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秋宿又给谢屿留了一块,装在塑料保鲜盒里,忙完这一系列后才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夏庭安凑近了打听:“你许了什么愿?” 林秋宿谨慎地反问:“说出来的话不就不灵了吗?” “怎么会?和大家讲讲,指不定就陪你实现了啊!”夏庭安道。 谈笑间,他表情有点阴恻恻,让林秋宿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夏庭安补充:“比如帮忙找一个可以互相擦护手霜的对象。” 林秋宿:“……” “庭安你多此一举了哈,就你室友这条件,想脱单还需要你搭把手?顾好你自己吧。”有人说。 夏庭安道:“不一定的嘛,林秋宿白纸一张,我胜在比较有经验,至少不会看电影里的吻戏还要难为情。” 听到他提起这茬,林秋宿恨不得把蛋糕拍在夏庭安脸上。 但夏庭安看上去战斗力挺高,他不敢贸然行动,暗自看向了总和自己统一战线的竹马。 然而傅迟此刻居然投敌:“夏庭安说的也没错,小秋大概连自己对什么有好感都搞不清楚。” 林秋宿抗议着澄清:“我没有!” 傅迟挑眉讶异:“原来你有?说来给我听听?” 林秋宿犯起结巴:“我、我……” 那天的梦猝不及防又无声无息,许多细节却如烙印般,在自己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无论他是否愿意承认,真相就摆在心底里不容置疑,梦境中的自己因谢屿的引诱而全线沦陷。 他顺从对方的支配,接受对方的亲吻,还配合对方的占有…… 靠,林秋宿猛地摇了两下头,想把这些废料从思绪里清除出去,继而强自稳住声响做出回答。 “为什么你们提问,我就一定要分享?”林秋宿道,“这是我的隐私!” 横竖自己总不能大庭广众出柜吧?!! 这些天以来,他因为那场乱七八糟的春/梦,心理压力已经够大了。 近期只要他安静独处再微微走神,那些炽热的记忆就会悄然回笼,教他为此暗自抓狂和崩溃,再陷入深深的内疚和反思。 由于这桩事实在令他难以接受,林秋宿妄图催眠过自己,想装作那天深夜没有任何失控的情节。 然而他根本做不到问心无愧,煎熬得要命,每晚睡都睡不好,生怕又陷入什么火热场面。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拉直到极限的一根弦,随便被弹两下就要绷断,招架不住被同学们试探和盘问。 “怎么还有包袱了,跟咱们见外?”夏庭安道,“你理想的类型很说不出口么?” 林秋宿干巴巴地否认:“没有啊,我不想透露而已。” 毕竟梦境没有逻辑,他对谢屿是否属于真情实感的喜欢,这一点还有待确认。 不过性取向已经毋庸置疑,林秋宿那晚醒来没觉得恶心反胃,特意冲了冷水才将余韵的燥热压下去,自觉这方面俨然是一盘蚊香。 至于有没有好感…… 林秋宿一团乱麻地继续往深处想,忽地耳朵一热,被傅迟捏了两下。 “怎么?”林秋宿忽地回神。 傅迟道:“你耳朵红了。” 夏庭安觉得这表现未免太夸张,摇头晃脑走到林秋宿身旁,继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靠,要不要这么纯?随便问你两句而已啊!你是不是偷偷想到人家了,所以在激动啊?心潮澎湃嘛也可以理解……” 本来夏庭安弯下腰,还想再继续念叨,但迎面被林秋宿拍了半碟子奶油。 林秋宿颇为礼貌地道歉:“太澎湃所以手滑了,不好意思哦。” 夏庭安指责:“你明明就是在恼羞成怒!” 林秋宿笑了起来,可没能开心多久,被夏庭安反手拍了回来。 奶油大战一触即发,不想打扫卫生的傅迟想要阻拦,却在劝说时被迫加入了纷争。 幸好大家保持了基本的理智,屋子没有被他们弄乱,不过大多数奶油没能留在盘子里,最后都挂到了脸上。 林秋宿身为寿星,一直是被集火的对象,期间还被几个人抓住拷问,但咬死了不肯透露理想型是什么形象。 尽管最后保住了秘密,不过也付出了一定代价,此刻他模样非常狼狈,奶油渍有些还蹭到了乌黑柔亮的头发上。 “有人敲门。”傅迟用湿巾擦着脸,忽地警觉。 同学猜测:“估计是陶俊明?他刚下楼买水了,我让他顺路带了瓶可乐。” 林秋宿被一群人摁着欺负了好久,手上捧着最后一碟奶油,顿时福至心灵。 他冒坏水:“你们等等,让我去开。” 夏庭安想拉住他:“建议你生日当天多积德,以后出门不走运,可别怪我没提醒。” 林秋宿起身凑近门口,嘀咕:“没关系,我一向不靠运气这种东西。” 凭借刚才混乱中积累到的心得,足以总结出拍蛋糕这种事,讲究的是一个又快又准,不能给目标任何逃脱的缓冲机会。 林秋宿学习能力非常强,认为自己已经能驾轻就熟,不过没有贸然行动,在门口徘徊了一会。 等到对方再度敲门的时候,他才做出下一步举动,快速地打开门后就上手捣乱。 只是这个“陶俊明”的身高不太对,他的动作出现了预估错误,想收回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 嗒——! 林秋宿察觉大事不妙,僵硬地一点点抬高视线,看到青年弧度优美流畅的下颌线,愣愣地停了半秒。 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了谁,他作势翻脸不认账,后退半步匆匆撤回屋内,又被对方牢牢地一把抓住了手腕。 “林秋宿,你请我吃蛋糕的方式有点特殊。”谢屿道。 因为林秋宿袭过来的角度不太对,谢屿单单是侧脸蹭到了些奶油,神色揶揄地看着脸上被抹奶油的少年。 林秋宿睁圆了狐狸眼,注意力不知道是放在谢屿的脸上,还是搁在自己被攥紧的手腕上。 体温顺着相贴的肌肤传过来,既陌生又不陌生。 他在梦里曾经体验过,并且比此刻情景更贴近也更长久,不过那时毕竟全是虚幻,眼前终于触碰到真实。 直面着狼狈又糟糕的情节,林秋宿瑟缩了下,意图遮掩住自己被弄花的脸,还想朝人家道歉,短暂中搞不清楚自己最该干哪一件。 然而谢屿没等他做好抉择,依旧圈住他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地牵过去。 林秋宿就这么被引导着,摸过谢屿脸颊上的奶油,又往对方另外半张脸上抹了点。 细腻又真切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林秋宿感觉后背阵阵发麻,再听到谢屿说:“躲什么?这不就一样脏了?” · 两个人原先约好七点多见面,林秋宿在混战中忘了留意时间。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