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觞派比试。”
“是了,宁觞派的杨宗主是此次剑法比试的主持之人。你将名录直接送给他便好。”
说罢,云述转身往房中走。
一条腿刚跨过门槛,便听到身后的许映清问:“我可记得,这个宁觞派数次为难问水城,之前更是在月牙镇直接与师……与她闹了不愉快。此次若是遇上,没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怕是要出事。虽说可以易容,但终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您就不担心……”
云述在原地停了片刻,还是入内去了,声音极淡:“与我无关。”
*
云述还是照旧每夜会梦到玉姜。
但不同于之前数年她在梦中的温柔,近来的玉姜待他都极为疏冷。更有无数次,金簪都穿透了他的心口。
疼痛自身体浮至心底,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
唯独今夜。
梦中的玉姜格外不同。
梦中的洞房花烛之夜,烛火摇曳,红绸垂落。
微风浮动,显现出其后两个交缠的身影。
他有些想要落泪,又强忍了回去,只一次次地咬她的耳朵,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玉姜浑身失力,后仰着脖颈,偏过头去咬紧了唇,道:“别废话。”
云述却恍若未闻,施力,重复问:“你喜欢我吗?”
这狐狸在榻上一惯缠人,得不到准话就一直这般不上不下地折磨人。
她整个人都要被磨碎了。
潮水往心口涌,热烫的,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凌乱。深夜里谁也记不住白日的那点不愉快,只满心都是感受彼此的存在。
她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不容推拒地将他揽近一些,再咬上他的肩。
外面的雨势渐盛,枝叶被狂风吹得作响。室内却是一片旖旎。窗下的烛几乎燃尽。
玉姜几乎被这场雨给淋透了。
只能抱着他喘息,哑声说:“云述,你这样太欺负人。”
云述摩挲着她的侧脸,看她泛红的眼尾,哄道:“冤枉。难道不是你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姜姜,最恨你的时候,我想和你一起死。那样就没有人和事可以分开我们了,永生永世都可以在一起,做鬼都要纠缠。”
玉姜侧过脸,任由他吻,道了句:“疯子。”
云述却难得心情好,啄吻她的唇,笑说:“我是疯子又如何,你难道不喜欢我?”
若是不答,指不定这狐狸还要缠人多久。
玉姜最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臂,发泄一般:“喜欢。”
得到回应的云述自是没打算再放过她,直到她再没了一丝力气,这场云雨方歇。
惊醒时,已经是次日天亮了。
梦中香暖,梦外却只有冷透了的单枕。
他的长发微微潮湿着,让他恍惚现下究竟是何时辰。
简单披衣下榻,推开窗子,发现这场大雪仍然未停。
也不知问水城是否也有这样的雪。
而她是否也想起了他……
闭上眼缓了一会儿,他终于穿戴整齐出去。
唤来许映清,他道:“此番去宁觞派比试,我与你们同行。”
“同行?”许映清讶异,“仙君不是要留在浮月山养伤吗?”
云述连咳了几声,声音微哑:“路途遥远,放心不下你们,与你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第67章
宁觞派中人来人往,从未这么热闹过。
杨宗主高兴得合不拢嘴,一整日都忙着亲自在山门前迎来送往。
修真界盛会,来赴会皆是仙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等闲之人是见不着的,此时却都齐聚宁觞派,颇给他一种蓬荜生辉之感。
杨宗主更加庆幸自己这些年执着于清理问水城,多次带人前去,这才给自己挣出了一些颜面和地位来。
天快黑下来时华云宗才带着人前来。
玉姜重新施过易容诀之后,就走在罗时微的身旁,充作寻常华云宗弟子。
见了罗时微,杨宗主的眼睛都笑弯了,忙拍了拍身侧的侍从,低声吩咐:“华云宗来的可是仅次于浮月山的贵客,小心招待,备下最好的茶水!”
交待完琐事,他上前,背脊都弯下来了:“罗少主怎还亲自前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罗时微向来不会说这些场面虚话,更不屑于给面前这个多次找玉姜麻烦的杨宗主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