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那些人做成娃娃?” 临槐沉默地看向他,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乔语卿却仿佛看透了他一般。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那种被掌控的感觉令他烦躁到杀意横生,可面对乔语卿,在危机感丛生之时,又多了股难以言明的愉悦。 他懂他。 “如果你非要管,我不会帮你………”临槐说。 乔语卿扫了他一眼,直接拿起他手中的钥匙,越过他往前走:“本来也没想着让你帮忙。” 他身姿高挑,走路带风,半点都没有留恋的意思。 临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中情绪翻动,最终还是无奈摇头,大步跟上去,抢先打开副驾驶的门,让他坐进去。 乔语卿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容,什么都没说,将钥匙塞进他掌心就坐了进去。 他拿出那个白布娃娃,挂在了自己的包上。 带着笑脸、打着腮红的娃娃,在白天看来,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临槐瞥了一眼:“你还留着。” 乔语卿用手指戳了戳娃娃的脸:“很可爱不是吗?如果不是偷偷跟踪我,也不会被劈。你说呢,老板?” 临槐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乔语卿挑眉:“如果真的担心我的安全,我最开始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吓唬我了。” 临槐哑然,这他都知道。 . 刚到地方,乔语卿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苏铭。 “你怎么知道苏眉秀出事了?”苏铭皱眉问道。 乔语卿笑容清浅:“看来苏警官对我的怀疑并没有解除。” 苏铭眼神幽深,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他个子很高,脊背挺直,常年的格斗训练使体格非常精悍,不需要有任何动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威胁力。 他与临槐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外表凶悍内心却火热正义,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却癫狂肆意。 苏铭确实怀疑乔语卿,因为上次的事件,也是因为乔语卿的身影总是出现在这个案子里。 但凭他的第六感来讲,他觉得不是乔语卿。 “先回答我的问题。”苏铭说。 乔语卿也没有隐瞒,告诉了他苏眉秀曾经说过的话。 苏铭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这一次苏眉秀的尸体没有消失,所以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线索,却也让案件陷入了死胡同。 整个房间都从内部钉上钉子,想要进入除了暴力破除,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不论是门锁还是窗户,都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 可人,偏偏就被杀了。 更诡异的是苏眉秀的死亡——用法医的话说,她就像是一条湿布,被人从两端拧紧,挤压干了血,骨头内脏全部碎掉。 这种死法,在没有道具辅助的情况下,单凭个人根本无法达成。 可谁又能随身携带那么大的工具,不被人发现,还进入密室,把人杀害?! 还有苏眉秀的女儿招娣,她当时被人用六颗钉子钉在了棺材里。 据她所说,后来不知道怎么,棺材盖一下子打开了,她才得以出来。 他们检查过棺材盖,钉子足有二十厘米长,死死地钉入木头里,非常结实。 而当时,六颗钉子同时起出,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招娣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并且,就在离这不远处,他们还找到一位道士的尸体,也足以证明乔语卿的猜测没有错。 苏铭:“不管是因为什么,苏眉秀都想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当替死鬼,可最后他女儿没死,她却死了,也就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倒是个有原则的家伙。” “以及,白雨他们都死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他们也并不无辜。” 他看向乔语卿:“你觉得,那东西会放过剩下的人吗?” 乔语卿摇摇头,如果死的是招娣,那或许会,但现在······ 于晴几人必死无疑。 在它的眼里,这些人都有罪过,但既然他们想玩些小手段,那它就奉陪。 ? 毕竟得到希望再彻底失去,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之所以没有杀死招娣,他有两个猜测。 一是它知道苏眉秀的算计,故意让她的算计落空,以击溃她的精神。 二是招娣的身上没有罪孽。 白雨、温络、阿彪都是他们父母精心准备的棋子,不论是小时候锦衣玉食,还是长大后出于愧疚来弥补,必定都享受到了好处。 而这些好处,恰是和那东西报仇有关。 但招娣显然没有。 苏眉秀显然是重男轻女、脾气暴躁的人,不仅对孩子非打即骂,还半点没在她身上花钱。 女孩穿着朴素,神色怯弱,跟两个弟弟形成鲜明的对比,完全看不出是苏眉秀的孩子。 苏铭沉重地呼出口气:“去联系于晴他们,务必挖出他们的秘密。” 剩下的事就属于专业人员了,乔语卿帮不上什么忙的同时也不想再心烦,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苏铭叫住他,“王芙蓉在医院生下一子,但孩子出生后,接生医生全部晕倒,王芙蓉死亡,孩子不翼而飞。” 乔语卿顿住,回身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 看来那肚子里的鬼婴要来找他复仇了啊。 回到店里,乔语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简单做了晚餐。 一吃完,他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沙发上,眉眼笑意轻动,指了指餐桌:“老板,麻烦收拾一下。” 临槐一顿,却还是听话地转身走到柜子前,拿出工作服、橡皮手套、口罩和头套,将自己全副武装完毕,才端起碗筷扔进了洗碗机里。 按下开关后,把厨房的门重新关上。 “还需要我打扫吗?要是需要,我就不脱了。” 乔语卿弯了弯眼睛,才不跟他客气:“那就拜托啦。” 临槐紧了紧手套,眼神紧紧地定在乔语卿身上:“如果我做完,有什么奖励吗?” 听到这话,他微微抬眸,含笑瞥了临槐一眼:“这都是老板应该做的,要什么奖励。” 临槐眼神微暗,站在原地半晌,见乔语卿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还是转头去干活了。 七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乔语卿坐进了临槐的车里,透过窗玻璃的倒影看临槐。 临槐似乎生气了,从傍晚到现在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不给。 果然,狼就是狼,再怎么伪装羊也不像。 不过他可不会去哄临槐,毕竟在这个世界,他都快被临槐弄脱一层皮了! 乔语卿忍着笑,下了车,漫不经心地跟临槐道了声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