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暂停发表对于政治大事的见解,话题开始围绕着小孩转。 幼儿园教了些什么呀,好不好玩呀,有没有交到朋友,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伯妈说了一句:“哎,豆宝长得和昭然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伯父接过话:“都像丰毅嘛。” 后妈笑了笑:“小孩嘛,还没长开,长大了就不一样了,毕竟一个是Omega一个是Alpha。” “……”奚昭然脸上礼貌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他瞥了豆宝一眼,看到他还在舔手指,嫌弃地想,哪像了,分明是他比较漂亮。 不,可爱。 是他小时候更可爱。 后妈牵起豆宝的手:“豆宝,这位是昭然哥哥。” 豆宝:“昭然叔叔。” 后妈纠正:“不对,是哥哥。” 奚昭然:“……” 叔你妹叔。 虽然他要是早婚都能生出这么大的小孩了。 “哈哈。”奚昭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是叔叔的话,那岂不是豆宝该叫我父亲叫爷爷啦。” “小孩搞不懂辈分也正常。”伯妈话音一拐,“昭然,你要是努力点,你父亲可不是能当爷爷了?” “听说你有男朋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好像谈了很多年了,应该快了吧?” “感情稳定了就该结婚,在一起太久反而容易有矛盾。” “在柏林办婚礼吗?请我们去参加得包机票吧。” 在政治之外,长辈们最喜欢聊的无非就是婚丧嫁娶,很难分清是关心还是窥探欲。 这些问题砸得奚昭然头疼:“……” 能请各位继续把他当透明人吗? 第20章 很近很远 奚昭然有过被催婚的经历。 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杜溪柔第一次去柏林看他,也见到了赵颂,问他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希望他们能早一点结婚。 他问为什么。 杜溪柔说:“谈恋爱就是为了修成正果,你结婚了,遇见了值得托付的Alpha,我不也就放心了?” 奚昭然那时候对婚姻也充满向往,他好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他问赵颂:“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赵颂说,起码得等工作稳定了再考虑。但等他们工作都稳定了,奚昭然想结婚的念头也淡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坚信他和赵颂迟早会走到婚姻这一步,但望着对方的脸,却很难有结婚的冲动和勇气。 “怎么还不结婚?”杜溪柔问过他不止一次,“别拖了。你们在一起好几年了,相处得越久就越结不了婚。” 奚昭然开始迷茫,结婚代表着什么。如果在一起久了会出现问题,那结了婚又怎样?像奚丰毅和杜溪柔,结了婚不是仍然分开了吗?分开的代价更为惨烈。 他问已婚人士白老师,白清淮说:我的恋爱和结婚都是为了开心嘛。恋爱是为了自己开心,结婚是为了父母开心。 奚昭然庆幸,他没有为了让杜溪柔和奚丰毅“开心”,而选择迈入一段婚姻。也许他冥冥中有感应,赵颂并不是对的人。 “你们在聊什么?”奚丰毅打完电话,走出阳台,他已经年满五十了,比年轻时胖了不少,在家穿着家居服,手上戴了两串佛珠。 伯妈快嘴道:“聊昭然什么时候让你当爷爷呢。” “哦。”奚丰毅看过来,“和你男朋友在商量结婚的事儿了?” “没有。”奚昭然挺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已经分手了。” 饭桌上,奚昭然的感情问题成为大家沟通的桥梁,引起不断的讨论。 各路亲戚批评他“就不该谈这么久不结婚,这下好了吧”。 奚昭然:“……” 这下可不是比之前更好吗?逃过了一劫。 他懒得争论,也不想说自己被劈腿来博取同情,低头吃饭,最后还是后妈不满地终结了话题:“今天是豆宝的生日,聊这些不开心的干嘛。” 豆宝的生日蛋糕有四层,第一层放了赛车模型,第二层是宇宙主题,第三层插上了翅膀,第四层上站了一个小王子,皇冠上刻着豆宝的大名。 奚昭然拍了一张发群里:当代小孩的生日蛋糕。 刚发完,生日快乐歌响起,蜡烛被点亮,后妈让豆宝许愿吹蜡烛,豆宝挥舞着双手双腿,“噗噗”地喷了蛋糕一嘴口水。 奚昭然:“……” 长辈们装作没看见,还是乐滋滋地分蛋糕,说着祝福的话。 奚昭然拒绝了:“我跳舞的,得控制饮食,就不吃蛋糕了。” 就好似这段时间胡吃海喝的人不是他。 吃完饭,奚昭然想溜之大吉,但还没开口,就被喝了酒的奚丰毅叫住“昭然,你这次准备在s市待多久?” 奚昭然如实道:“我没打算回柏林了。” 感觉到有几道目光看向自己,奚昭然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 奚丰毅问:“打算在s市定居?” “可能。” “s市比b市要好吧?”他有点胜过杜溪柔的得意,“那你现在住哪?” 奚昭然:“酒店。” “你一个Omega,住酒店安全吗?”奚丰毅皱眉,“家里还有好几间空房,整理一间出来让你住。” “不用了。” 奚丰毅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转头吩咐保姆去收拾房间。 奚昭然又重复了一遍:“……不用了。” “你好不容易回s市了,我就在s市,哪有让你住酒店的道理?”奚丰毅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这儿就是你家,缺什么就告诉你孙姨。” 对于奚昭然来说,这儿还没有他住了一个多月的酒店亲切。 但奚丰毅脸色红润,显然是酒精上头,和他理论也是白费功夫。 他只得答应暂时在这儿住下,他想到等会要洗澡,转头问他后妈:“孙姨,房间里有浴巾和吹风机吗?” 后妈脸黑了:“我哪知道。” 一直打游戏的弟弟抬起头了,像听见了什么笑话:“我妈不姓孙。” 他用手指了指楼上的保姆:“孙姨在那。” 奚昭然:“……” 靠,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一时间脑子宕机了。 奚昭然尬笑了两声:“我上楼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3) 奚昭然:【四层大蛋糕】 白清淮:在哪? 奚昭然:我父亲家。 白清淮:你弟不都十一岁了吗?怎么写的四岁生日快乐。 奚昭然:另一个弟。 白清淮:…… 奚昭然:你们说为什么,以前寒暑假的时候,我父亲都不想我来他家。现在却主动劝我在他家留宿。 奚昭然:我有点想不通。 白清淮:这还不简单,我的理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