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淮渡在它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唉,明天那个男人就要回来了,好日子到头喽。”淮渡擦擦嘴,抱着寝衣去沐浴了。 他今天要早点睡,明日才有更多的精力应付侯千懿。 灭了烛火,屋室陷入一片漆黑寂静,美人侧着身子,香甜地入梦了。 * 通体奢华的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男人裹着一身寒气,大步跨进府中。 动静不算小,侯箫瑶听闻他都回来了,披了件外衫便迎了出去:“怎的今夜就赶回来了?” 侯千懿缓了缓冷峻的面色,他瞧着妹妹睡眼惺忪的模样,无奈道:“不是你书信叫我早些归来。” 他顿了顿,有些不大自在:“她病好了些么?” 一说这个,侯箫瑶就来了点火。她抚了抚鬓角,语气也不大好听:“再让她出去冻上两夜,直接药到命除了。” 她看着自家兄长木楞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兄妹二人去了前堂,秋竺给侯千懿倒了杯热茶,驱驱身上的寒气。 “瞧着兄长穿的如此多,这大半夜的还有口热茶喝,不像我嫂嫂,只能跪坐于门口守着。” 侯箫瑶哼了声,态度甚是不好。 侯千懿喝了盏茶,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很喜欢她。” 侯箫瑶和他对视两眼,无奈败下阵来:“宋沅是个难得的可心人儿,你待她好些吧。” “你让她出去受冻,她还惦记着你在外面累不累,在我这里套话,想知道你何时才能回来。”侯箫瑶越说越心疼,淮渡在她心里着实太可怜了。 侯千懿神色微动,漆黑的瞳仁闪了闪,他抿着削薄的唇没说话。 “她爱慕你呢,你却如此对她,真叫人寒心。”侯箫瑶失望地看着他,叹声气再摇了摇头。 侯千懿被她一说,心下竟也生出了些许的异样之情。 “我去瞧瞧她。”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往外头走,平时沉稳的脚步,此刻却有些急促。 夜色迷人,点点星光璀璨。 侯千懿抬头望了眼天,蓦然间想到了那双皎洁纯净的眼睛,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守夜的小厮已经退下了,他让随从回去,自个轻轻地推开了寝屋的门。 侯千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此刻却有些顾忌。他缓慢地往榻边走去,随手点亮了一根烛火。 淮渡习惯侧身睡,侯千懿一眼便看见他白皙恬静的脸蛋。 被褥皆裹到脖颈上,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安的睡姿。 他顿了顿脚步,冷如冰雪的心消融了些许。 001看见他了,它快步走到淮渡身边,低声喊了两句,结果对方睡的跟死猪一样。 虽如此,但淮渡睡颜却是极好,他乖乖软软地闭着眼睛,墨色的长发滑到脸上了,侯千懿轻轻走过去替他拨了拨。 如此安静的夜,侯千懿的心却有些躁动。大抵是榻上的美人太好看了,饱满红润的唇过于勾人,让他想一亲芳泽。 他从不克制欲望。 覆上、轻捻、慢挑、品尝、吞咽。 淮渡是被憋醒的,他呼吸困难,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瞳孔。 几乎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推开了男人坐了起来,满眼惊恐。 侯千懿抹了抹唇边的湿润,许是心情好,他没有发火,反倒是耐心地问道:“吓到了?” 吓死了好吧,大半夜出现一个强吻我的变态,还是个喜欢挥鞭子的变态,魂都被吓飞了。 淮渡眨巴眨巴眼睛,慢慢地平复心情。他用指甲掐了掐掌心,一秒入戏:“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神色变的欢喜又激动。侯千懿坐到榻边,摸上了他光滑细嫩的小手。 “听瑶瑶说你病了,找郎中看了么?” “已经好了,多谢将军关怀。”淮渡温柔地笑着,水亮的眼眸一直盯在侯千懿脸上,看似无比想念。 这样的神情明白取悦到了男人,他难得地勾了勾唇:“困了么,睡吧。” 我睡着了,你把我喊醒,问我困不困? 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淮渡心里恨的咬牙切齿,面儿上还得端着一副体贴样子:“不困,将军用过膳了么?” 侯千懿急着赶回来,其实没吃的,不过他倒是点点头,温声道:“用过了,我去沐浴,你先歇下吧,别冻着。” 这种关心人的话从侯千懿嘴里说出来,淮渡倍感意外。 他点点头,又躲进了被窝里,目送着侯千懿出去。 “困的不行了,大半夜回来吓死我了。”人一出去,他就扒拉着001吐槽个不停。 “我喊你,你不醒。”001冷漠地回复他,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好日子到头了,不过他今天好像有点温柔。”淮渡挠了挠头,他猜想大抵是侯箫瑶说了些什么好话。 “宿主,万一他今日还…”001欲言又止,但淮渡听懂了意思。 “不至于,我还病着呢,病因还是因为他赶我出去受冻。但凡他有点人性,今天就不会强要我。”他挑了挑眉,意示001安心。 001:也许他没有人性。 它这般想着,但没说,最起码要给宿主留一个好的念想。 侯千懿没去多久,他带着一身水汽回来时,淮渡正眼巴巴地等他。 “怎么没睡。”侯千懿灭了烛火,掀开被褥躺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身躯,淮渡不大适应。他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挪,嘴上还在说好话:“将军乏了吧,快歇下吧。” 侯千懿没说话,他静了会儿,突然伸出手朝淮渡的腰摸过去,顺势揽住:“冷不冷?” 淮渡别扭地不行,他虚情假意地笑了笑,低声应道:“不冷。” 滚烫地身躯贴了上去,侯千懿将他扣进了怀中:“冷就靠我近些。” 不是,您聋的? 淮渡都给他整抑郁了,还得违背着天地良心,掐着嗓子说话:“您真好。” 虽然心里有些抗拒,但不得不承认,贴着睡觉很舒服。 男人专属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搂着他的姿势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意味。 淮渡窝在他的胸膛处,也许是太困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男人无情的眼眸透着些许的柔。他突然低下头,在美人饱满额间落下了轻轻的吻。 这个吻不含情欲,带着点点的怜爱。 侯箫瑶说的话在他耳边回响,让他坚如磐石的心有了一丝动摇。 爹娘走的早,是他一手撑起整个侯府。 侯府从前大的很,人多是非多,他也吃过苦头,所以自小便养成了不近人情的性子。 这些年来在外面走,遇见的不顺心的人事更多,身上的戾气也愈来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