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背后的菱形和没有消退的红痕交错开,像陈列在书房橱柜中的艺术品。 陆清太瘦了,皮肤下的骨骼仿佛他常用来形容宋朝闻的话,像云雾,像山川,像连绵不绝的远山。 这次放过了小孩儿发涨的阴茎,顶端渗出的汁水被宋朝闻抹去,手指探进他嘴里搅弄,身后也没放过,跳蛋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生理泪水不受控地落了满脸,而宋朝闻没在这张哭泣的脸上看到半点抱怨。 他把手拿出来,揽着陆清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被唾液沾湿的手指抚上陆清的阴茎,听见陆清隐忍的喘息,也不命令他非要叫出声不可。而后倾身和陆清接吻,手上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没关系。”他贴着陆清的唇说:“想射就射。” “呜…”陆清还没出口的呻吟都被宋朝闻的吻堵在唇边,他颤抖着,射出的精液蹭在两人相贴的小腹上,一瞬间大脑空白一片,眼前熟悉的五官也隐隐约约。 宋朝闻的手托着陆清的脑袋,看似温柔地揉了揉,然而没让陆清缓太久,揉进陆清发间的手指收紧了力道向后拉扯。 “嗯…”陆清猝不及防,眉头紧皱,半睁开眼看宋朝闻。 宋朝闻把手伸向陆清身后,取出了那枚濡湿的跳蛋。 “舒服吗?”宋朝闻抬起陆清的下巴,让他看着从自己身体里取出来的东西。 陆清额头上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腿有些发软,能做支撑点的双手被红绳束缚,他跪得十分吃力,“不…” “不舒服?”宋朝闻笑着碰了碰他刚发泄过的阴茎,“忘了撒谎会有什么后果吗?” 陆清想更靠近宋朝闻一点,可惜力气实在不够,刚一挪动膝盖,就整个人往前栽--投怀送抱得毫无技巧。 他侧脸贴着宋朝闻的胸口,意外地发现宋朝闻胸口起伏的程度和自己差不了多少,视线忍不住往下,宋朝闻的欲望早就燃烧,隔着棉布的宽松裤子也能看清形状。 “舒服。”陆清说:“但还是想要你…小叔。” “好啊。”宋朝闻说:“你想要的,小叔都会满足你。” 提前做过准备工作的小穴柔软湿润,宋朝闻按着陆清的腰,单手握住那两只被红绳捆住的纤细手腕,一下就顶到最深。身下的人难以抑制地呻吟出声,被异物扩开的穴口跟着喘息的频率一张一合。 宋朝闻原本是想“放过”他的,或者说,从走进房间之前,宋朝闻就只想温柔对待他,比以往更温柔,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可身下的人叫声婉转动听,让宋朝闻回忆起那么多个相互沉默的日夜里,陆清宁愿一个人难受也缄口不言,碰上烟花绽放,许的愿都是不想活下去。于是借着陆清主动跟他玩这场游戏,用命令的语气逼陆清说出他错失的岁月里被偷藏的心事。 每在陆清身体里抽插一次,抚平褶皱炽热的内壁,就听见他用被顶撞到有些破碎的话语说一个秘密。 也不全是秘密,有一些是宋朝闻知道的,只不过第一次听时两人都带着坏情绪。 就比如陆清说,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过要去看心理医生,他觉得自己特别“变态”,变态的原因就是宋朝闻曾经反复质疑的“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叔叔”。陆清说,这不正常,说不定是他自己搞错了,“我可能,只是经常见不到你…实在太想你…” 宋朝闻很难不动容,低头在陆清汗湿的后颈落下一个甚至有些虔诚的吻。 陆清还说,暗恋没有说出口的那几年,他经常梦到宋朝闻,晚上做梦梦到他,白日梦里也是他。 “梦到我什么?”宋朝闻沉声问。 陆清没有告诉他。只说,他会刻意用宋朝闻用过的筷子,吃棒棒糖那样含在嘴里,抱着宋朝闻穿过的衣服睡觉,起床了就藏在枕头底下,甚至看着宋朝闻的电影自慰,把精液擦在他换下来的衣服上,然后又在被发现之前帮他洗掉。 陆清说,他每一次醒过神来,就觉得自己该死,宋朝闻是他的叔叔,他却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跟宋朝闻做爱。 总算听见个露骨的词,宋朝闻想笑,担心陆清脸皮薄,还是忍住了,假装严肃,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叮嘱我上学要认真听讲,不要早恋的时候…”陆清喘息着,声音里掺杂明显的哭腔。他被宋朝闻翻过身仰躺,垂落的发丝陷进柔软的被单,被宋朝闻注视时喉结上下滚动,仿佛红绳有温度,让他觉得身上燃起一把大火,“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我脑子里想的是…我在给你口交…” 后面没有更多的话了,只有数不清的吻,和荡漾开的低吟。 像在做梦,抬眼感觉灯光摇摇晃晃。 宋朝闻一次次嵌入他的身体,填满他,又离开他,然后再次冲撞他。绳子摩擦皮肤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不希望宋朝闻这时候解开。被束缚住,失去自由,倒像身心都有了归属。 陆清神情恍惚,潮湿的目光里透出茫然。其实宋朝闻眼里也有茫然,这点茫然在短时间内迅速转换成无奈--他的本意是想听陆清的心事,可直到说完最后一句,宋朝闻也没在他的话里听见委屈。那些故事拼凑起来,不论是从前知道的,还是今晚第一次了解的,每一句,都能缩略成“爱你”。 紧紧拥抱时,宋朝闻射在陆清体内,他给陆清解开绳结,抚摸他被粗糙触感折磨的背。而陆清却在缓过神来后跌跌撞撞地下床,捡起那件被弄脏的红色长衫。 宋朝闻坐起来,汗珠从额头滑到眉梢。 他不知道陆清想做什么。 陆清又披上了那件红色长衫,胸口敞开,露出身上欢爱过的痕迹,仿佛电影中没有拍摄到的遥清走入现实里。 宋朝闻错愕间,看到陆清在哭。 除去那些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陆清几乎不会哭。记忆隐约重叠,牵扯出一条模糊的长线,这样痛苦的神情,实在很像那个结束拍摄后在酒店房间的晚上。 --弥补我一次吧,你是谁都好。 --真的不能爱我吗? 光是回忆陆清说这些话的眼神,宋朝闻就喘不过气,心脏像被谁捏在手里,指尖掐破血管,鲜血倒流进去,灌溉进脆弱器官里,心跳都沉重了,让人只想祈祷不如就让它停止跳动。 陆清的眼泪也像那个夜晚,大颗大颗落在袖口。 可他这次说的是:“小叔,我想和你在一起。” 也许应该高兴才对,应该兴奋、应该让猛烈而来的幸福感冲出皮囊。可宋朝闻还是心疼了,捧着陆清的脸,亲吻他眼角的泪,告诉他:“这些话以后都让我来说。” 陆清却摇摇头,声音哽咽,止不住哭时很难说清一句完整的话,他只好重复:“小叔…我想…和你在一起。” 宋朝闻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