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动了又动,始终没发出声来。 他哭的难看,那样子就像一个小孩。 眼泪顺着领口滚进来,孔叙和他的酸楚抱个满怀,林彻的不甘好满好满,如今终于溢出来。 她老气横秋的叹气,伸出来的手还颤抖着,却依然吃力的在他头上拍一拍。 她像是安慰一个受伤的小朋友,她在林彻的耳旁说听话。 林彻,你乖,你听话。 你很优秀,你会有出息的。 你跟他们不一样。 想到这里就不敢在继续了,后面的日子不好过,孔叙不愿提起。 她穿好衣服,遮挡住身后的疤。 当时林彻给她挥倒时她的后背磕到了桌角,所以留下这样大的一条疤。 乔美娜让她找个纹身师傅给遮一遮,孔叙却没有这个心思,她的生活破落,再如何装扮也是徒劳无功的。 山上有野生榛子,这个季节正好结果,白天的时候孔叙捡了满满一地。 晚上没意思,她就坐在篝火旁拿石块都给它们砸碎。 江惩坐享其成,手一伸就有白白胖胖的果肉放上去。 孔叙磨蹭一会,他还会不满意,拿脚蹬一蹬孔叙的屁股,骂她为什么偷懒。 “我歇一会,我没力气了。”她擦一擦头上的汗,直直躺了下去。 “好啊,我不吃榛子就吃你,你自己考虑。” “少爷,大少爷,你让我歇一会行不行啊?”孔叙欲哭无泪,地上都是榛子皮,堆在一起像个小坟包一样。 看着手旁还剩下的那些,孔叙后悔捡那么多了,明天就是再无聊,她也不会去捡榛子了。 江惩看着她笑,笃定孔叙就是偷懒,他拿起石块在手里掂了掂,假装要砸孔叙。 女人被他吓得花容失色,脸上的疲累一下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她的目光看过来,里面风卷残云、天崩地裂,江惩脸上的和善塌成粉末。 看她这副样子江惩心情不错,石块顺着孔叙的脑袋飞出去,男人命令她:“去把自己洗干净。” 江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几天他们两个没日没夜的待在一起,别的感情没发展出来,肉体上倒是越来越默契了。 没手机没网络,只有干这事能有意思一些了,所以他们两个总是白日宣淫,没日没夜的搞在一起。 孔叙这辈子都没跟谁这么频繁的打过炮。 当然,除了罗霄。 江惩这人干啥都看心情,心情好了兴致就上来了,磨蹭磨蹭着也能等着孔叙适应了再进去。 同样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是另一番天地,今晚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没搭对,拎着孔叙二话不说就往里怼。 给孔叙疼的面色煞白,她记得罗霄给她开后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疼。 没有前戏,她下面干的像是沙漠,江惩的那根东西则是倒插在地里的仙人掌,好像要把她开膛破肚。 孔叙抓着他的肩膀扮可怜,好说赖说的求他轻一点。 让我缓缓。 男人低头看,孔叙的表情确实是不好看,他故意为难人,又往更深的地方动了动,看到孔叙面色凝重,更紧的皱眉。 她好可怜,说出来的话都跟着颤。 她说好疼。 她叫她江惩。 这就完了? 你就这么求人的? 江惩不满意,他要的东西一样都多。 居高临下,他们二人离得又进,孔叙被他这么盯着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一般的客人她撒撒娇都能糊弄过去,可眼前的人是江惩,孔叙的一身本事被他压制着,根本就无处逞能。 她也对着江惩撒撒娇? 孔叙想一想,试探着用手勾住江惩的脖子,她还没进入状态呢,江惩的一盆凉水就泼过来了。 你把你的那副贱样给我往回收一收! 他是这么说的,然后更加瞧不起孔叙了,要不是这破地方只有孔叙一个女人,江惩这辈子都不能拿她做消遣。 怎么说怎么掉价! 可没办法,形势所迫,脱离了高速发展的城市生活,他们两个返璞归真,能做的事情只剩下这么多,他将就一下勉强也能凑合。 怪不得老一辈人都生七八个孩子,江惩算是理解了。 可能是有点变态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江惩他都很喜欢去搓磨孔叙。 他喜欢看到她可怜巴巴却还无能为力的样子,那些糟糕的过往被亲自说出来格外残忍,仿佛每一个字都会杀人。 她摇摇欲坠,挣扎的同时又妥协着。 如今听她说疼,江惩低头把人仔仔细细的端详一番。 孔叙素面朝天,他竟觉得好看。 有时她像夜场里摸爬滚打走出来的风尘女,有时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往他面前一摆,江惩又觉得恍惚。 她好像也跟大街上的普通女孩没什么不一样。 孔叙似乎就只是孔叙。 刚刚被人骂了几句,孔叙她不敢再耍心眼,再不舒服都忍下来了,使出一身本事把江惩给伺候的舒舒服服。 故意欺负人,这些日子江惩都往她脸上射,他说这样好看,有几次还射进了孔叙的嘴里,江惩看着她咽下去。 孔叙伸出舌头,像个小狗似的让他检查。 这时候说不出清晰的话,几个字被她乱七八糟的说着:“没有了。” 江惩眸色深深,他拿指尖进女孩的嘴里探了探,意味深长的说:“我终于知道罗霄为什么那么爱玩你了。” 孔叙的表情变得难看,她把嘴闭上,含住江惩的手指在嘴里舔了一遍。 热情又下贱,孔叙跪在那里,什么也没穿。 他终于没心思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故事的走向逐渐变得奇怪,好像总是这样,男女之间只要缠在一起,故事就不再易懂简单。 老话也常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哪怕是有天大的仇恨,到了这种地方都可以一笔带过、既往不咎。 这些日子他们两个相处的都还不错,可就是临被救援队找到的前一天,两个人吵了一架。 准确点来说,是江惩发了脾气,把孔叙给撵走了。 这些天江惩都没意气用事,会一时脑热,把孔叙给撵走确实是事出有因。 打火机丢了可是大事,没有了火源,他们两个迟早饿死。 江惩眼看着孔叙没拿住,火机在掌心里滑了下去,水是活的,再一低头火机就被溪水给冲没影了。 那时候江惩脑袋里轰的响了一声,只觉得完了。 他这条小命真要扔在这个破地方了。 真是生的伟大,死的憋屈! 孔叙也慌,她跟着水流找了一路也没看见火机的影子,溪水湍急而去,那么小的一个东西早就被冲到了天边去。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所以面对江惩的怒火,孔叙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噼里啪啦的摔东西,本来就破的山洞变得更加狼藉。 男人难得失态,指着孔叙的鼻子骂她该死的婊子! 对不起这三个字好像是一条导火索,孔叙的音节还没落下呢,江惩就扯着孔叙把人推出去了。 “操你妈的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老子的打火机呢!” “去!你去别的地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