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 片刻后,系统发出机械音,“经查实,张琰对目标没有杀念。” “我知道了,”陈又收起平时的嘻嘻哈哈,特正式,特真诚,特温柔,“444,谢谢你。” 系统直接瘫痪了。 陈又的点滴输到三分之一,何思阳回来了,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陈又觉得,何思阳有心事。 “那个张琰……” 何思阳猝然侧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陈又心里一突,把自己吊打一遍,面上一派淡定,“我听别人那么叫他的。” 何思阳哦了声,陈又骨头都凉飕飕的。 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各有心思。 陈又猜想,张琰肯定跟何思阳说过什么,还不是废话,他在心里唉声叹气,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好怕何思阳出事,任务失败啊。 陈又看看少年,你不是很有一手吗,可千万要担心着点,别把小命丟了。 何思阳尽管在想事,却留有一分注意力在男人身上,他知道男人在看自己,也知道,是在为他担忧。 我不会有事的,我要从这里出去,和你在一个没有铁网没有压制的地方重新开始,何思阳在心里说。 烧一退,屁股干爽了,陈又就生龙活虎了,也有空吆五喝六。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家里那个好吃懒惰的大丈夫,指使着能干又好看的小妻子何思阳干这干那。 身在福中不知福,早晚要遭雷劈。 你们知道个……陈又将最后那个字用口型加音效放出去。 除了在心里吐槽,鄙夷,嘲讽,顺便心疼自己,他也没法解释,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过年了嘛,家家户户都会做一次彻彻底底的打扫,用来迎接新年,这里也不例外。 只不过,要忙的是犯人们。 陈又带着15号儿房的几十人在一处建筑物周围打扫卫生。 他靠坐在台阶上打哈欠,何思阳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左边的小路。 陈又表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真不懂。 何思阳拉他起来,哄小孩的语气,“我带你去看鸟窝。” 陈又往地上赖。 何思阳无奈,“你说的,最喜欢看我给你搭的鸟窝了。”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记着?陈又气急败坏,妈逼的,真讨厌记忆好的人! 何思阳轻轻的唤了声,“哥……” 陈又不假思索,“哎。” 他被拉着往左边的小路上走,弟啊,哥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 没错,哥是喜欢看鸟窝,也喜欢摸两下,但是哥怕被窝里的大鸟啄啊,很痛的。 不远处,跟别人说话的楚天眼珠子转了转,他偷偷跟在后面,一路跟进小树林。 有一些声音落入耳中,楚天知道是什么,他想立刻就走,但是他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几步,透过灌木看去。 看到了什么,楚天震惊的把眼睛瞪到极大,仿佛眼前的一幕已经超过他的承受范围。 他在进来前就看过男的跟男的,进来后周围的现象更多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目睹过肖飞跟人在一起的场面,这是第一次,是跟的何思阳。 而且,肖飞竟然是承受的那方,他不别扭,也没有一丝反抗。 这是楚天用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无法相信。 陈又扒着何思阳的肩膀探头,奇怪的说,“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看?” 何思阳说,“这里很隐蔽,不会有谁路过的。” 陈又继续伸着脖子左看右看,“不是,好像真有。” 按住乱动的男人,何思阳敛眉,“我去看看。” 他很快回来,说,“看过了,没有人。” 陈又松口气。 何思阳垂下眼角,若有似无的从一个方向掠过,他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陈又看见了,心里顿时一阵卧槽,笑的好阴险,好瘆人,他问道,“你突然笑什么?” 何思阳还在笑着,“我高兴啊。” 在那个方向,楚天的下颚紧紧的绷着,双手也握成拳头,在竭力忍着什么。 别看了,他妈的别看了! 但是楚天纹丝不动,鞋子钉在了地上。 就那么看了十几分钟,楚天突然转身,他穿过灌木,快速跑了。 恶心吗?对,很恶心! 跑出小树林,楚天停了下来,厌恶的破口大骂,“两个男的搞到一起,恶心死了!” 重重的喘息着,他低头看自己,既然觉得恶心,排斥,那为什么还会…… 身体的反应给了他重重一击,他的大脑空白一片,没办法思考了。 几瞬息过后,楚天受了迷惑般,不受控制的去回忆刚才在灌木丛里看到的画面,男人的表情,声音。 似乎在那一刻,没有何思阳,和男人在一起的,是他。 楚天的脸色变的极度可怕,跟鬼一样,他用力抽了自己一耳光,又抽了一下,震的有些耳鸣。 走了一段路,他难受的蹲到地上,狠狠地抹了把脸,愤怒又无措,姓肖的,王八蛋,你他妈把老子变成了老子这辈子最恶心最痛恨的那种人。 第40章 蹲大牢(20) 年三十那天,来探监的家属是最多的,个个都是这塞那塞。 家里送进来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各个号儿房里的牢头分去一些, 老大陈又占大头, 剩下的一点点才能自己拿走。 这是铁网里的世界中最普遍,却不是最残酷的现象。 能剩下一点已经是好的, 有的什么也没捞到,还因为自己的挣扎得一身伤。 和过去的每一年一样, 陈又跟东子老余都没家属探望。 陈又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他看似在戏里,其实压根就没入戏, 至于东子和老余, 早就无所谓了,也麻木了。 何思阳竟然有人探望。 他两手空空的出去,大包小包的回来。 作为老大的人, 他的东西没人敢抢,只有好奇的份儿。 陈又过去问,“谁来看你了?” 何思阳说,“我的老师。” 陈又就没再问,他也没动手去翻包,不礼貌。 除非何思阳给他翻。 这么想着,大包小包就都被放在他的怀里,伴随何思阳的声音,“给你的。” 陈又一脸懵逼。 何思阳说,“你不是嫌床铺脏吗,这里有床单被套。” 他看着眼前似乎很紧张的男人,笑了笑。 陈又的喉头发紧,好没有安全感,哥们你这么看我,感觉已经踩到我露出来的馅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何思阳在大家羡慕的目光里,给陈又把新的床单被套和枕头套都换上了。 “还有好几床,方便湿了换。” 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