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反其推之,无礼之人就不可称为君子?” 太子:“是可如此做算。” “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侄以为这句话是对待同样身为君子的人,对于非君子之人自然就不作适用了。” 这是斐弋在斐然的教导下自己悟到的。 如此说完,斐弋就正色着小脸看向斐祈:“五皇叔,你回去应该对烨哥哥严加管教,他刚才竟然想拿小虫子吓我,实在有违君子之礼,我只好用非君之礼同样款待了。” 说完,斐弋还拿着手里小树枝又轻轻敲了敲斐烨的头。 “我们大央朝的皇子,怎可出现如此无礼之人,回去还要劳烦五皇伯惩罚一二,让他切记教训。” 斐烨目呆呆的听着斐弋的话,听完后瞬间就嚎啕了起来。 他满脸鼻涕眼泪的望向斐祈:“父王,我不要惩罚,虫子明明是……” 眼看着斐烨就要把他的指示给抖露出来,斐祈赶紧上前把儿子的嘴给捂住,团吧团吧就紧急塞进马车里。 而后斐祈一回头。 就看见周围人看着他尽是一言难尽的神色。 斐祈尴尬咳了一声,努力挺直脊背解释:“看来是我误会了,小孩子不懂事罢了。” 斐弋当即不赞同的看向他:“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天下大事必作于细,五皇伯怎能如此说?” 斐祈:…… “我儿子可真是学识渊博,礼数周到,友爱兄长。”斐然当即夸赞了斐弋一翻,夸完后,他还不忘对斐祈道:“五哥,爱子不教,犹饥而食之以毒,你别忘了回去好好管教他,别每次都劳烦我们家小弋出手,多累。” 马车里的斐烨:…… 他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看着如此小人得志的斐然,斐祈瞬间拳头硬了。 一边,斐弋则矜持的朝斐然道:“父王过赞,一切都因父王教之有道,孩儿学到了很多,父王才是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卓尔不群……” 还在城门口,父子两人就夸了起来。 其余几位皇子看到此景不免有些惊讶。 斐然和斐弋关系紧张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们自是知道其中的一些原由。 可是今日一见,两人的感情像是升华了不少。 不过,斐然在琼南的那些时日,身边只有斐弋这个世子陪伴,两个人感情精进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听说琼南民风开放,斐然和斐弋外放直白表达的方式可能与此有关。 一二三四皇子想通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五皇子则觉的问题可大了,他只觉的肺腑了像是有一团火在窜,但他又不能发作出来,一时间脸色都憋的有些扭曲。 一行人将斐然送回珵王府后,五皇子连个招呼都没打,转瞬就走了,其余几个皇子又寒暄了几句才回去。 不过太子倒没走,他陪着斐然一起进了珵王府。 两人边走边说,斐弋跟着一侧。 太子:“……父皇母后觉的你舟车劳顿回来肯定疲累,特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番,不用急着进宫请安。” 斐然摇头,“我对父皇母后很是想念,回来再休息就可。” 听到此话,太子蓦地想起斐然回来的拥抱,他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肩拍了拍,低声安慰:“辛苦你了。” 斐然也没谦让,当即就可怜巴巴的扭头看向太子:“哥,我这么辛苦,有没有什么奖励?” 太子怔住。 这还是弟弟第一次向他讨要东西,他不免有些诧然。 反应过后,不免摇头低笑:“你出去这一趟,回来倒是开怀了不少,这下没有也有要了。” 斐然大赞:“果然还是亲哥疼我。” 说着,斐低头瞟了眼儿子。 斐弋接收到斐然的视线,心中莫名一动。 然后就见他乖着一张脸看向太子,满脸儒慕:“三皇叔,父王都有奖励,小侄有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心情顿时大好。 他伸手拍了拍斐弋的头:“有,有,有,都有。” 说话间,两人走到正堂,太子与斐然对坐喝茶,两人聊聊了各自境况,又说了些些朝廷和琼南之事,听到斐然叙述的琼南之行后,太子的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 虽然兄弟两人已时隔许久未见,倒是一点生疏也无。 太子觉的他们反而比以前好像更亲近了些,他回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太子走后,斐然带着斐弋就在珵王府转了一圈。 比起琼南的珵王府,京城的珵王府完全高出了几个档次,四处重檐叠瓦,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华丽中透着股沉淀的大气,一切都美的相得益彰。 逛完后,斐然揽着斐弋的小身板往回走,随意开口:“儿子,你看完有什么感想。” 斐弋不知怎么秒懂了斐然的意思,顿了一下,开口道:“爹,不愧是珵王府。” 斐然手里的折扇啪的一收,昂首道:“真不愧是父子默契,走,我们进宫给你皇祖父和皇祖母请安去。” 听到要进宫,斐弋手紧了紧。 不过,他也没说不去,毕竟他们早晚都要去的。 但是,斐弋看着斐然揽着他转身就朝大门走的举动,还蓦地怔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赶紧仰头问:“父王,我们不换声衣服吗?” “换衣服?”斐然面色严肃且认真,“本王思念心切,没有时间换衣服。” 斐弋微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斐然。 是……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斐然带着斐弋进了宫, 两人等在坤宁宫外,丫鬟进里通传。 不过没等丫鬟出来,皇后就先出来了。 皇后绾着五凤挂珠钗, 风髻露鬓,一身繁丽雍容,她从台阶上下来, 步履有些急切。 斐然见到皇后正要行礼,他动作还没摆出来, 手臂就急匆匆赶来的皇后扶住着了。 皇后面色激动。 面前的斐然较之前黑了些,瘦了些,整个人感觉都没有以前光鲜亮丽了。 皇后顿时心疼:“真是苦了我的然儿了。” 斐然低声道:“母后不可如此说, 儿子身大央皇子, 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皇后鼻子莫名一酸。 当初, 因着让斐然娶护国公之女的事, 斐然没少在她面前偷偷发脾气, 几年没见, 她的皇儿好像突然长大了许多。 皇后抬抬手,伸手摸了摸斐然的头发, “我们然儿如今也是长大了。” 就在皇后还想再说些什么时。 一旁, 斐弋开口行礼,“皇孙给皇祖母请安。” 皇后顿了一下,她垂眸扫了地上的斐弋一眼。 虽然她不喜斐弋,但是也不到在外面给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