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豆糕,一份桂花一份红豆。” “好嘞,马上就好。” 纪言郗说完退到一边等着,贺肖跟在边上,“好久没吃过了。” “去年过年前我还给你买过一次。” “一年了还不久吗?” “暑假自己不来吃怪谁?” “暑假……”贺肖说着凑近他耳朵,“……那不是忙着追你吗?” “……” 拿上豆糕后两人没急着回家,转去了一中的校门那条街。 “学校关门了,进不去。”纪言郗看着关闭的大门往嘴里丢了块豆糕 贺肖把车靠在路边停下,转头问:“想进去吗?” 纪言郗扭回头,从贺肖的没什么表情的表情里品出了点什么,他问:“翻墙?” 贺肖不置可否,只是又问了一遍:“想进去吗?” 纪言郗把豆糕咽下去后笑了笑,“我还以为学霸不干这种事。” “学霸干的事多着,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贺肖带着纪言郗轻车熟路找到了一面矮墙,纪言郗转着随手扯下来的树叶忍不住说:“别说你以前经常干这事儿。” “没,偶尔。” “翻墙出去做什么?” 贺肖不知真假地回答:“逃课去玩。” “……难为你在家里装得那么乖了。” 贺肖笑笑蹲下示意纪言郗爬上去。 纪言郗把他推开踩着树杈就翻到了墙头。 贺肖:“这墙头你应该比我熟。” “当年称得上好哥们。”纪言郗边说还拍了拍墙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墙头依旧这么光。”(墙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来爬我!) 纪言郗说完猛地一顿,“靠,现在这里没有装监控吧?” 贺肖跟着翻了上去,看了看说:“应该没有,有的话这墙头不至于这么新,这棵树都快被踩秃噜皮了。” 两人往周围看了看随后跳了下去,纪言郗还想说什么,但贺肖先开了口,“监控拍到就拍到了,我们没干坏事,真找到我们就说想念母校了,回来看看。” “……” 找着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在久违的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似乎都坦然了许多。 “你回来过吗?”贺肖问。 “以前同学聚会来过,这两年就来接纪明川的时候到过校门,但没进来。” “篮球场翻新了,以前我上学的时候还破破烂烂的。”纪言郗看着那些不再斑驳的篮板笑了笑,“当年打篮球总被教导主任抓。” 贺肖转头看他,“还有吗?” “什么?” “你高中时候的趣事。” “逃课打篮球逃课上网打打闹闹,说不上来什么趣事。除开学校里上课的时间,其他时候你还用问?”纪言郗说着不免感慨,“再说高中除了你成绩比我好一点,咱们高中没什么区别。” “有啊。”贺肖说。 “区别在哪?” “我高中的时候你不再我身边。" 纪言郗瞥他一眼被他拉着往教学楼那边走去。 “要上去?”纪言郗看着那条称不上陌生但也早已不熟悉的楼梯问。 “嗯,去天台。” “大冷天的风那么大去那做……”纪言郗说着说着在贺肖的不明目光中停了下来,“……行,去吧,看看一中的天台美景。” 两人上楼的时候贺肖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看竟是纪爸爸的。 贺肖接了起来,听到纪爸爸问:“你们哥两回来吃午饭吗?” 纪言郗摇了摇头,贺肖说:“不回去了,我和哥在外面吃。” “那行,你哥呢?” “他在旁边。” 纪言郗掐着贺肖的话音扯了一句:“豆糕你吃吗?” 纪爸爸那边似乎是舒了一口气,只听他说:“那好,挂了,记得吃饭。” 挂掉电话两人在楼道里对视了一会儿,纪言郗笑着调侃:“回头咱得残一个。” “你残吧,我负责照顾你一辈子。” “去你大爷,你怎么不自己残?我还能照顾你一辈子呢。” “会很累。”贺肖说着看向纪言郗,眼睛里仿佛在说如果真的要残一个,那真的就由你来残。 而且这还是一个带着满腔爱意的抉择…… 纪言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两人都有点病,最后闷头踩上楼梯。 今天风确实挺大,上去后头发就被吹得乱飞,贺肖伸手把他外套的帽子扣了上去。 “就那角落,以前偷着吸烟的那批人就喜欢猫那。”纪言郗指着背风的一处角落说。 贺肖顺着他手望过去,“以前值班时经常在那抓吸烟的。” “没挨揍啊?” “挨了。” (墙:你就睁眼说瞎话,最后揍人的是你,被表扬的也是你!) 纪言郗眸光一转落在他脸上,端详着半认真问:“真的假的?没听你说过。” “假的。” “……去你的。” 纪言郗面朝来风向,这会儿被吹的转过了身不再看贺肖,“赶紧看一眼,拍下来回去看也行,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看,我就想和你在这呆一会。”贺肖说着伸手把他带到了栏杆边上站在他身后挡住了风。 “高三那时候看见小情侣从这下去,就总想着如果我能和你一块在这呆一会儿多好。” 纪言郗眺望着远方重叠的高楼与大厦,顺着腰间的力道往后倚,良久才说:“挺好的。” “有时候我会想着为什么我不是和你同一年出生,那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从幼儿园一直到研究生,中间不用隔那么久。” 纪言郗把他压下来的头从颈窝里推开,“你可拉倒吧,你要跟我同一年的,咱俩早不知道打架打成什么样了。” “打架?” “你小时候多能磨人心里没点数是吧?要不是我本着一个哥的份上让着你,你早不知道被我揍死在哪个角落了。” 贺肖把他手抓下在他颈窝里贴了贴。 “啧,没完了还?把头拿开。” 贺肖抬起头搭在他肩膀上,“哥。” “干什么?” “我爱你。” 风挺大,把贺肖的声音吹得有点模糊,但还是清晰地从纪言郗的耳朵钻入,透过耳膜丝丝缕缕一直传到了心里。然后纪言郗说:“嗯,我也爱你。” 到底是有点肉麻,他刚说完别扭就爬了他一身,“行了行了,下去吧,冷得慌。” 贺肖看着他哥微红的耳根,无声地笑了起来,随后跟着下了楼。 从学校里又翻了出去回到车上,纪言郗才觉得刚刚被吹在身上的冰丝逐渐褪去,“回去吗?”他问。 贺肖启动车子,“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那就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