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的信才寄过去没几天,还没到就得了高老大和孙少卿的信,说是吴州已经打起来了,大量的老百姓们涌入澜州,雍城也难保,到处都是难民流窜。 因此明玥这里和沈煜一商议,便又快马加鞭去信,只叫高老大那里和孙少卿商议,杂货铺和商行里的人,所以愿意,一家老小都迁移到这北州来。 反正这北州地大物博,还有一个几乎空荡荡的青柠塔大草原,最缺的正是人。 没多久,就得了那边的准信,他们要迁移来。 明玥看着那回信的时间,心里甚是担心,和阿酒叹气,“只怕战火比咱们预想的都要严重。”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半点留恋都没有,就立即搬离了住了几代的家园呢? 而且这么多人要来,这边她也要做出安顿来。 阿酒只安慰着,“夫人也不必太担心,三师姐他们亲自去接,应该不会出事的。” 又说南方这战火,居然打了这么久,正儿八经的战开了几场明玥不清楚,但是以那上官棠,还有难民起义的王铮,一个南方盐商发家揭竿的周汝声,三人已经将那南方分得清清楚楚,比那地图上都要清楚,各占一方,略有三国鼎立之势。 至于朝廷派去的上官锦筠,先是像样地打了几场,但奈何朝廷粮草跟不上,也只能守在彭城,避免这些反贼们上京。 其实,早的时候出一个宫兰亭,应该一切就都平定下来了的。 但是奈何皇室信不过宫兰亭,朝廷大部份官员又觉得,他守着这被北戎人更让人放心些。 而原本这北州的兵马一轮又一轮地调走,如今北州其实是没有什么可用的军队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并不影响北州的经济正常发展。反正这里偏北又靠着北戎,周边就是偏僻的西北,所以战火自然是不会打到这里。 打仗本身就最是费钱,谁会来花钱抢这么个破地方呢? 所以比起那岌岌可危的南方,这以前常年总是被战火牵连的北州,居然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这里安全,涌进来的人也就多了。 那原本荒芜着的街道,房屋也住满了人,沈煜接受了明玥的建议,开始由衙门组织建造房屋,但衙门必然是没有这么多人,所以就有了招标现场。 这边热火朝天大建设中,孙少卿和高老大的队伍,也在两月后抵达。 人不少,所以明玥专门将他们安置在了一条街,那条街的街也改成了澜州街。 住的人,自然也几乎都是澜州那边来的人。 这么多故人相见,自然是有说不清的欢喜,尤其是府里那几个小管事,当初除了余娘子母子之外,其余的父母亲人都远在澜州。 空青八角他们的亲人也都跟着迁移来此,只是奈何他们启程来的时候,澜州新任的知州大人已经降了上官棠,所以那上官棠的人军队进城,也引得不少其他难民进来,自是死了些人。 八角家里,便剩下他母亲和两个姐姐,姐夫们则被抓了壮丁充军,生死不知,兄弟们也亦是如此。 所以如今就生下他母亲与两个姐姐带着一堆孩子。也亏得他这几年攒了些钱,不然这么一大家子,还真是叫人脑壳疼。 人多了,事儿也多。 反正这一年后几个月里,明玥都在忙碌里度过的,等那高华芝催促她去庙里烧香,她才发现已经许久没去求菩萨保佑出海的孩子们了。 二月份,听沈煜说卢大人因一桩案子,气得辞了官,与沈夫人同去了琅玡王家。 隔了没多久,明玥也得了卢晴玉的消息,只说上京一片风声鹤唳,好些个朝廷命官的家眷,已经开始找出路了。 她夫君讨了个外任,虽是个小官,但是能远离上京的风声鹤唳,去的也刚好是李烬夫妻俩说在的岭南。 明玥得了这消息,心想再好不过了。本来还担心卢大人父子俩都辞官去了琅玡,那卢晴玉一个人在上京如何是好?如今晓得他们到岭南避祸,也是松了口气,而且那边还有迟若华这个表姐妹,也是有照应。 也是这个时候,明玥才意识到,这夏王朝,怕是真的要覆灭了。 战火虽未延到这西北,可是天下是真的乱了。也亏得北戎人如今也自顾不暇,听说去年那北戎王庭就开始出事了,几个王子也在争相夺权,不然的话,他们即便是没有能力开战,但也不会放过这种好时机,少不得是要来青柠塔和北州掠夺一二的。 不想她和高华芝感慨北州王庭夺嫡之事,却见高华芝一脸神秘兮兮地将脑袋凑到她身边来,“你没发现,我夫君有快一年没在家里了么?” 明玥是发现了,可是秦道几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外跑么? 她愕然之际,便听得高华芝说道:“如今这北州,除了宫兰亭手里那几千兵马,也就是衙门这点人了,南方那边又彻底乱了,难保北戎人没有什么想法,你家夫君便想了个馊主意。”然后害得他们俩夫妻分离。 明玥听得这话,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华芝,分明就不信的样子。 “真的,这事儿我起先其实也不晓得我家那口子到底去了哪里,后来才发现,他给我的回信里,那纸张是北戎都城金州才有的。果然我第二次问,便问出了缘由来。”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半年之久了,她早就想找个人分享的。 明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北戎那王庭之乱,是他们俩一手挑起来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不给北戎人找点事做的话,只怕早就没了什么青柠塔和北州。”高华芝连忙开口,生怕明玥将自家夫君和沈煜给定义成那奸佞之人。 明玥听得这话,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生死攸关之际,谁还那样圣母?这首要自然是顾着自己才是。我就说嘛,这北戎人乱得太蹊跷了,怪不得听厝木说,神女山那股北戎人没再进山骚扰他们,感情如今那塔拉德的后人也是去了往金州争权夺利了。” 而随着南方战况,各方势力占据割地,硬是将西北和上京给生生切断了联系。 于是这北州之事,便以沈煜为主。一项项惠民政策执行落实,空荡荡的军营里又逐渐住满了将士。 又一年,那靠近北州这边,自封为王的王铮总算得了空闲,想要将这西北几州据为己有,这才发现,自己的兵马根本没有办法踏入北州境地。 北州节度使沈煜在他们打仗的这两年里,虽然不至于将这西北边境打造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厚实,但王铮也觉得,花费兵力在这偏僻的西北却不划算,还是要用来对付上官棠和那周汝声。 所以便彻底没在管西北。 他的撒手不管,沈煜虽还只是这西北节度使,但其实如同这西北之主无异了,加上当年青丘州盐田案子和李家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