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优秀的学生,身为系主任,他可能不会记得其他同学的名字,但一定不会忘记年级第一的名字。” 叶鹤栖被夸得很高兴,但想到陈嘉佑说的最后一句话,叶鹤栖的笑容就渐渐收敛了。 “娘,你觉得我差在哪一步没想通呢?” “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再给你指一条明路吧。”姚容慢悠悠喝了几口汤,摆足了架子,才道,“正好明天是周六,我要去跟一个大厂谈合作。” “那厂里就有工会,你可以亲自去看一看工会是如何运作的。” *** 工人的力量,在民国时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 但是单个工人,是无法组织起有效反抗的,他们的声音也不会被上面的人听到。 即使听到了,也不会被上面的人重视。 可是当工人凝成一股绳,当工人组建起了工会后,他们的力量能往一处使,就变得非常强大。 他们可以和工厂老板谈判,要求工厂加薪,要求工厂减少加班时间,他们还可以声援学生,与学生一起参与到罢工游||行中。 五四运动,就是工人力量登上华国历史舞台的开端。 叶鹤栖知道这段历史,也来过工厂很多次,但这是她第一次去参观工会,了解工会是如何运转的。 当她听着工会负责人,带着自豪之情,将工会做出过的贡献一一道来时,叶鹤栖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的线。 这条线,名叫团结。 名叫组织。 就像现在有工会,就像后世有妇联……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国家官方,还是民间,都从未有过一个组织,是为了救助女性、维护女性权益而建立的。 这个时代,还缺少一个像“妇联”一样,可以将更多女性力量拧在一起,让更多人团结起来的组织。 当姚容聊完合作,签完合同,去工会总部找叶鹤栖时,叶鹤栖正坐在总部一旁的石阶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梧桐树叶萧萧落下,调皮地停留在她的发梢。 身后一片秋日暖阳,微风渐起,听夏声渐凋。 “鹤栖。”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姚容开口,轻轻叫了叶鹤栖一声。 叶鹤栖抬起头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粉色长裙,梧桐叶散落一地,裙摆在地面一层层铺开,恰似一朵盛开在秋日里的秋海棠。 “娘,我知道了。” 她凝视着姚容,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明亮,既透着一股初生不怕牛犊虎的莽撞,又带着一腔明知艰难却势要前行的孤勇。 “我全都想明白了。” 她不想加入那些社团,是因为那些现存的社团想要追求的东西,和她想要追求的东西,在本质上存在一定的偏差。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彻底看清了自己要通往的前路。 她要建立一个这样的组织。 她要成立一个女性互助会。 第279章 从现代穿回民国34 不是那种学生社团性质的女性互助会。 而是像工会那样: 当工会单纯为了维护工人权益而存在时, 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团体。 但当工会参与到了维护国家利益的大事件时,就成为了一个具有政治色彩的组织。 像北大的马克思讨论小组一样: 马克思讨论小组最初成立起来时,只是单纯为了学习俄国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 但当南陈北李相约建党后, 讨论小组中的不少成员都成为了党员, 这个民间团体也摇身一变,具备了政治色彩。 她设想的女性互助会,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救助身边看得到的女性。 它更应该是一个组织,是一股政治力量。 以叶鹤栖浅薄的人生阅历来看,想要寻求女性觉醒, 至少要分成两步走。 第一步,是提高女性的受教育程度,不断推动男女同等受教育的权利。 《女报》,《妇女时报》,《玲珑》…… 各式各样的女性报刊都在为了女性权益发声,都在探讨妇女社会问题。 女校, 只招收女性的小学, 只为女性开放的扫盲班…… 各种面向女性的教育机构也在渐渐冒头。 包括叶鹤栖以前做的种种,也都属于第一步的范畴。 但第二步, 却鲜少有人去做。 那就是谋求女性政治权力,让女性在整个大环境里拥有更多话语权。 试想, 如果有越来越多的女性进入教育部门, 进入政府高层,“开放女禁”还会如此困难, 还会遭遇到层层阻碍吗? 试想, 如果有越来越多女性掌控了话语权, 还有人敢堂而皇之抹杀掉女性在历史上的功绩吗? 没有一个制定规则的人,会制定出不利于自己的规则。 各行各业, 都太缺少能制定规则的女性了。 尤其是在政府部门。 …… “在我的设想里,女性互助会应该不断发展,不断壮大,最终从一个普通的民间团体,成为一个具备政治色彩的组织。” 回去的路上,叶鹤栖兴奋地向姚容阐述自己的理念。 姚容一直在安静倾听,直到这时,她终于忍不住发声:“这条路会很难走。” “我知道。”怕姚容不信,叶鹤栖又强调了一遍,“我都知道的。” “但是,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 “而且这第一步,越早迈出越好。” 她不是一个拥有野心的人,也没想过要在政府占据什么高位。 但她想要去闯一闯这最艰难的第二条路。 看着叶鹤栖那决绝洒脱的表情,姚容笑道:“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叶鹤栖甩了甩麻花辫,显得很无所谓:“我不害怕失败。” 这一路走来,她办成了那么多件事情,偶尔失败一次,也很正常。 “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是给后来者积累经验了。” *** 周二,华国古代文化课。 下课铃声一响,陈嘉佑就被学生们团团围住了。 他耐心为学生们进行解答。 等到学生都逐渐散去后,叶鹤栖才脚步轻快地来到陈嘉佑面前:“陈老师,您一会儿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陈嘉佑问:“怎么了?” 叶鹤栖道:“您上周五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想明白了。” 陈嘉佑先是一愣,想到上周五的那场对话,面露震惊之色。 那个问题可不简单,要不然叶鹤栖也不会困扰了整整一年。 这才过去了两三天,他不过稍稍点拨了几句,她居然就想通了? 陈嘉佑惊讶中还带着点儿难以置信。 但他不是那种会怀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