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说:“揍他!” 帮她打电话去机场订飞机,还再三叮嘱,一定要揍完了再回来! 张文雅立马开着蒂凡尼蓝去了波士顿的机场。 * 苏珊为她订的是一架私人飞机,说是福斯特家的老友家的,这架飞机正好今天要飞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她不需要再花钱,等于搭个顺风机。 尴尬的是,苏珊和她都没有想到机上的乘客是肯尼思家的人。 迈克尔·肯尼思见到她登机也有些诧异,“阿妮娅。” “你好,迈克尔。” 今天周一,她怎么会突然跑去纽约?据他所知,她可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几乎从不缺课,出勤率极高。 只能尬聊,“回纽约有事吗?” “有点小事。”张文雅礼貌回答。随后想想,还是大方点问吧,“约翰怎么样?你最近见到他了吗?” “他还行,就那样。没有女朋友。” 逗笑她,“我不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他呢?你们是分手了,可又不是说从此以后不会见面,只要想见面,总是会见面的。”迈克尔摇头,“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这天没法聊了。张文雅只好闭嘴,假装看窗外风景。 查理故意做出这种浮夸又暴发户的举止,不知道脑子里进了多少水。可恶!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她猜不出来。 * 到了拉瓜迪亚机场,迈克尔问要不要送她一程,他要去曼哈顿。巧了,顺路。 迈克尔将她放到卡内基大厅附近。 已经入夜,十一月下旬的纽约已经很冷。 张文雅穿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忘了戴帽子,脑袋不免凉飕飕的。 步行到了查理的公寓楼下,打电话问他在家吗。 他在家,请她上楼。 哼,猜到了她的行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啦! 谁怕谁! 她冷哼一声,推开门。 * 查理的公寓也是入户电梯,内部装潢嘛就那样,没啥可说的。 不过一出电梯给她吓了一大跳:灯光昏暗,成捆成篮的黄玫瑰、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染色蓝玫瑰,在地板上摆出一个心形。 俗!俗不可耐! “查理!” “在这,快过来,亲爱的。” “别叫我‘dear’,我不允许你再这么喊我。”她气势汹汹。 “那我叫你什么呢?” “我有名字。” “张——文——雅。”他慢慢的用中文说。 嗯?这人什么时候去学了中文? “我的发音对吗?” “还行。” 客厅里摆满了蜡烛,足有一两百只,烛火摇曳,配着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的柔软金属线,闪闪发亮。金属线的末端绕着透明、半透明的矿石,矿石晶体折射烛光,很有意思的装饰物。 查理在客厅的另一头,装模作样煞有介事的向她行了一个躬身礼。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很嫌弃,“你很无聊。” “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才不是呢!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太张扬,还故意用直升机送车!你就是想我能过来找你、骂你!” 贱不贱啊?! “不喜欢吗?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方法。” 张文雅皱眉,“你故意让人以为我浮夸又庸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根本不是什么霸总举止好吗!太油腻了! “我真的以为你会喜欢。” “我喜欢车,但不喜欢用直升机吊着车飞到学校里。我恨你,你糟蹋了蒂凡尼蓝!” 她随手抓了一只蜡烛扔到他的白色西装上。 查理喊了一声,躲闪着,“阿妮娅!” 她不解气,又接连扔了好几只蜡烛。 “小心!“他狼狈的躲闪。 落地窗猛地被风吹开,一下子将蜡烛全部吹熄。 房间里顿时十分阴暗,只有外面的淡淡月光。 第114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房间里空气忽然变冷, 寒风彻骨。 查理脱下溅满蜡油的白西装,随手扔在地板上。 “阿妮娅,我真心想向你道歉。” “你这不是道歉, 是存心想破坏我的名誉。”她哼了一声, “我要回哈佛了。车我会留下,但我不会谢谢你送我礼物。” 张文雅转身刚走几步,便被他抱住, “阿妮娅,留下。” 他正要亲吻她的脖子,冷不防被她一肘锤擂在肋间,疼得他顿时松了手。 她立即转身, 右拳紧握,一拳冲到他鼻子上。 嗨!这还是前男友教她的呢! * 查理捂着鼻子, 昂着脑袋,瘫在沙发上, “好疼!” 张文雅没好气的说:“忍着!” “能帮我从冰箱里拿点什么冰的东西来吗?” 倒也不是不能。 开了灯, 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生牛排,爱用不用。 他不太满意,但还是用了。 干毛巾裹着生牛排捂在鼻子上, 这是冷冻收缩破损的毛细血管, 阻止继续出血。 “你这么道歉我不满意,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不满意。” “你要怎么才能满意?” “雅虎。” “不行。” “那我走了。”她立马站起来。爱谁谁! “别走!”查理扔下生牛排,跳起来抱住她。 “你一脸的血, 别弄脏我的大衣。” “换个要求。” “雅虎。” 他叹气, “这笔投资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骗子!” “哎呀!”他有点无奈的笑了, 但又很快皱着眉, 捂住鼻子,“我再追加三百万给你投资亚马逊,这样可以吗?” “不行。算你借给我的,我按照银行年利息给你,借五年。” 查理想了想,“你要有抵押物,我不收你的利息。” “我没有价值三百万美元的资产。” “不需要三百万,只需要三十万就行。你有吗?” “有。我周五上午带着律师去公司找你。” * 张文雅走了。 查理瘫在沙发上,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一地狼藉。 蜡烛熄灭了,滚落一地。 她好像拿走了一束黄玫瑰或是白玫瑰。 他去关了落地窗。 鼻子好疼啊,她力气可真大! 看上去是个乖乖女,脾气却很坏。 当然,他知道她是个坏脾气女孩,还预料到她一定会气势汹汹的跑来找他算账。只是他绝对没想到她真的是个“粗鲁”的女孩,狠狠的揍了他……的鼻子。 痛并快乐着。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她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