。” “那,我们可要避避他。”喜春想着,这陈公子到底是道台家的公子,初来这府城,想立威也能理解,但他们也不上赶着给他当靶子就是。 周秉摇头。陈公子到底能做的有限,否则也不会只放些风声。 “过不了多久,他们总得登门来求人的。” “这是为何?” 周秉给她分析:“因为他们二人用汤池庄子钓了这么久都没钓上来几条大鱼,这府城里,能够得上他们条件的,也只有我们周家了。” 沈凌今日出了这事儿,自是没法跟陈公子商议正事了,他所幸回了沈家,刚踏进大门,就见管家满脸高兴的朝他道喜:“公子,大喜啊!” 沈凌脸皮一跳:“喜从何来?” “姨娘已经给公子定下了亲事,姑娘是知州家的小姐,那边已经同意了,只等咱们下了定,过了庚帖,这事儿就成了。” 沈凌的事自是传到了沈姨娘耳里,她当然不能叫人坏了沈凌的名声,当机立断给沈凌定了一门亲事。 沈凌盼着成亲盼了多年,便是府上众人都知道他这心病,只沈姨娘一直不肯松口,如今骤然给他定了心事,大家都为他高兴。但沈凌圆了心愿,心里却没有想象的高兴。 姐姐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贼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回春堂的大夫为周秉诊脉从隔日一诊,到三日、五日一诊,到如今一旬一诊,这已是最后一次诊脉,收了脉忱,大夫朝他们道起了喜:“周东家、周夫人,东家的伤已然大好了。” 喜春眼眸一亮,又朝身侧的周秉看过,旋即又问起来:“大夫,那现在可还要注意些甚么?药汁可还要喝?平日行卧坐起可还有要求?...” 大夫摇头:“便是不必,只多喝些补汤补一补,再养个十天半月的,便彻底好了,年轻人,便是失了些气血,也容易补回来的。” 周秉若是不倒了药汁,他这病早该痊愈了的。 送了大夫出门儿,喜春便叫巧香去厨房里吩咐一声儿,叫厨房里每日都备着一些补汤。 盛京周家早早就来过信儿,问询周秉的病情如何,老太太等人都忧着心,喜春不好叫她们忧心,都是报喜不报忧,回信儿过去便说已快好了。 喜春向来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