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光誉是禁卫军副统领,不是做生意的商人,更不是工部尚书。 [其实书本上记载的很多东西,这个时代早就已经有人想出来了,但这些东西都没有能推广普及,更没有办法落实。] 一想到大烨朝廷那糟糕的行政能力、极其混乱的行政机构,还有完全入不敷出的国库,南流景顿时没有话说了。 不说远的,就说治理黄河。 这些年里,黄河经常会爆发洪涝,中下游的百姓苦不堪言,但朝廷压根就没想过掏钱治理黄河! 没有钱,再完美的治理方案摆在面前都只能干瞪眼。 “还是得想办法赚钱啊。”南流景低声道。 效率低下的行政能力、混乱无序的行政体系都不是他现阶段能够改变的,但赚钱这件事情还是有办法做到的。 想到这里,南流景的目光落在了那套《古代化工基础》上。 姚容提醒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点熄灯休息吧,小心熬夜长不高。] 南流景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额前比划了下,强调道:“老师,我已经比同龄人高了。” [原本可以比同龄人高小半个头,熬了夜就只能比同龄人高一巴掌。] [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书也是永远看不完的。身为政治人物,活得长非常占优势。政亡人息,要是你想出了特别好的政策,却没能活着看到政策彻底推行下去,难道你自己都没做完的事情,还想指望你的继任者能完全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吗?] [你看季玉山,他当年的政敌全部都死了,只有他还活得好好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季玉山早就该死了。” 南流景吐槽了句,不过还是乖乖收拾桌上的东西。 洗漱之后,南流景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复盘今天一天的生活。 就在他复盘到两个主线任务时,南流景猛地睁开眼睛。他忘记跟老师打听一些事情了。 不过想到姚容的话,南流景还是先将这些问题压了下去,一直到第二天晨练结束,南流景才开口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老师。” 姚容笑了笑:[你说。] 南流景重新看了一遍主线任务五和主线任务六的具体介绍:“这两个任务,为什么是隐藏任务?” [在我的规划里,其实是没有这两个任务的。但你出乎意料地完成了,所以我觉得应当给予你奖励。] 南流景斟酌了下用词,才谨慎道:“老师发布的主线任务三,是让梁师父主动提出收我为徒;主线任务四,是让屈先生效忠于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老师心目中,收服齐大哥,和收服屈先生一样重要?” 【哎呦——】 系统惊呼。 不愧是能忽悠住齐明煦他们的小狐狸,这是要成精了啊。 “虽然这么比喻有些不礼貌,但如果用屈先生来做类比,一个齐大哥的份量等同于一个屈先生的份量。” “李二哥、蒋三哥和齐四哥加在一起的份量,也等同于一个屈先生的份量。” “但为什么?” 南流景皱着眉,这个结论是他推出来的没错。 可他却为自己推出来的这个结论困惑不解。 他认可齐明煦他们的才能,也欣赏齐明煦他们的品性,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老师对齐明煦他们如此看重? 姚容饶有兴致道:[你心里有什么猜测。] 南流景摇头:“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老师很看好齐大哥他们的将来。” “老师觉得,齐大哥将来取得的成就、造成的影响,未必会比屈先生小。” 【我——去——】 系统震惊。 不愧是它家宿主培养出来的,这份敏锐度和观察力,简直了啊。 姚容没有反驳,只问:[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了什么吗?] 南流景微微侧头,这是他思索时的惯用姿势:“还有一点。” “老师方才说,你原本不打算发布这两个任务。而这两个任务也确实是隐藏的。”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个任务对我很有好处,却不是必要的。” “我遇到了齐大哥他们,并让齐大哥他们为我所用,那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遇不到,或者不能让他们为我所用,那也在老师的预料之中?” 系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姚容还在继续回应南流景:[你的分析全对。] 南流景吐了口气,终于能够肯定地给出最终结论。 “看来在老师的预测里,我和齐大哥他们很可能是敌对状态。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好兄弟。” 这句话一出,就连姚容都开始沉默了。 片刻,姚容轻笑了一声:[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齐明煦、李观棋、蒋定和齐思都不可信,他们将来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你要怎么做?] 南流景一怔。 姚容强调:[我想知道你心里的第一想法。] “我会问老师,为什么。” [我不能向你透露原因,只能告诉你结果。] [难道你不信任我的判断吗?] 南流景抿了抿唇:“我当然相信老师的判断。” “因为我知道老师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判断。我还知道,老师不会让我如此为难。” 姚容失笑:[狡猾。] 又问:[为什么会为难。] “将来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能用一个人将来做了什么,来评判他的现在吗。也许将来他走上那条路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更何况,我相信齐大哥他们的品性。只要我不辜负他们,视他们为朋友兄弟,他们就绝不会弃我于不顾。” “如果将来他们还是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觉得未必是他们的错,更有可能是我,或者说这个世道出问题了。” 顿了顿,南流景举起三根手指:“老师问了我三个问题,我都回答了。现在老师能同样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吗。” [能。] 南流景收起一根手指:“难道老师不信任我的判断吗?” 姚容:“……” 姚容知道自己中了南流景的圈套,但她也只能如实回答:[当然信任。] 南流景又收起一根手指:“现在我的判断和老师的判断矛盾了。我就我的判断给出解释,老师却没有就老师的判断给出解释。那这一次,我们应该听谁的判断?” [……听你的。]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南流景晃着自己竖在半空的最后一根手指,唇角微微弯起。明明很骄傲,却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尽量表现出轻描淡写的姿态。 “老师,你说,齐大哥他们这么厉害,要是我把《古代化工基础》和《古代农业发展》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