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是通向万古枯的唯一通道,那恐惧压在心中,抹灭不掉。 但他又不得不来,因为他一定要见到那个人,要问一句,既是天意,为何御灵族的这些人却要逆天而行? 第85章 帮到你了 就在此时,山呼海啸般的振动陡然出现。 地动山摇中,那上空像是要塌了一般。 无数风雪突地飘然而起成就刀刃般的凌冽,在狂风中向某一处旋着飘来。 尖叫划破夜空,狰狞的面孔渐渐隐现。 云奴及印泉还有青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手上俱都拿着一根木藤。 印泉见春华看过来,瞪眼道:“我们不过是觉得不能这么没义气,咱们一起来的,便要一起走。” 云奴打断,纠正道:“是山门封了,不得已。” 春华:“……” 只是御灵族的每一处都透着神秘色彩,他并不能窥探一二。 眼见塌陷之处越来越靠近他们的所在地,春华身形偏坠,站的已是十分艰难。 这时,一根碗口粗的巨大藤蔓突然从天而降砸下来。 就听那尖锐之音划破长空,震得春华耳膜嗡嗡作响。 “快退...”青玄说完,已经先一步拽着印泉向后躲过。 然而余宁却没依言,而是向着那巨大藤蔓迎了上去。 剑气拖出长长一道凌然的劲风,在海啸般震动的当下迎头一棒。 铺天盖地的力道凌乱而起,飞沙走向,雪刃飞翻。 春华眼睁睁看着那藤蔓将人裹住,而后蛇一般的扭动盘旋,最后托着长长的尾部向后退去。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余...余宁....” “余宁....”他突然大喊一声,而后抽出龙霞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云奴要拦,被劲力绷退。 振动不止,游走的藤蔓似乎在颤抖。 春华剑起,带起一阵裹着漩涡的狂风,剑意在修为在雪中更上一层,那劲力与感悟同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剑意也能达到这般境地。 那裹挟着剧烈狂风的剑意转瞬成为无数道利刃,疯狂向那根巨大藤蔓的周身而去。 握剑的威压太大,生生撕裂了虎口,那血色弥漫,混着风雪飘荡在山间。 春华毫不退缩,任由那狂风席卷。 藤蔓似乎怒了,无数细长蛇一般的触角向春华围攻而来。 而春华什么都看不见,眼下只有被藤蔓拉去了的余宁。 他要将余宁拉回来。 耳边的风声不止,刺耳的尖叫不止,可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余宁....”春华低喃一声,周身血液突地逆流倒转,剑意大有收拢之意。 云奴缓缓睁大了眼睛, “他是....” “应当是守护者。”青玄接了那话音,如是说道。 印泉不懂,抬眼,“守护者?什么意思?” 然而没人回答。 血脉在膨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春华只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钻进了血脉里,筋骨与五脏六腑都痛得难以言喻,莫名的紧绷与苦痛叫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而后用力挥舞出去。 “放开他...” 那一声,有着石破天惊的气势。 剑气与声音交合而去,藤蔓于陡然间颤动了一下,便见无数道白灼之光在藤蔓中间闪过,细碎的口子折射出不同的声音。 春华总算在那白灼中隐约见到了被缠在里面的余宁。 他迎着威压上前,长剑甩出无数虚招,并在最后与春华的长剑相撞。 轰的一声.... 藤蔓轰然炸开,余宁携着长于雪沫中落地。 春华气息不顺,冷汗波波而起,望向倒地的藤蔓,突然冲着余宁笑了一下。 那最后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终于帮到你了.... 余宁几步过去,将人揽进怀中。 在藤蔓倒地之时,身后的人终于出现,是那一袭白衣带着熟悉印记的大祭司。 也是余宁此番的目的。 可走到如今,他却突然不知道自己所求的是什么了! 一直以来,他所作所为似乎都只是为了回到御灵族,为了讨回一个公道。 不管是在江国还是在昌国,不管是跟着凌霄煜还是在沈清昀身边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回到御灵族而做准备。 但这其中却出现了春华这样一个意外。 他跟他一起走过那么多路,遇到过那么多事,每每看着他的时候,都忍不住会回头去想,自己现如今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有时候甚至不理解,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答案吗?不是。 一个真相吗?好像也不是。 “阿晚...”他将人揽进怀中,只看着怀里的人,却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甚至于连他此生最恨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无动于衷。 “看来你找到属于你在意的东西了!”大祭司说。 余宁抿唇不语,眼神未曾离开过春华,却将长剑指向了离他一步之遥的大祭司。 大祭司似乎毫不意外,“你能来翠玉山,说明你已经放下了一些东西,那么当年的真相,也许便不重要了对吗?” 他的身影突然变得飘渺起来,声音亦是。 余宁微微偏头的时候,便见到大祭司消失于黑夜中的身影。 云奴上前一步,似要抓住些什么,可直到大祭司离去,都没再给他留下什么。 一句话都没有。 “师父....”云奴默默念了一句,知道,他最终是接受了预言,驾鹤西去了! --- 印泉回了宫里就开始发呆。 他将身边宫侍都赶了出去,一个人躲在被褥里捂着嘴唇思考。 国师的嘴唇真软。 国师的味道真好闻,像是凛冬里的霜雪。 国师对自己也很好,一直在帮衬着自己。 国师.... 这么想着的时候,国师来了。 温温柔柔地坐下,而后温温柔柔的掀开了他的被褥。 “怎么又躲在了这里?”青玄问道。 印泉红了耳根,“我需要想些事情...” “什么事情?”青玄又问。 “嗯...守护者的事情...”印泉第一次在国师面前撒谎了,没有说实话。 但....国师全部都知道。 可他还是耐心的跟印泉解释了,“守护者啊!很简单,就像我跟陛下,我是陛下的守护者,理应站在危险面前护着陛下。” “所以,春华跟我兄....也是?” 那字‘兄长’,似乎还是叫不得。 青玄点了点头,而后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别太在意,他应当不是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