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技不行的人给撞了。” ……听起来有点倒霉?过个马路都能被撞? “你是……从哪过来的?” 贺肖再椅子上坐下,“隔壁病房,神经性胃炎,比你进来快一天。” 纪言郗:“……”那这么说自己还挺可以?男朋友生病住院自己身体力行地陪着? “你还记得……生活的常识吗?”贺肖突然问。 “我只是不记得人了而已……”纪言郗有些无语,心道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怕他成了连生活常识都不记得的傻子?然后……好和他分手跑路? 但见贺肖点了点头,薄唇轻启:“怕你忘了如何做|爱。” 纪言郗:“……”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大正常?自己一身破烂躺这,他就关心这个? “我是你教的,但我学可能没学到精髓,我怕你忘了我回头教不好你。” “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吗?你确定不是……”炮||友?纪言郗带着点无语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但话没能说完,就被贺肖打断说:“嗯,真的。” 纪言郗:“……” 我是不是脑子有坑?找了这么个光有皮囊内心只想着那事的家伙? 贺肖抿着唇,看着纪言郗闭上眼睛,轻轻吐气,浑身都送了下来。 “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躺在床上这样破败的你,你在我心里应该永远肆意张扬随性而动,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变成这样。 纪言郗睁开眼,目光和贺肖一直没有移开的视线对上,他在那幽深的眼眸里,漠然看到了愧疚,很深的愧疚,愧疚之后却又是坚定,两者叠加在一起略微有那么一点矛盾。 “只是什么?”纪言郗问。 “没什么,等你好了再说。好了就记起来了,如果你好了之后也记不起来,我就带你把我们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情都一一重复一遍,记不起来就复刻。” 这话其实很浪漫,但他只是平淡的述说着,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和波澜,就好像在敲定一个临时策划出来的无足轻重的plan A 或者plan B。 纪言郗微微有点发楞,不知道该应一句好还是说些其他的什么。 但好在贺肖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先不说,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再说,我在这陪你。” 纪言郗精神确实不好,止痛药药效在发作了,浑身的痛在一点点地褪去,迷迷瞪瞪地眼皮越来越沉,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看了眼贺肖就任由意识飘进了梦乡。 第105章 会被揍吧? 病房再次打开的时候,纪言郗已经睡过去很久,贺肖坐在床边,视线一直凝在纪言郗脸上,纪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 “贺肖,你哥睡过去了,你先回去吃早饭吃药。”纪妈妈:“听话,孩子,你哥醒过来了就没事了,以后会记起来的。” “嗯,好。” 虽是这么应着,但却连视线都没有移动半秒,纪妈妈叹了口气,又出了病房,片刻后把放在贺肖病房里的保温盒拿了过来。 “那就在这吃。”纪妈妈说着把保温盒塞到他手里,又把药放到了床头:“吃完记得吃药,虽然不烧了,但不要再折腾自己了,孙姨心疼。你就在这陪你哥,孙姨回家给你们带午饭,你纪叔去公司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医院,来你也不用怕,有孙姨在,他不会再把你哥弄走。” 纪妈妈说完没再看贺肖,拿着包准备出门,但临出门的时候,又停下,手放在门把手上,背对着贺肖,吐了口气,说:“以后孙姨给你们挡着,你们健康快乐就好。” 她说完后就很快拧门出去。 贺肖抱着那个保温盒,转身时,那扇门已经再次合上。手里的保温盒明明很轻,但此刻却显得很重很重。 贺肖手指轻磨擦着那个保温盒,对着那扇已经合上的门,说了句:“抱歉,谢谢。” 等纪言郗再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病房里很安静,他下意识想动,但完全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翘起来打着石膏固定在高处的腿时,才猛地想起自己车祸了。 他砸吧了一下嘴,偏过头,接着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贺肖。 他说:“醒了。” 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点暗淡冷光,趴在身边的人,眼睛在昏暗里显得有点晶莹,这个感觉有点熟悉,但想不起为什么熟悉。 “几点了?”他开口打破沉寂。 “七点半。” “你一直在这吗?” “嗯,孙姨带明川回家了。” 明川,哦,他亲弟弟。 贺肖说完起身,取过纪妈妈带来的两个饭盒,纪言郗现在身体机能差,饮食需要清淡,两人的晚饭都是瘦肉粥。 他把椅子朝纪言郗的床头拉近,调高了一点他的床位,然后打开其中一个保温盒,拿过勺子舀了一勺试了一下温度后,递到了纪言郗唇边。 纪言郗嘴里很干,其实并不想现在吃饭,而是想喝点水。 但贺肖在他咽嗓子的间隙会错了意,举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说:“口水很早就吃过了。”他以为纪言郗嫌弃他刚刚碰了粥…… “不是……给我点水,嗓子太干了。” 贺肖后知后觉,今天一天纪言郗都没喝过水……他放下粥后倒了杯水,递到纪言郗嘴边,纪言郗倒没扭捏,虽然记不得贺肖,但身体习惯了被他伺候,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手……怎么了?”纪言郗看着他手背上的纱布问,心里涌起一股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有点不是很能理解的担心。 贺肖:“挂水,针眼有点感染,所以包扎了。” 虽然不能理解,但很熟悉,在这份熟悉的感觉下他继续问:“严重吗?” 贺肖:“不严重,快好了。” 放下水杯后他重新拿过保温盒,再次喂纪言郗。 纪言郗刚刚其实想过自己手又没有断,自己可以吃,但看着眼前这位男朋友并不怎么舒展的脸色,最后也没说。 自己选择没说,其实隐隐有一个感觉,就是……挺习惯他给自己做这事,没觉得突兀,就好像本该如此,而那不舒展的脸色则是因为担心自己? 他喂一口纪言郗吃一口,纪言郗看着他,总觉得有点……有点什么呢?说不上来的感觉。 粥有点多,纪言郗并没有什么胃口,吃到一半就不想吃了,他在贺肖再次去舀的时候说:“饱了,不吃了。” 贺肖看着他唇边不小心挂上的一点白渍,伸手抹掉后盖上了盖子。又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然后拿过水杯给他喝了一口。 做完这些的时候,他才开始自己吃晚饭。 病房里很安静,除了纪言郗说的那句吃饱了就再没有过声音。 纪