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文清上了车,丝毫没发觉空气里的单向火药味。 赵随意还乐呵着叫贺肖放歌,一路上,歌声刚好完美盖住了某人肚子的咕噜声。 原本纪言郗去买点吃的东西叫他带回去的,但扭头看见贺肖那双正斜着悄摸偷看自己的眼就觉得来气,所以车子开到贺肖家门前时就利落地把他赶下了车。 车门刚合上,纪言郗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把后座的黎文清和赵随意吓得不轻。 “言郗,那个,你没醉吧?” 纪言郗闻言后知后觉,顿了顿说:“哈?没有啊,我倒酒给我自己倒成了可乐,我都没喝酒。” “没有就好……我刚以为你要撞前边那杆去了,哎哟我的小心脏” 赵随意边说边拍着自己的胸口。 黎文清看了眼前边的后脑勺,睨了一眼夸张派的赵随意,开口调侃:“掉了,快捡起来。” “去你的。” 纪言郗后知后觉地减速,不一会儿就到了家。 三人在一楼客厅就调查队给的方案讨论了一番后,赵随意率先上了楼。 黎文清随其后,但走了几步后又退了下来。 纪言郗还以为他要干嘛,结果黎文清只是站在那,然后叫他:“言郗” “嗯?” “你这几天……”黎文清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纪言郗放下手里的茶杯,闻言转头看向黎文清,后者的眼里清澈而透露着关心。 纪言郗摇了摇头说:“呃……没有。” “没什么心事就好,我看你这几天很容易出神,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出神吗?” “嗯,比如今天,车上你开着车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去的时候差点闯了个红灯,回来的时候在贺肖家门前那也是。” “可能是因为想着明天出海的事情。” 黎文清看着他,似乎是在辨别真伪。 片刻后黎文清说:“没别的事就好,明天只是去勘探一下海域情况,不用想那么多,一步一步来。” 黎文清走后,客厅只有纪言郗一个人。 寂静下来的空气,让他忍不住想,他出神了吗? 是出神了的吧。 这最近满脑子的都是贺肖的事情,让他无奈烦躁的,尴尬扣脚的,气得要死的。 这一提,贺肖又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 他丫的他是要闹哪样?他能把贺肖锤烂吗?艹 还有自己,他怎么就做不到不去管贺肖?难不成贺肖真的是他祖宗不成?祖宗转世投胎了? 算了,今天就不管了。 可是贺肖以前不肯吃饭后来闹出过胃病,他再不吃等会又闹胃病怎么办? 不过,贺肖胃病管他什么事?又不是他的胃,疼又疼不到他身上。 可是严重了怎么办,胃病很难养好。特么的,靠,真够烦的,什么玩意。 纪言郗深嗤了一口气,自己把自己气得给了边上的抱枕一拳。 抱枕瘪下去又胀回来,一直到平整,纪言郗把茶杯里的水喝了一大口后才起了身。 就这最后一次了,就此一次!以后再惯着贺肖他纪言郗就是马猪! 马猪是什么东西? 去他丫的,管他什么东西。 纪言郗腹诽着去了厨房,热了杯牛奶拿了个早上买的土司,然后拥着一腔火气出了门。 纪言郗到贺肖家门前的时候,抬眼看了一下亮着灯的窗户,直接开了锁进去,然后径直上楼。 楼下传来开门声的时候贺肖手上正托着一盘颜料,他心里一喜的同时把笔刷放好,在他准备把手上涂满了颜料的纸盒也放好时,就听到了一阵砰砰砰的脚步声。 上楼了。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拍门声。 “开门” 计划落实,但来者不善。 门其实没锁,但下午的尴尬事还清晰的印在眼前,纪言郗硬是忍住了拧门把进去吼人的冲动。 贺肖看了一下地面,最后只能随处放下手里的纸盒,抽手时手腕上不小心被糊了一条红色的杠,颜料很厚,被纸盒边角一戳,颜料就晕染开,咋一看上去很有一股割了手腕的错觉。 贺肖想拿纸巾擦一下,但门外的纪言郗明显火气渐长。 他只能大跨步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没锁的”贺肖说。 纪言郗心说:我他妈当然知道没锁 “你丫的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 纪言郗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递出去,贺肖错楞地伸手捞过来。 这一捞,纪言郗就看到了他那视觉效果堪比真割腕的手腕,颜料比较稀,贺肖出来时开门时就流了一条红色的线,挂在手指上滴到了地板…… !!!妈的这小子在割腕? ........................... 第37章 还挺man 纪言郗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贺肖,贺肖拿着牛奶和面包不解地看着纪言郗。 刚想问他怎么了,纪言郗就阴冷地开了口。 “能耐了,我说两句就学会回来割腕了。” 语气渐平,是真生气的征兆。 但下一秒就爆发了。 “你是真不想活了是吧!”纪言郗手指颤抖着伸向贺肖的手腕朝他吼着,心里一阵阵疼。 贺肖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明白过来,纪言郗这是误会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发觉……还真像割腕…… 贺肖刚想解释,纪言郗就一把扯过了他的手臂,牛奶和面包统统掉地。 手腕被抬高,几秒后空气陷入了寂静…… …… “哥,这是颜料,我没有割腕” 纪言郗:“……” 纪言郗心头一松,接着移开视线,片刻后再抬起眸时,心里头刚刚那阵心疼化作了怒火。 “你是想吓唬谁?大半夜想来吓唬谁?” “料准了我会来是吧?” “又戏弄我是吧?就像前两天把自己折腾发烧一样?” 贺肖原想解释的,但听着纪言郗一句又一句的,他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确实就是在赌纪言郗会带吃的过来,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赌对了。 “啪”一声,贺肖手臂被纪言郗拍了一巴掌然后被甩开。 “不是,哥,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纪言郗气的找不着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气,要知道他平时真的很少这么生气。最近贺肖回来的这段时间,他烦躁和生气的次数都快要顶上他这小半辈子生气的次数了,简直是给他换了暴躁老哥的灵魂。 “我误会了?”纪言郗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咬了咬后牙继续说:“呵呵,来,你他妈给我解释一下大半夜涂成这样你是要恶搞谁?” 贺肖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