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张呢,也不提上回没成的合作,把匣子里的纸鸢都拿了出来叫她挑:“夫人你看看,这里都是我们今日拿来的,你随意挑的。” 喜春当真一一挑了起来,还不时问问周星星的意见,他指过的,都要了,乔夫人做买卖多年,哪里见这样的,由着小孩自己选,别的小孩也就罢了,周家这位小公子可还是甚都不懂的年纪呢。 喜春在乔家的小摊上挑了好一会儿,又挑了足足十来个纸鸢才登马离去。 马车行了不久,便到了放纸鸢的地儿,周嘉周泽两个已经可以自己放了,余下的纸鸢搬了下来,大的带着小的放,周辰、子仪兄妹两个。 连周星星都在爹的怀里坐着享受了一回放纸鸢的乐趣,手里只握了一根儿线,连力都没出,但他玩得可高兴了。 连着放了好几回,带来的纸鸢放尽了,疯跑了一阵儿的小孩儿被下人抱着回了马车上。 喜春不知道是,她离开没多久,乔家小摊就被涌来买纸鸢的夫人小姐们给围着了,头一句就是问,“周夫人在这儿买纸鸢了?” 乔夫人不明所以,答了说是,接下来她小摊上的纸鸢就被路过去放纸鸢的夫人小姐们给一个两个的买光了。 这是乔夫人都没想到过的。 买纸鸢的夫人还说了:“周夫人都能在你家这纸鸢摊子上买,还挑了十几个纸鸢走,可见周夫人就是相中你们家的了,周夫人那一手本事,看重甚么不红火的?她买这么多,你家这纸鸢那肯定是不同的。” 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纸鸢尽数卖完,乔夫人排在最尾,却成了头一个离开的,得了不知多少人眼红,回去的路上,乔夫人还在想着,待会儿家去后要给周夫人送份礼,答谢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夸,只要肯行动。 第105章 乔夫人的礼还未送到周家府上去,先有人家给备到了府上去。 同样是卖纸鸢的人家,送来的礼有金、银,两副画卷,一个瓷梅瓶儿,金、银是常用送礼,画卷和瓷瓶儿是根据周家府上两位主子的爱好送来的,周秉喜画人人都知道,喜春对摆件有兴致,往常也买过两回,叫人都记在了心头的,两主子谁都没落下,送礼送得很周全。 “我们跟楚家纸鸢铺没甚牵连吧?他们怎的还送礼来了,这不年不节的,又没走动过。”喜春得了门房通报还有些四六摸不着头脑。 “听楚家的意思,像是有关于纸鸢的事儿。”甄婆子亲自送来的东西,“除了这礼之外,还有一匣子纸鸢呢。” 喜春第一念头是这楚家也生了乔、寥两家的主意,想请她夸铺子上的纸鸢,从而达成售卖更好的目的,但这个念头一转过就叫她否决了。 楚家的纸鸢铺子背靠着衙门的一位经承,平日又低调,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喜欢在他们铺子上买卖,哪里用得着请她来宣扬的,她宣扬就不是促进纸鸢买卖了,只是做个锦上添花罢了。 “我们今儿买了纸鸢后,后边有发生了甚么吗?”喜春只能想到这上头去。 甄婆子不清楚这里头的事,使人去打听了下,很快就有了回话,“说也奇怪,外边说那乔家的纸鸢铺今日出了摊儿,结果没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说是尽数卖光了,比楚家的纸鸢摊还卖得快,乔家都收摊儿了,楚家还在摆摊呢。” “都说是咱们夫人在乔家摊子买了,路过的夫人小姐们就认定了乔家摊了。” 楚家送礼的事儿有了定论。 喜春听了小厮去外边打听来的消息,对楚家给她送礼的事儿大概了解了,楚家确实不是请她给楚家铺子说好话的,他家是想请喜春别再给乔家扬名的,乔家刚出了一点风头,楚家容不得别的铺子壮大,想把乔家纸鸢给压下去。 换言之,这一份厚礼,就是想请喜春闭嘴的。 楚家不止送了礼来,还给送了一匣子的纸鸢来,便是有这一匣子纸鸢,足够他们今年放的了,犯不着再去寻了别家的纸鸢。 楚家的做法,前后有礼,虽说看着客气,但干的事儿还当真不客气。 要是连别人做同行买卖都不允,那他们周家的敌人岂不是满大街都是了。难怪喜春一直觉着奇怪,人家看在楚家背后的经承份上给面子在楚家采买,但纸鸢铺子,喜春先前除了听了个楚家的,还当真没听过别家的。 像他们周家的布匹衣料铺子,在府城里也是鼎鼎有名儿的,后边还跟着好些家名声也不差的铺子呢,掰着手指还能数出来好几家,但纸鸢铺子除了个楚家,就没听过其他有名气儿的了。 喜春先前一直觉得这楚家的纸鸢铺子很低调,现在想来,人家是低调,低调的在排除异己呢。 一个买卖而已,还非得弄出个独霸的。 “看来这家子也不是个好的呢,夫人,这礼咱们还收不收的?”甄婆子上回采买是按的往年旧例,在楚家采买的,现在知道这楚家心这般黑,已经在心头记了一笔了,下回她再也不上这家采买了。 “不收,给退回去吧,无功不受禄,我又没给楚家做甚事儿,凭白收他们的礼,实在过意不去。”喜春似模似样的给冠了个名头,就当不知道楚家送礼来的含义。 甄婆子反倒有两分顾忌:“咱们这样会不会得罪了楚家?他们家背后好歹还站着衙门的经承呢。” 喜春就是知道楚家背后站了人这才冠冕堂皇的说上几句,大家不撕破脸的。不然这礼退回去连冠冕堂皇的话都不说的。 “行,那我这就叫人把礼给退回去。”甄婆子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又禀了起来,“乔家也送了礼来,收不收的?” “都退回去。”有楚家在前,乔家的礼倒是不好收了,喜春去乔家采买纸鸢并没有甚深意,只是惋惜这一门新奇的合作,乔、寥两位夫人她见过,对人有几分好印象,这才想着帮着开个张,至于后边形成的效应,也是喜春始料未及的。 周秉说得对,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要爱惜羽毛,这一笔合作带来的后续深远,远不是她收了银钱帮着说几句好话就银货两讫的。 她没办法保证乔、寥两家铺子上的品质能一如这般,喜春过后有想过主意,觉得要做这项合作,必须得签下契书,约定要找她搭桥推货的货物品质,约定时限,但契书好签,若是当真发生了品质问题,人们头一个会想到她,使她名誉受损,就是有这一纸约定,但总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传阅这份约定,何况便是契书时限过了,人们还是会头一个想到她。 从总体来说,这个合作方式在目前来说,是弊大于利,徒留后患。 喜春要撇清跟乔、寥两位夫人的关系,她可以继续采买纸鸢、油伞,只当是个人喜好,却不能收礼,不然就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