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追,转头横刀格挡时被剑气重重打在肋骨。 北白川生和夏筹本以为这一招就算打不断他的骨头也能挫点锐气,谁知道白游一动不动,反而是北白川生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张脸逐渐发紫,身体倒了下去。 白游大笑着上前踩住北白川生的脖子,挑衅似的踩一会儿抬一会儿脚,偏偏不给个痛快。 局面一时不利,好在风逐雪从开始便抢到穿云剑,剑气顺着白游用劲方向分走逼人的内息,四周宫殿被这一波波余劲掀开屋顶,彻底倒塌了,夏筹左臂被碎石压裂依然硬挺着,为风逐雪争取时间。 “投奔风逐雪,你眼光差得可以!”白游语气森然,“我哪里亏待你了?” “你的话很多!”夏筹一剑刺出。 这一剑看着威力巨大,几乎是他的全力一击,白游直接硬抗,在空中一扭身,踢掉了剑的力道,正要杀了他,突然,北白川生猛地抓住白游脚腕一拧,白游也被将死之人突如其来的力气拧得弯了身形,夏筹趁着他背过身时使出绝招,风逐雪等待的时机也到了,但是这些都不是真正要杀死他的人。 同一时间,刀剑以极快的速度飞去。 白游明显兴奋了,这似乎才是他期待的真实水平,于是在刹那改变刀法,手中的刀开始游走于各个角落攻击两人,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觉得风逐雪和夏筹实在蠢笨,明知道他武功大成,偏要挑选这种时刻正面挑战。 哪怕是在自己吃的饭里下毒,夜里趁他睡觉偷袭,他都不会嘲笑他们愚蠢。 不过风逐雪有点实力,断水刀也真是一把宝刀,两方内劲在其中流转,刀身不破不裂,能让对峙的局面暂时僵持下去,双方都动不了。白游能感觉到风逐雪并不轻松,他的神情也不像往常总是胜券在握,眉头紧锁,浑身都是汗。他在燃烧内力来拖延时间。 他不喜欢对手死得太快太轻松,倒是不介意任由他们内气耗尽而死,可是他们究竟在等待什么? 白游想到今晚阿飞没有出现,但要论武功,阿飞实在无足轻重。他不担心阿飞有什么奇招,更不费神要出招应付他,他在想杀死风逐雪以后要去把柳刀宗一把火烧光,以解上回从自己手中逃脱的奇耻大辱。 风逐雪与夏筹明明已经负伤,拖延的时间也太长了,白游试图攻击漏洞,偏巧两个人互补,分神攻击一个人,另一个人就要趁虚而入,渐渐产生了不耐烦。 他忽然警觉到不对。 如果他们在等别的帮手,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没有? 就像有人一直收敛气息潜伏在暗处,直到最佳的时机出击。 白游见情形不妙,一下明白藏在暗处的人就是阿飞。突然纵身跃起飞到废墟之上,一刀斜刺向身后的石柱。 他这一刀刺得恰到好处,不仅伤到了风逐雪,还轻易将石柱斩穿,留下巨大的坑洞。 他竟然失手了,没有刺中隐藏中的对手,立刻又换一招,随心所欲改变方向。 但是人影还是躲藏在别处,风逐雪和夏筹前来捣乱,连续拨动断水,刀刀夺命,刀上有十数道剑影,配合非常默契。 不会再有太大变化,白游看出来这两人只是一味防守,但也无法快速破解对方招数,纠缠得越发紧密。 风逐雪一向以快刀斩乱麻出名,当他真正想和敌人拖延,有的是法子令他难以逃脱。 都曾在摩罗教中当杀手,夏筹自愧不如。 白游刀尖不停与穿云断水碰撞,只听见一阵阵兵器摩擦声,坚固异常,断水乘胜追击不要命地疯狂攻击,又狠又快,尽管刀法单一没有任何的技巧,但快得看不清边界,以至于从外面看两把刀和剑已经全然融为一体。 对付两个小辈还要浪费半天时间,白游心下燥郁,大概一刻钟过后,两人不见颓势,内功不减反增,白游大声咒骂风逐雪怎么还不肯停手去死,一边在缠斗中掌握了规律,反手掏出另一把暗器双双刺进腹部。 “砰”的一声,连穿云剑也被打碎了一小片,夏筹摔倒在地,风逐雪则被他的刀深深刺入肩窝,肩胛骨闷声碎裂,他的断水随着鲜血一起掉落在地上。 白游忍不住狂笑,没笑多久就笑不出来,因为风逐雪也在笑。 他傲慢的笑令人极度生厌。 白游心想是时候了。 他还没有在活人身上试验过最后一招,他想看看这一刀究竟有多快,更想看风逐雪被吸干武功后的尸体长什么样。 管他是否美观,都要把尸体挂在城墙上晒三天三夜。 白游扫视一圈,他还是没有找到阿飞,这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在白游冲过去出刀时,风逐雪也像感觉不到疼痛,翻身捡起了刀,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短暂到眨眼就来不及看清全部过程。如果不是风逐雪刻意为之,是在一开始动刀就该有的速度。 断水刀绝不会白刃收鞘,出刀必须要杀人,白游也是。 他们的表情称不上冷酷,更趋同于极致的漠然,彼此都坚信死的是对方。 当他看见自己的刀再次刺入风逐雪的胸膛,白游认为他赢了,而且毫发无损,只是脖子被夜风吹得有些冰凉。 白游紧接着一脚踢开风逐雪,要先去杀了阿飞,手脚却也在发冷。 他才走一步,阿飞就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废墟之上,长生刀也在他手里。 白游摸了摸脖子,一手的血,不知何时被刀锋划出一道小口子,他有些错愕地愣在原地,搞不清浑身冷意从何而来,没有理睬阿飞。 阿飞比他更紧张。 这一刀能有多少伤害并不知道,所以他做好了送死的准备。 夏筹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拔剑冲过去,白游本想像打死苍蝇一样挥刀砍人,但他的刀变得重如千钧,曾经吸纳过无数人的内功慢慢从这个小口子处流散了,不可抑制地离开身体。 他凭借仅剩的蛮劲挡住一剑,心中早已被巨大的愤怒和惊惧淹没,朝阿飞扑过去,像一头暴烈的猛兽。 在这紧要关头,阿飞当机立断丢下长生刀,将全身内力集中在手心。 白游不解他的行为,阿飞要赤手空拳接下他的刀刃! 他又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立刻向左侧掠去,同时手腕一翻,向阿飞劈出一刀。 刀影如电,刀果然砍中了阿飞的胳膊,而一道强劲的掌风也击在自己腰间。 招式越简单,越不容易出错。风逐雪他们绕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阿飞这简简单单的致命一击。 白游的眼神渐渐模糊,神态僵硬惘然,他还是觉得是自己看错了,被一个已经被砍断筋脉的人打中丹田,这是多么荒唐的事? 阿飞没有停止他的拳头。 他左胳膊被刀砍劈进去一半,依然在沉默中一下下朝白游凶狠地击打,毫不留情,沉默得近乎疯狂,直到血肉模糊,直到他自己剧痛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