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哎哟,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就别凑热闹了,跟你娘去歇息去,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她手快着呢,喜春都没反应过来,兰钰就被拉了过来。 周兰钰只能眼睁睁见到爹跟几个叔叔走远了,耳边还一口一个小姑娘的,瘪着嘴儿,眼眶里一下就哭出声儿来。 “我不是小姑娘!” 他不是小姑娘啊! 强婶下意识就放开了人,周兰钰转身扑进喜春怀里,雪玉的小脸儿那泪儿花儿就没停过,还说,“娘,回家!” 他再也不出门了,这些人太讨厌了。 “这这这,是个小郎君呢,闺女啊,怪婶子老眼昏花了,没看清。”强婶儿满脸尴尬,谁料人一来她就闹出事儿来了呢。 喜春朝她笑笑:“不怪婶子。”她蹲下把人搂在怀里,问他:“知道娘出门的时候跟你说过的了吗,你当时还嫌弃娘给你挑的衣裳颜色不好看呢。” 周兰钰本就生得好,唇红齿白的,如今年纪又小,不注意看着确实像个小姑娘似的,长得太漂亮了些,他又喜欢穿鲜艳的颜色,喜春说了好几回都没用。 还夸自己呢,夸自己是香香的小郎君。 “呜呜呜呜。”兰钰这回确实被伤着了。 喜春只得咬牙把胖儿子抱起来,一边跟强婶说请她带路,给四周的婶子们打招呼,一边还低头哄人:“好了好了,我们兰钰是个小郎君,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以后都不会认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不,他还要哭。 “等会你小叔叔回来了,见着你为何哭,要让他们听见你又被误会成了小姑娘,以后会笑话你的,你想被笑话不成?” 趴在她肩上哭得正凶的声音渐渐收了起来,他现在这个年纪知道要面子呢,平常还很注意自己的颜面的,这会儿哭声止了,爬在他娘怀里抽噎着。 强婶带他们进了村,给他们安排的房舍就在村子家隔壁,是一栋青砖瓦房,里边七八间房舍呢,走上一圈,喜春也看到了,整个周家村建了青砖瓦房的不过四五家,如今就分了一家给他们,叫她多少不好意思的。 “随意给安排就是,这房舍是有人住的吧,我们一来撬了人家的房舍,倒是不好意思的。” 喜春早前跟周秉商议过,周秉的意思是他们来,族里是定会给安排地方的,也是长辈们的一片心意,他们先顺着,若是住不开,在秉了另行安排。 强婶招呼着身后的婆子丫头们把东西往里边放:“这就见外不是了,你们家虽是搬出了村里,但早几代都是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每年又给族里送礼、送银的,咱们村里如今吃得饱穿得暖的,你们可是帮了大忙的,只是住住算什么的。” 喜春甚少听到老辈儿的事儿,这会儿听得有几分兴致,“那我们这支的房舍还在不在的?” 强婶道:“这倒是不在了,你们这一支从你祖辈就出去了,本来以为他们出去了会回来呢,那时候房舍还给他们留着的,后头在外边闯出名堂来了,就写了信回来,说是家里的房舍甭留了,就分给了族里其他人住着,田地也都捐给了族里,算起来,也有三辈儿了。” “你们每年寄东西来,盛京那边也每年寄东西来,给礼给银的,咱们族里现在出息的比以前多多了,年轻的都去外边见识过了,也挣了些银子,都给村里捐给学堂了。” “学堂怎么样啦?”喜春问。 “好着呢,如今咱们村里的孩子谁不会认几个字儿的,我家大孙子还会背诗呢,就是那些其他姓的,也想把人送到我们学堂里呢。” 喜春好奇:“那给进了吗?” “进啦,不过进学堂可不跟咱们自己人一样,得给束脩,咱们也不是外边那等坑的,就意思意思给。” 喜春又问过几句,见他们这日子也确实是像他们所说的一样,日子过得好着呢。 说话的功夫,房里的东西已经布置好了,巧云两个领着人把里里外外给布置妥当了,纱帐摆件往屋里一放,顿时就把农家小院布置成了那叫别院一样,强婶都不住感慨:“真好看,你们家这些人手可真麻利,这才说了多少时间呢,这屋里都不一样了。” 强婶把他们引进了屋,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这才告辞,临走还指了指自家,跟喜春说了,叫她有事儿就找她的。 “行,那就麻烦婶子了。”喜春看强婶这人就是豪爽的,也不跟她客气,亲自把人给送到了门外。 她本是还想再送一送的,身边又有个粘人的。 周秉几个回来的时候,喜春已经指使下边人烧好水了,她跟兰钰都洗过了,他窝在娘亲怀里,爹跟叔叔们回来都没动。 周辰几步走了过来:“兰钰,我们去祠堂了,你怎的不跟来的。” 他们跟着走了一会儿,周辰没见到大侄儿,大哥说他来不了了。大哥都知道的事儿,他们竟然不知道。 他就问:“你为何来不了了?” 一说就得提起他被人误认成小姑娘的事儿,周兰钰哪里会说的,只拿个后背对着他们。 喜春拍了拍他:“辰哥,你们快些去洗漱,你侄儿这会儿心头正不痛快呢,别理他的。” “娘!”周兰钰还以为他娘要把事情给抖出去,急忙在怀里喊了声儿,颇有些气急败坏的。 喜春:“我没说呢。” 周辰点点头,跟嫂嫂说了声儿,也跟着去洗漱去了。 周兰钰这回被人接连认成了小姑娘,再也不肯穿他那身鲜艳的衣裳了,他自己挑的衣裳里头,还有粉色的,穿着里衣坐在床上,不肯穿衣裳。 喜春提了件翠绿色的问他:“那这件儿如何的?” 他看了眼,说:“像小姑娘穿的。” 喜春心道,你也知道是小姑娘穿的呢,他带来的衣物里,除了红红绿绿就是粉的,好不容易给找了身白的,这个颜色不挑男女,男子穿也合适,他这才勉强同意了。 周秉洗漱完,也穿了件白衣进来,父子两个穿着相同的颜色,只在袖口、衣摆、领子处各有金线绣出的纹路来,没了那些艳色的堆积,端的是大小如玉的公子哥儿。 周秉目光在周兰钰身上一顿,随后又缓缓移开。 那目光也直白得很,他们家的小郎君一向偏好艳色,他平日看惯了他穿的花花绿绿的衣裳,还是头一回见他穿这样素的。 等小郎君出去了,喜春才把强婶看错了他性别,兰钰大哭一场的事儿说了,她这个当娘的,十分没心没肺的笑了:“你是没见到,那哭得哟,就没停过,回来给他洗漱了,说什么都不肯再穿这些衣裳了。” 她早说了他不听,非要等遭受外边的闲言碎语了才知道撞到墙了。 喜春跟他商量:“嘉哥儿那里的事怎么说?我听强婶儿说,村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