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怔住。 而后,他一把就把人给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斐弋伸手扫开他头上的雪,嘿嘿的笑:“怕你太想我。” 其实,是他求皇祖母把送过来的,他都一年多见到斐然了。 斐弋本来以为斐然最多过一个冬天就能从庐安回去,谁知道眼看第二个冬天就要过了,斐然都没回去。 那他只能自己找来了。 北风吹的有些冻人,斐弋的手都是冰的。 斐然握着他的小手哈了几口气:“谁送你来的?” “师父!”斐弋回头指着后面进来的人道。 刚好走进来的黎尔滚上前行了一礼:“末将参将王爷。” “免礼。”斐然抱着斐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和黎尔滚说话:“你这是要从京城返回琼南?” 因着朱薯和土薯,惠昭帝招黎尔滚和汪知府回京述职一事,斐然也是知道的。 黎尔滚能送斐弋来此,只能说明,他是离京回琼途中顺便护送。 黎尔滚跟上斐然的脚步,点头:“是。” 斐然随口道:“留下一起吃饭,吃完再走。” 黎尔滚也没有推辞:“谢王爷。” 雨雪纷飞中,一行人往屋里走。 斐然怀中,斐弋端详了斐然好一会,而后缓缓伸手摸了摸斐然的胡渣:“……父王你好像变丑了。” 斐然用胡子扎了扎他的手:“胡说,本王依旧貌美。” 他们身后的黎尔滚浅浅笑了笑,快步跟上。 斐然身上的衣服皱巴,脸也有些黑,还长出了胡子,尤其是与他怀里锦绣多姿的斐弋对比起来,确实算不上多好看。 但是好似极端的两个人,却一看就知道是父子。 大雪里,斐然抱着斐弋向前,黎尔滚跟在身后。 很快,雪地上,就落下一串轻浅的脚印。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结局 第80章 最后, 三人直接在廊檐下围着火堆,架了个锅子在上面烫菜涮肉吃。 斐然连衣服都没换,洗了把脸就直接在外面吃了。 斐弋也不嫌弃, 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到了斐然身边。 斐然踢踢他的凳子,“去, 一边坐坐,本王都要臭了。” 最近因着朱薯丰收, 朱薯的储藏管理,食用方式,注意事项, 土地后续的保养等都需要规划安排, 斐然也就一直没闲下来, 也没怎么打理自己。 斐弋蹲着小碗, 小鼻头嗅了嗅, 摇头道:“不臭, 香的。" 斐然伸手从锅里捞了一筷子菜,夹到他碗里:“你这鼻子怕不是冻出了问题, 吃点东西补补。” 黎尔滚看到对面的珵王父子俩, 有些想笑。 斐弋从京城到庐安一地,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还有多久到。 黎尔滚以为斐弋见到斐然后会很激动,但是根本没有,他最激动也不过喊一声爹罢了。 斐然和斐弋两人不像是一年多没见的, 好像只是斐弋出去玩刚回来似的, 但……又不尽是, 就比如现在, 斐弋说什么都要挨着斐然坐。 黎尔滚看着给斐弋夹菜的斐然,端起身边的酒杯,举起,“王爷,末将敬您一杯。” 斐然这一年多来在庐安推广稻种,改进农具,制造堆肥,引进新品……一番下来,整个庐安的粮食都翻了数倍不止。 珵王这个名讳,现在全大央百姓都如雷灌耳,让人感激又佩服! 黎尔滚甚至能想到大央百年后繁荣昌盛的样子,到时那笔功绩薄上必然会有斐然的一笔! 斐然就整个是大央的英雄! 斐然端起酒,一口饮了。 随后,他也举杯对黎尔滚敬了一杯:“本王也恭喜黎将军升职。” 黎尔滚饮尽杯中酒,朗笑道:“托王爷的福,现在当了个将军。” “是你自己里的本事。”斐然不在意道:“汪知府最近怎么样?” “升了知州。” 几人就着朝廷的事聊了许久,又聊了些琼南的事,一顿饭吃了快小一个时辰。 黎尔滚起身告辞的时候,外面的雪都停了。 门檐下,斐弋拉着黎尔滚衣摆有些不舍:“师父,我会去看你的。” 黎尔滚伸手摸了摸斐弋的头,笑道:“好。” 斐然淡淡道:“我也会去的。” 黎尔滚动作一顿,心里动了一下。 但是也没多说,他只看着斐弋笑道:“那师父在琼南等你。” 珵王的封地如果能定到琼南,其实也不错…… 黎尔滚走了,不比送斐弋来的时候还需要马车,走的时候,黎尔滚骑马前奔,队伍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看不到人了,斐弋才回头。 “父王,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嗯。” 斐然拉着斐弋的手进去。 现在庐安的诸事基本落定,斐然也能好好轻松轻松。 送走黎尔滚后,斐然洗了个澡换了身舒适的衣服,打算回卧房好好歇歇。 然而, 他一回到卧房就看到斐弋正拿着刀片站着,斐弋旁边还放了毛巾和水盆,看到他进来,更是满脸兴奋。 斐然手指动了动。 斐弋:“父王,我来给你刮胡子。” 斐然顿了一下,拒绝:“不用。” 但最后斐然还是被斐弋给按坐下了。 椅子上,斐然满脸警惕:“你确定你会刮?” 斐弋握着刀片对准斐然的下巴,严肃点头:“应该会的。” 斐然:不太放心…… 好在,最后两人相互配合还算成功。 斐弋看着回归英俊的斐然高兴道:“果然,我就是这么厉害。” 斐然一巴掌盖在他头上,“明明是本王指挥得当。” 斐弋扒下斐然的手揣进怀里,“父王我们晚上吃什么?” “吃面条?” “好。” 斐弋来庐安后一直跟着斐然,斐然也没客气,他拿了本空白的文书,让斐弋记录庐安县的各种种植事宜,他自己则裹着小绒被,吃着零嘴,看些奇闻趣志。 斐弋来了后,斐然觉的自己浑身轻松。 罗汉床上,茶几两边,斐然披着绒被往嘴里塞零嘴,他的对面,斐弋正盘腿在茶几上埋头苦记。 过了一会。 斐然:“张嘴。” 斐弋张嘴。 斐然把地瓜条塞进他嘴里,后又缩回手拉紧绒被继续看书。 斐弋嚼着东西头都没抬一下,显然很习惯的样子。 屋外北风呼呼作响,卷着空气中的雪花落在门窗上,屋内,罗汉床边的炭盆烧的噼里啪啦响,火红的炭木滋滋不断的朝周围冒着热气。 庐安的天晴之后,斐然带着斐弋出去玩过一次。 但是出去一次后,斐弋就开始纠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