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截然不同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桑黛再次听到宿玄的心声。 【黛黛……】 桑黛浅笑着看他。 【该死,好飒,好喜欢……亲一口。】 桑黛:“……” 好吧,正经不了一点。 又是这样。 她忽然笑出了声,忍俊不禁,眼波柔软,本就生的清冷好看,这么一笑当真像是春风拂过枝头冬雪,冰冷消融,万物晴朗。 这些天沉闷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疏朗,由心想笑。 【黛黛笑了,笑的真好看,亲亲。】 桑黛笑的越发明显。 宿玄很多年都没见过桑黛这么笑了。 明知道不合适,但根本挪不开眼,目光紧紧跟随在桑黛的脸上,看她弯眼轻笑,唇角的小梨涡也若隐若现。 他的唇角也因此微微牵动。 两人就这么对望,一直到翠芍敲了敲门:“尊主,夜深了,可要就寝?” 宿玄终于回过神,想到自己方才竟然那般盯着她看,耳根一烫,别过头低声咳了咳。 “夜深了,本尊去休息了。” 他说完,大步匆匆朝外走,背影在桑黛看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桑黛没有动,无奈摇了摇头,垂首端详着到处是裂痕的知雨剑,目光有些悠远,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指腹在知雨剑身上的裂痕轻轻滑过,以往知雨剑总会亲昵地回应她,可现在它死气沉沉毫无动静,她感受不到其中的剑灵。 桑黛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知雨,辛苦了。” 她将知雨剑收回鞘中,一起放入乾坤袋里,往外走去。 桑黛习惯性去沐浴梳洗,翠芍早已放好了水,桑黛收拾好自己后穿上翠芍准备好的内衫,一边用布巾擦头发,一边往主殿走。 她照旧推开主殿的大门,宿玄自从将她带回来,便让她在这里睡,昨晚她也是在这里睡觉的,桑黛下意识就回了主殿。 可穿过外厅来到内厅,却发现里面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宽敞的内厅有张很大的榻,足以躺下好几人,以往都是桑黛自己住。 可现在榻边站了一人。 屋内到处挂着夜明珠,亮如白昼,剔透的光将高挑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 宿玄仅着一身黑色睡袍,更衬得宽肩窄腰,松散的银发倾泄在肩头,还带了些水珠,应当是刚沐浴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像是有银光流动。 他听到动静别过头,淡淡看了眼桑黛:“本尊今晚住这里。” 桑黛:“……妖殿这么大。” 宿玄:“这是本尊的主殿,不可以吗?” 桑黛问:“你说可以吗?” 宿玄点头:“本尊说可以。” 桑黛:“……” 她果断转身:“那我去别的地方住。” 内厅的门在此刻被关上。 宿玄:“你住在本尊的主殿,本尊亲自看管你。” 可桑黛的耳边:【和黛黛住一起了,黛黛好香好软我好喜欢,我就偷偷亲一下!】 桑黛:“…………” 她无言以对,却也知道宿玄只会去想,并不会真的越矩,在这方面对他很是放心。 宿玄用灵力烘干了自己的头发,瞧见桑黛的发丝还往下滴水之时,忽然走上前。 高大的身影牢牢堵在她面前,他的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分明清晰的喉结和锁骨,单薄的内衫刚才被水滴打湿,此刻贴在身上,这么近的距离能隐约看清流畅的肌理线条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宿玄,干什么?” 桑黛想要后退,脚步刚迈出一步就抵住了身后的挂衣杆,刚好横在她的背后让她后退不得。 宿玄上前一步,将她堵在自己怀抱和身后的挂衣杆上。 桑黛身形纤细,而妖族身形往往较人族高大,这么看来像是将她完全罩在怀里。 “宿玄?” 桑黛有些不适应,双臂抵在身前,刚好抵住宿玄的胸膛。 妖族的体温偏高,与她此刻冰冷的身躯完全不一样。 宿玄的手按在她的后腰上,温暖的灵力自他的掌心中涌出,涌过桑黛的经脉,将她体内隐藏的寒意瞬间驱散,还在往下滴水的乌发也渐渐被烘干。 桑黛的体内被剑宗下了毒,自没办法用灵力后,桑黛重伤的经脉就经常紊乱。 时而高热,时而伤寒。 宿玄抵在她的身前,修长的手按在她的腰后,宽大的掌似乎能将剑修纤细的腰身一手掌握,灵力自他的掌心涌出,桑黛根本不想拒绝。 他刚沐浴过,身上一阵阵的香气窜到她的鼻息中,很好闻的草木香,桑黛下意识嗅了嗅,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奇怪。 头发已经干了,她别过头,小声说:“可以了。”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落到宿玄的耳里却有些别的意味。 他只觉得浑身热的不行,额上的青筋横跳,按着她腰身的手忍不住收紧,将她往怀里托了几分,桑黛几乎是趴在他的怀里,鼻尖只差一厘就能触碰上他的锁骨。 实在是太渴望她了。 心心念念太久的剑修就在怀里,他们两人都只穿着睡觉才穿的中衣,单薄的衣衫隔绝不了彼此的体温,宿玄的体温比桑黛高上太多,她微凉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像是被一团火炉抱着。 但还不是时候,她还不愿意。 宿玄别过头,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 再睁开眼之时,眼底的情.欲已经被压制下去,又是以往的那副冷淡的模样。 “夜深了,歇息吧。” 宿玄放开她的腰身时候,桑黛敏锐觉察到又是一股温暖的灵力涌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这么多天了,她对宿玄的灵力早已熟悉。 那是他留下的灵力,可以供她的经脉温暖一段时间。 说着歇息,可宿玄却并未往主榻上去,桑黛发现原先在外厅的软榻不知何时被搬到了内厅。 他高大的身躯躺在上面着实有些委屈,双脚懒散搭在扶手上,过惯了奢侈生活的妖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桑黛都觉得有些歉疚。 她瞧着宿玄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宿玄,不然我睡软榻,你睡主榻吧。” 宿玄连眼都没睁,闭着眼懒洋洋启唇:“旁人睡过的榻,本尊自是不会再睡。” 这意思就是她睡过的床,他不会睡,就要睡在狭小的软榻上。 桑黛张了张嘴。 其实她想说,那张软榻她白天的时候也睡过。 可是知晓宿玄是个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后,那些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何必戳穿他呢。 她颇为配合点了点头:“行,您的妖殿您说了算。” 桑黛拉下床帐,将自己缩了进去。 宿玄的榻也很软和,兴许是他布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