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从没遇见过像应沉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情况。 这也是让江越然觉得最奇怪的一点。 江越然迟疑又大胆地分析:“我猜,只是我猜啊,他可能是在吃醋?但是因为他有前科,我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所以这只是我基于他是正常人这个前提之上的猜测。” 兰聿兴致缺缺,只当是江越然当情感军师当惯了,习惯性替他分析:“表哥你别乱猜了,他昨天还跟我说想和我做回好朋友呢,怎么可能吃醋…” 应沉如果会吃醋,又怎么可能拒绝他? 江越然听着他语气里的失落,心里将应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迟疑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小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呢?” 兰聿扣了把大腿上的布料,隔了很久才很小声地“嗯”了一句。 江越然猜到了,心疼地问道:“他让你这么伤心,你怎么还喜欢他啊?” 兰聿有点难过,在冷风中吸了吸鼻子,小声埋怨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恋爱脑,但我不是。我是个正常人,不是机器,机器想要忘记一个人直接一键清除就行,可我不一样,我喜欢他那么久,怎么可能几天就突然不喜欢了呢?” “表哥,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了。” 听着兰聿颤抖的语气,江越然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应沉这个臭小子命真好,小聿这么好一对象不珍惜,非要做什么好朋友,越来越想抽他了! 若是换作前几天,江越然肯定会劝兰聿再离他远点,可是听完刚刚兰聿跟他叙述的事情,江越然的情感雷达便“滴滴滴”地发出警报,似乎是在告知他这件事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他思考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突然道:“小聿,应沉的事,等表哥回国帮你测试一下,要是他还是这样朽木不可雕也,咱们就彻底放弃他!” 兰聿懵了:“测试什么?表哥你不要乱来!” “放心吧。”江越然核善道:“我又不打他。” 兰聿:“可是…” 江越然打了个补丁:“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他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见劝不回来,兰聿只好问道:“……那你回国之前,我需要做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当是表哥突然一下异想天开。”江越然安慰他:“我们小聿只需要专心比赛,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一切等我回国,有表哥在呢,放心吧。” 兰聿其实对江越然所说的“测试”并不抱什么希望,但他知道表哥是心疼他,便配合地应了一句:“知道啦,等你回国,我去机场接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兰聿继续往宿舍走,大洋彼岸那头的江越然握着手机,生气地对着空气挥了两拳。 要不是看兰聿实在很喜欢应沉,应沉最近的表现又不像个正常直男,江越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再让兰聿和他有什么瓜葛。 可江越然也同样了解兰聿,很坚强,很独立,偏偏又非常非常重感情。 兰聿长这么大,追求者从未断过,其中不乏各个领域的精英,有钱有颜有人品的比比皆是,但他都不喜欢,只喜欢应沉。 他的初恋是应沉。 想要彻底放弃这段感情对于兰聿来说简直是地狱级困难程度。 兰聿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憋着。 江越然也不知道如果让兰聿自己消化,他会消化多久,能否再毫无芥蒂地喜欢上另一个人;他也不知道当兰聿独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时,会不会自己偷偷难过。 与其让兰聿自己为难自己,不如把矛头指向应沉,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应沉抓不住,那么兰聿往后的人生中,也不会再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江越然握了握拳,冷冷地哼了一声。 机会他给了,要是还那么不中用,他真的会套麻袋按着应沉打一顿。 *** 兰聿回到宿舍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不过幸好清大晚上不熄灯,也不断热水。 只不过他回到宿舍时,宿舍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杨霄听见了他开门的动静,从床帘里伸出头,眨巴眨巴眼睛瞅着他。 兰聿有些奇怪地走过去,用眼神询问:你怎么了? 杨霄看了一眼应沉的床铺,床帘拉的死死的。 他又回过头小小声问兰聿:“小聿,你晚上是不是遇到老大啦?” 兰聿也没瞒着他,诚实地点点头:“嗯,在图书馆遇到他了。” 杨霄又问:“你骂他啦?” 兰聿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没有啊?” 不认识不熟这五个字,应该不算是骂人吧? 杨霄闻言有点不敢相信,他将声音再次压低了,生怕被应沉听到:“刚刚老大回来状态不太对,我就观察了他一下,然后,老大洗完澡去阳台洗衣服时没关门,我去浴室上厕所,看见他在阳台偷偷哭。” “……” 兰聿眼睛微微张大,瞳孔微颤,显然是不相信。 杨霄忙道:“我没骗人,我看到他掉了一滴眼泪,但我没敢多看,我怕老大发现了杀我灭口!” 兰聿心中被震惊填满,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没骂他。” 杨霄抠了抠脑袋:“我也觉得你不会骂人,那可能是老大洗头没擦干水滴下来了吧…小聿,都这么晚了,你快去洗澡吧。” “嗯。”兰聿点点头,提着包往床铺那里走。 路过应沉的床边时,他没忍住看了一眼。 床帘拉的很紧,也没开床上灯,黑漆漆的连人影都看不清。 可能是睡着了吧… 兰聿低下头,又不禁将图书馆时应沉的背影和杨霄所说的话结合了起来,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应沉窝在床上偷偷抹眼泪的情景。 兰聿:“……” 他应该是看书看糊涂了,应沉怎么可能会哭,从前对方跑步摔倒差点把膝盖摔掉一块皮都没哭,怎么可能被他说了句不认识就哭呢? 还是去洗澡吧,就像江越然说的,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专心比赛,别的什么都不要考虑。 兰聿拿起衣服进入浴室,浴室门关上时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几秒钟后,原本安静的像是没住人的床铺突然动了动,一个脑袋从窗帘中间伸了出来。 应沉表情有些沮丧,他愣愣地盯着亮着灯的浴室门看了一会儿,又慢吞吞收回了脑袋,重新回到了床帘里。 整个过程十分安静,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除了杨霄。 他趴在床上,只露出了一只眼睛暗中观察,将应沉的所有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杨霄摸了摸下巴,不合时宜地想:老大刚好那个眼神,好像条狗哦。 不是贬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