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卖艺,她靠模仿卖艺卖艺也算个新鲜活儿。 直到看到两大哥为了抢个前面点的地盘,撸袖子干了一架。 她才悻悻地打消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这完犊子成就,居然还有能用上的一天。 贺欢眠轻笑了下,原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小了下去。 白皙的手指按下琴键,世界兀地安静下来。 一段流畅欢快的舞曲从她指尖流泻而出,因为不用顾及指法,她甚至能指随意动。 舞曲里展露出欢欣愉悦极富感染力,让围观的听众,心情都不由得随着按动的琴键飞扬起来。 坐在钢琴前的她,将本就明艳肆意的美挥散到了极致。 她的垂眸,她的颔首,她眼里唇角泛起的笑,都死死地抓住所有人的视线,别说错眼,连眨眼都舍不得太快。 看着这样的贺欢眠,人群中的时阔甚至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郁楚宴要稍微镇定点,只是回想起贺漪之前笑言她弹钢琴不比弹棉花好多少的话,着实太过了点。 秦禹白的手机又响了,周围人投来恼怒的目光,他慌忙关上手机,露出抱歉的表情。 周围的人收回视线,他再看向贺欢眠时,是燃烧的勃勃野心。 一首弹完,贺欢眠扫过面前同款震惊脸的众人。 那简直是,神清气爽! 以前她还奇怪为什么贺漪总这么装,不会累吗? 现在她悟了,装逼的感觉,不要太美妙好吗?! 就像现在,她心里激荡也一点不露,在众人震惊时,她还非常平淡地问道:“谷梁泽华,这段过吗?” 谷梁泽华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点点头:“很好。” 他傻了,他傻了,哈哈哈。 贺欢眠在心里快乐地打着滚,像是夏天灌了一瓶冰阔乐那么爽。 贺漪回过神,头个不愿意相信,干笑两声:“我好像听过眠眠在琴房反复练这一段,没想到谷梁老师这么有默契地选了这个舞曲。” 原来是练过啊…… 贺家人的惊讶这才收了些。 穆丽蓉依旧难以抑制惊喜:“眠眠虽然练琴的时间短,但是她绝对是有天赋的,之前的钢琴老师居然说她是块不可雕的榆木,简直太过分!” “一定要换个老师,好好培养眠眠,说不定咱们家又能出现一个音乐才女!” 贺漪的面色不受控地扭曲了下。 一直没说话,暗中观察着她反应的贺元泽,心里沉了几分。 今天刷新他看法的事,太多了。 就在谷梁泽华重新坐会钢琴前,准备开始弹奏第二段时。 贺漪突然开口:“谷梁老师,眠眠一直很喜欢你的《灵魂走私犯》,或许你能现场展示一下?” 对钢琴了解少的人,并不知道谷梁泽华这首《灵魂走私犯》,是个什么概念。 穆丽蓉还忍不住小声地问:“眠眠喜欢这吗?我回去也听听。” 贺元泽虽然也不知道,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对,转头看向贺欢眠:“你喜欢这曲子吗?” 如果说刚才贺欢眠的快乐,是大夏天喝了一罐冰阔乐。 那现在贺欢眠的快乐,就是大夏天在口渴的贺漪面前,喝了一罐冰阔乐,简直是快乐加加倍,好吗? 贺欢眠犹豫了下,自己这样会不会太嘚瑟了,遭报应。 贺漪却以为按住了她的死穴,激她道:“选曲任意不是你说的吗?或许你该加上限制条件,简单难度?” 贺欢眠幽幽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我不会遭报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汪 贺元泽眉头拧死紧:“漪漪。” 他要是还没听出问题, 那他也不是贺元泽了。 他只是想不明白。 相比较于乖巧懂事的贺漪,一直以来,贺欢眠才是那个张扬跋扈, 不断找茬为难她,几乎是把争抢之心摆在明面上的人。 为什么现在贺欢眠没了想争什么的意思,贺漪反倒这样了? 是的, 他看得明白。 贺欢眠回来这段时间, 虽然怼天怼地,但是她真没了以前的戾气。 怼人更像是看心情。 只要不惹她,她也能乖乖的不闹事,家里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转变。 所以他才更想不明白,本应该是最让他省心懂事的贺漪, 为什么对变好的贺欢眠, 反倒有那么大的恶意。 贺漪对贺元泽的表情并不陌生。 每当贺欢眠犯了什么错时, 他都会这么冷着脸叫贺欢眠的名字。 那时的她觉得满心畅快。 但现在同样的待遇落到自己的身上时, 她却觉得无法接受了。 他是在责备她? 贺元泽不是妹控吗? 难道他不应该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任何事? 贺漪对周遭一切事情都开始逐渐脱轨,感到不可控的心慌。 但越这个时候,她反越是清醒。 到现在为止,她在谷梁泽华的眼里, 都还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这样下去, 后面的剧情也会随之大变, 这绝对不行。 《灵魂走私犯》贺欢眠弹不了,但是她可以。 在原文里, 她就是靠对这首钢琴曲的诠释, 被谷梁泽华引为知己。 所以, 无论如何比赛第二场都要弹这首。 只有谷梁泽华弹了, 但是贺欢眠做不到, 她才能有展现自己的机会。 至于贺欢眠弹出来的可能性? 别逗了。 别人不知道,时刻关注着她钢琴弹奏水平的自己还不知道吗? 第一场那就是谷梁泽华弹了首简单的,贺欢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但八度快速重复音和双音交替,她以为是随便练练就能弹出来的吗? 贺漪沉住一口气,扬起笑容,看向谷梁泽华:“谷梁先生可以吗?” 谷梁泽华有些意动。 《灵魂走私犯》这首曲子,虽然备受赞誉,但是私心里,他自己是不满意的。 他总觉得这首曲子缺了什么。 只是这个问题,连他的老师都没办法回答。 认为是他对自己太严苛了。 如果……换作是她呢? 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吗? 谷梁泽华升起了种陌生的期待。 但这丝期待在看到面色略微紧绷的贺漪时,又消止下去。 他讨厌钢琴变成掺杂丑恶私利的工具。 所以即便略有些意动,但谷梁泽华还是抿唇问道:“可以吗?” 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太嘚瑟的贺欢眠,憋了憋:“搞快点。” 三分钟完美复现的暂停时间要结束了。 在他们商议第二场比赛选曲时,宴会的宾客们好奇,刚才为什么会重复弹两段相同的曲段。 随即从离得近的侍者那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