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着,即使无情,也天生带着一点勾人,竟然让人莫名觉得他在怜惜你,仿佛很深情。 他这双眼睛长得太好了,只是盯着你看就能骗过你无数次。 阿飞猛地推开风逐雪,跌跌撞撞跑到水桶边,不停地舀水浇到自己身上缓解痛苦。 水早就冷了,药效聊胜于无。 疼痛说来就来,蔓延到四肢百骸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阿飞疼得举不起来手,哐啷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风逐雪冷眼瞧着这一切,他早算到了阿飞疼痛的时间,一直拖延到现在才说,无非是在试探他罢了。 阿飞开始还咬牙忍耐着剧痛,一声不吭。 后来,他疼到记忆开始混乱,眼前一会儿是十年前,一会儿是现在,一会儿他回到了若水山上,风逐雪在树下睡觉,阿飞看着他睡着后偷偷摸摸下山玩,一会儿他回到了风逐雪为他亲手打造的坟墓,一掌从头顶而下,劈裂筋骨。 他很想大声质问,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对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父亲的过错为什么要他来偿还? 阿飞父亲是叛国贼,阿飞又不是,他被父亲抛弃,他在街上乞讨,他被人/贩明码标价售卖,恳求每一个路过的人看看他,他吃苦又能干,最终他等来了这个恶魔的目光。 身体和心理双重折磨涌上来,钻心的疼痛瓦解了他的意志,阿飞趴在地上不停哆嗦着,满脸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我···” 听见他彻底求饶,风逐雪才将阿飞一把捞起来,一下扔到床上。 阿飞还记得自己是个杀手,不是真正的女人,他缩得紧紧的,只有领口松松散散地开着。 风逐雪将他拉进怀里,手臂堂而皇之的压在他腰上,整个人都被环住,他用嘴唇触碰阿飞的背脊。 阿飞全身一颤,吓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回头刚好撞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你发什么疯?” “别说话。一会儿就不疼了。” 阿飞脑袋疼得发晕,转不过来,风逐雪用舌尖舔舐他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吻去,阿飞身体越来越烫,呼吸急促又紊乱,手指蜷缩着抓住床单,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不停地颤抖着。他快撑不住了,想喊救命,但发不出半点声音。 风逐雪得寸进尺,低头辗转啄着他的脸蛋,低低的道,“好点了?” 阿飞闭了闭眼,确确实实从痛苦里缓过神来,那种掏心挠肺的痛苦从四肢悄悄溜走了。 他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渗出冷汗。 真见鬼! 风逐雪明明可以用各种办法输入内气帮他缓解,非得挑这种! 阿飞还没完全恢复就气得去找匕首,被风逐雪拽住了。 风逐雪抹掉脸上蹭到的血迹,静静地看着他,又仿佛勾着点笑,“谁告诉你我清心寡欲?” 第28章 去,换成几个猛男 “你十年没碰过女人,还不叫清心寡欲?” 风逐雪淡淡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在若水山上没别的人?” “行,这个话题别再讨论了。”阿飞不愿和他多纠缠,“你说没人就没人,可以了么。” “你怎么看起来还是很怀疑?” 阿飞被他一噎,“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风逐雪慢慢松开手,阿飞赶紧跳下床,他摸到了地上丢下去的匕首,刀尖对准风逐雪,一脸戒备。 风逐雪看见他的样子觉得好笑,“过河拆桥?” 阿飞心想,倘若苏裁冰的毒没有解开,他最多是手脚不能用,现在拜风逐雪所赐,被他当猴子耍一番,还要遭受非人调戏,回过头来,还要阿飞学会感谢他。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恶劣的人呢? 阿飞回答得有些艰涩,“之后应该不会再发作疼痛了吧?” “这可说不准。” “有多不准?” “也许过一会儿会更疼,也许过两天才发作。” “这种毒难道不是一次性发出来的吗?”阿飞眉头一皱,咬牙切齿,“还是你又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变态!” 风逐雪似笑非笑,“不是啊,我是在好言相劝。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说完话就准备宽衣睡觉,阿飞却突然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风逐雪回头看着他,“怎么?” 阿飞犹豫了一下,“你刚才那个疗法,时间够了是可以根治的吧?” 风逐雪一本正经,“没错。但是你突然恼羞成怒地打断了我。” “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直接先蒸内气再引气入体,不可以吗?” “不可以。内气又不是包子,说蒸就能蒸。”风逐雪依然在耐心解释。 阿飞只恨他读书少,关于内功心法的知识风逐雪从前不肯教,他也只从亡灵书上看到过寥寥几笔的记载,实在不足以判断这话真假。 算了,占便宜就占便宜,一日被占便宜,三日被吃豆腐,说不定白日后就能在床上刀死仇人! 在他过去认知里,风逐雪绝对不会这般耍无赖。 可是谁又能说,过去的师父真的就是风逐雪本来的样貌呢? 说不定他一直如此不要脸,阿飞也未可知。 而且他现在连自保都成了问题,还谈什么讨价还价。 阿飞把匕首收好放在桌上,如临大敌,视死如归般又坐上了床,暂时服软,“那你再加点疗效。治不好我明天一定杀了你。” “你要是能杀我根本没这些事。” 阿飞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好乖乖躺在那里。 风逐雪眯起眼,轻描淡写,“放心,我不会害死你。我只想让你乖乖地听话,别惹事,别动歪脑筋,也别做傻事。” 风逐雪轻轻吻住他的唇,阿飞瞪圆眼睛。 过程一点也不长,阿飞没感到多痛苦,就听见风逐雪说,“好了。” 阿飞睁眼看着他,“真的没事了?” “嗯,不信你自己试试。” 阿飞躺在床上,默默地闭上眼睛。内气在他的体内流淌,不同于往常的舒坦,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风逐雪双手按在阿飞的背上,缓缓运功,将他的内气引导出来,慢慢地输送至阿飞体内。 阿飞觉得自己的伤口似乎被风逐雪的热度熨帖着,疼痛渐渐减轻平息。不过周围的气温骤降,像极了严冬的夜晚,他忍不住抱紧自己的胳膊。 不一会儿,阿飞额头上渗出薄汗,这些反应都在意料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困意成倍上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往后一倒,直接落在风逐雪怀里。 风逐雪没料到他身体如此虚弱,一时愣了愣,然后将他扶起来靠在床栏上,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碗放到他唇边。 阿飞张口喝了进去,苦涩的汁水不少顺着喉咙滑下,胃里顿时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 风逐雪拍拍他的后背,阿飞一言不发,皱紧眉头。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