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言郗:“……想纪明川那小子居然真下功夫学习了。” …… 这顿饭,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目的,就是纯粹两家妈妈一起捣鼓新菜品,好在都没什么辣椒。 吃饭的时候纪言郗看着屁股下的坐垫,心里默默感谢这突然变冷的天气,要不然得硌死他…… 贺肖平时虽然偶尔听纪言郗吐槽纪叔,但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概念,但刚刚纪爸爸的询问却让他切身感受到了纪言郗的那些无奈。 之前元旦的时候自己还朝他使了性子,最后还因为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妥协而沾沾自喜,一点没顾虑过他在家里面临的压力。 饭间,贺肖没有再往纪言郗碗里夹东西,各吃各的,纪言郗这么多年难得见贺肖在饭桌上这么“乖巧”。 纪言郗有点琢磨不透他爸的想法,平日里看守的目的又更多地倾向于禁止他去“约人”,有时候他就在想,他爸是不接受他是个同,去走这条路,还是不接受他的约人? 饭吃到一半,补课选手纪明川回来了,但不是回来吃饭的,他抱着饭盒又急匆匆走了。 “他这是去哪吃?”贺妈妈问。 “和他同学的学习基地,咱也不了解,不管他。”纪妈妈说。 纪言郗只当小屁孩没长大,找个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呆一起就是“基地”了,以前初高中那会儿,管海边一块大石头都能叫基地。 纪言郗边想边闷头补充亏空了一晚上的体力,没注意到贺肖微抿的唇和若有所思的眼眸。 饭后纪言郗回家,纪爸爸先是问了一嘴,得到回家的答案后朝贺肖说:“你们两兄弟好久没见了,呆一块唠嗑去吧。” 纪爸爸话音落下纪言郗和贺肖对视了一眼,后者“嗯。”了一声。 纪爸爸要去散步,叫贺肖跟着纪言郗回家,一半可能真是想让他们唠唠嗑,另一半不用想,无非是让贺肖监视他而已……纪言郗突然生出了一点狼狈为奸的感觉。 纪爸爸出门后,纪言郗和贺肖跟在后面各怀心思地也出了门。 纪爸爸走的路和他们反向,纪言郗看着他爸的背影,垂眸踢走了一块小石子,然后身后一僵,眉头一皱,“嘶——”出来了一口气。 贺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后靠近他往他腰上扶着,“我背你。”,说完作势蹲下。 纪言郗无语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抬手把他揪住,沉默着缓缓抬步继续走。 …… 纪爸爸踱步着走进那条熟悉的巷道,然后在一扇门前停下,片刻后按响门铃,不多时老李从里探了个头出来。 “唉哟,看你个小糟老头子又来了。”老李虽然嘴上有点嫌弃地说着,但门却是打开了。 纪爸爸叹了口气抬脚步入院子。 “说吧,言郗那小子又怎么了?” “哎,造孽啊。” 老李:“……” 这阵子老李已经被纪爸爸烦得不行,晚饭后准点报到,也不是来要什么建议或者开导的,纯粹是找个地方把自己的想法念出来……结果就净抓着他这孤家寡人的小房子薅了,老李快被他念叨得秃了。 “要我说啊,你就放宽心得了,言郗那小子没那么不靠谱,怎么可能干约人这种事呢?”老李便倒茶边把棋盘摆上,心里也在叹气。 最近一看见纪忠国这老小子上门,他就想把前段时间看见的某个场景给说了去,但想想自己的那些事儿,最终没有开口,选择了日复一日地听着纪忠国的念叨。 “你不懂,这不是靠谱不靠谱的事儿,我也不是个老古板,也在网上查了很多了,网上都说容易染了病!”纪忠国说完就习惯性抿一口茶,结果给他嘴皮子都差点烫掉了一个,“咳咳咳……你这茶怎么这么烫?” 老李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忠国,“你怕不是傻了去?刚烧开的水,能不烫吗?” 纪忠国:“……” “听你这意思是,让他找个稳定的就行了?” 纪忠国一时语噎,“……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李慢悠悠道:“建议我也给你了,你说不忍心看他一个人这么活下去,那现在他不一个人了,你又觉得不行,不行的点是什么?” 纪忠国叹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接受他跟一个男的过?那你觉得他这辈子还会和女的过吗?你也说了他现在已经在“歪路”上了。”,老李:“还是说不接受他去“混”?那你让他找个安稳的可以一起过一辈子的不就行了?” “网上说他们……你们……说那个圈子现在乱得很,安稳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哪那么容易找……” 老李抬起眼皮看着满面愁容的纪忠国,心里也是复杂,不知道当不当说。那两孩子……哎,这老小子以后也是得气得够呛的。 “忠国啊,孩子的事儿,以后不管怎么样,都看开点。” ”哎——” 纪忠国也捋不清自己的心思,先前是觉得纪言郗还没走错路,还能纠正,结果现在呢,现实就摆在眼前了,总不能还去祸害人家姑娘。 但他也实在是……难不成他真要去跟纪言郗说:儿子啊,你去找个男的过日子去吧。试问天地下有多少个父亲能说出这种话? 即使在他这里过得去,那他妈妈那又怎么去和她说? 纪忠国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前段时间只是提了一下纪言郗可能不想结婚就和他生气起来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哎—— “别想太多,以后还有的想,现在先喝茶吧,陪我把这盘棋下了。” 纪忠国听着这话,觉着有那么点怪异,但还没来得及想,老李一个大炮走中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棋盘上。 老李眯着眼看纪忠国举棋不定,心里再度叹了口气。岂不是造孽?上天造的孽。 此时纪言郗房间里,贺肖拿着一只药膏,抬头看趴在床上的人,“上次你没用吗?” 纪言郗回头,“你放了两支,我之前用的是用过的那一支。” “你上了几次药?” “这谁记得啊,感觉没事儿了就不上了呗。” 贺肖眯了眯眼,叹了口气,片刻拿着药膏朝纪言郗走去,很自然而然地伸手拽他裤头。 纪言郗:“洗完澡再说,起开。” “现在去洗吧。” 这话从纪言郗耳朵里穿过时带出了脑海里关于今天凌晨的那些画面,猝不及防地把纪言郗给带呛住了,“咳咳……” 贺肖:“口水也能把自己给呛着。”,说完给他倒了杯水。 纪言郗无语地抬手挡开,“不渴,放那。我晚点再洗,你先去洗吧。” “我也等会儿。”贺肖说着把水杯放下,转去抓纪言郗的小腿,目光描摹着那段印着牙印和指痕的白皙脚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