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城去他家了,这会儿能问的只有孙姨和纪叔。但…… 贺肖最后没打电话回去问,昨晚要得挺狠,纪言郗估计只是在补觉。 贺肖在睡前给纪言郗发了个条说真是小猪的信息,等到十二点依旧没有回复后他笑了笑睡下。 …… 晕和疼是纪言郗现在唯一的感觉,房间漆黑,他的手脚被绑在床上的四个角上,这是自己揍人的下场。 他这两年都没有再出过国,没有签证,他爸现在很明显是想把他关起来等签证下来就把他丢去国外。 他爸对家里温柔,但生意场上没有半点柔情可言,现在他就是被他爸放在谈判桌上的人,只要不点头,那说把他丢国外就丢国外,而且只要一丢出去,他相信他爸真说到做到,只要贺肖不结婚他甭想回来了。 但如果贺肖都结婚了,他还回来干什么吗?直接死掉算了。 医生来给他处理了脸上和腰上的伤时,他想着跑掉,抢了针头往那两个跟两铁壁似的架着他的人身上扎,最后就是他被绑了起来…… 也不知道几点了,贺肖联系不上他不知道着急没有。 还有老妈呢?她能发现老爸要把他丢国外吗?她知道这件事会怎样?老爸和她说没有? 纪言郗虽然知道少不了一顿收拾,但着实没想到最后先收拾他的是他老爸,而且还这么狠,完全都没给他机会跑就被抓住了,他跪在那的时候等什么?为等着被抓吗?操…… 他以为老爸磨一磨怎么着到最后会妥协,结果完全预料出错。 老爸是这样,那肖姨呢?会不会也反着来? 纪言郗在床上闭着眼忍着浑身的疼,得逃,不然真得被丢去国外了。 操…… …… 另一边,纪妈妈傍晚六点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她疑惑地走进客厅,结果看到呆坐在沙发里的纪忠国。 “老纪?怎么不开灯?” 纪忠国回过神,眸光闪了闪,勉强笑起来,“啊,想公司里的事,入神了。” 纪妈妈走近坐到他旁边,给他按着太阳穴,“这是碰到多大的事了,这都多少年没见你这么愁眉苦脸的了。” 纪忠国叹了口气,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贴了贴,“老婆啊……” “怎么了?” “哎……没事,我们去做饭吧。” “好,对了,言郗呢?” 纪忠国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们两姐妹的心脏都不好,这事儿不能让她们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让声音不至于听起来那么冷,“他,说他出去玩一阵子。” “什么时候去的?一阵子是多久?他公司不去看一下吗?” “下午去的,那破公司就开来玩的,我巴不得他现在就甩手不干直接仍给孙浩然最好,不然我那那么大一公司以后留给谁?” 纪妈妈叹了口气,“你也不能总是这么说,你也知道言郗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想着以后明川给你打理吗?。” “你看明川是有那想法的人吗?” “那言郗也有自己的想法啊!贺肖多优秀,以后留给他打理不就好了!如果他们三兄弟都嫌弃你那破公司,你捐了不就完了?” 纪忠国现在听不得纪言郗和贺肖的名字,他手微微抖了起来,干脆站起来去了厨房。 …… 第89章 铁链与迷途 “我要上厕所——”纪言郗醒来后扯着嗓子朝门外嚎。 不多时,门口进来两黑衣人,正是被他拿针扎的那两个。纪言郗黑着脸瞪着两个像木头一样面无表情的人,扯了扯绑在手脚上的布带。 其中一个在床尾蹲下,拿出一条铁链套在了他脚脖子上,另一个把他手脚上的布带都解开,做好这一切两个人又都关门退了出去。 纪言郗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爸那一脚踹得挺实的,肩上腰上屁股上哪哪都疼,疼得他龇牙咧嘴,而这嘴一咧,又扯着脸上的伤,那两巴掌下来,他当时都怀疑他是不是要脑震荡了,现在脑壳都还是嗡嗡的。 他打量着那条大铁链,真他妈粗……当他是牛吗?得用这么粗的链子栓他?即使是牛也扯不断啊…… 铁链有个十来米够他在房间里走动,他扛着身上的酸痛颤巍巍下床,踩到地上的时候嘶了口气,突然想起贺肖走之前叮嘱他记得搽药来着,现在只能搽毛线圈了…… 他“哗啦啦”拖着那条铁链去了厕所,然后就被镜子里的那个猪头吓了一大跳。 他爸这次是真舍得…… 两边脸都肿得老高,嘴角给裂了,还带着血。他本身皮肤就白,掌印贼清晰的印着,红肿青紫两大片,下巴挂着一片血迹,还有一条血迹顺着脖子蔓延进了衣领,不客气点的得管那叫惊悚猪头了,简直没眼看。 那医生给上药也不给清理一下血迹…… 纪言郗两眼一闭去放水,脚上那条链子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从小到大皮的时候也不少,挨链子栓倒还是头一回……28岁的人还被他老子拿铁链子栓,世界上估计也没几个了…… 贺肖那狗玩意倒想干这事儿,提了好几次。 咳咳,纪言郗边拉拉链边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都这时候了还能想到那事儿上…… 他上完厕所发现洗手台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顺道刷牙洗漱了一下,清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迹。 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他扯起脚脖子上的环瞅了几眼,是一个包着软布的铁环,没有钥匙压根打不开。 但他这上哪搞得到钥匙开这玩意? 纪言郗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户那,他往下一瞧,咽了下口水,外边一眼望不到底……他爸这是把他关在哪?他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套这么高的公寓…… 他原先还想着要不贿赂贿赂门外那两傻逼,等开了锁爬下去来着,这一刻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对,贿赂到钥匙了还爬下去做什么?走门不香吗? 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屋里也没有个钟表。 “咕噜噜……” 纪言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有没有饭啊?关他不至于饭也不给吃吧? 他正纳闷着,房门就被打开了来,一个木头人带着饭盒进来,纪言郗问了一嘴时间,好在这木头人不是真木头,他瞥了一眼纪言郗那猪头似的脸,回了中午十二点后把饭盒放下后又木着脸关门离开。 纪言郗也没想到自己能睡什么久,可能是昨天被揍得脑瓜子嗡嗡的原因。 只是……十二点,贺肖该急了吧?不知道那傻狍子联系不到他会做出什么来。 …… 中午十二点十分,楼道阳台里,贺肖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逐渐凝起了眉。 他哥虽然能睡,但不至于从昨天一觉睡到现在。 他想不出纪言郗有什么理由不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